“安康,好久沒看到你了,不知道澹臺大人可好些了?”
面對主動問好的澹臺明珠,酈蕪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俗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嗎?
可礙於身份,她不得不給澹臺明珠行了一禮,禮節十分到位,畢恭畢敬的回答她:“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澹臺明珠對她招了招手,“過來坐吧,我們好好聊聊!對了,我想你們可能也聽到關於澹臺家二少爺的事情了吧?”
面對那雙美得驚人的眼睛,酈蕪蘅不慌不忙,換做一臉茫然:“什麼澹臺家二少爺?”頓了頓,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解釋道:“從他受傷到現在,我一直忙着照顧他,就是稻田裡那點事,還是身邊的人提醒我之後,我纔想起來。倒是沒有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何況是神都的事情,夫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酈蕪蘅努力眨眨眼睛,認真的想透露給澹臺明珠一個消息,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澹臺明珠沒有一個勁盯着酈蕪蘅看,而是看了一會兒,很自然的收回目光,語氣略微帶着沉重和悲切,緩緩說道:“我收到定國公府上的消息,說是二少爺因病不治身亡,如今,我的親弟弟就只剩下澹臺大人一人了。安康,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酈蕪蘅再次眨眨大眼睛,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看得澹臺明珠恨不得上前將她的臉抓花了,“啊?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只剩下澹臺大人了?那個,澹臺俞明雖說和夫人您一個姓,但也不能說明你們之間有血緣關係啊,夫人您別說笑了,把我都搞糊塗了!”
“是嗎?”澹臺明珠提了提音調,“看來郡主還是不知道,澹臺俞明是我們澹臺家流落在外的孩子,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找他,只是沒想到最後,他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當時,把我們都驚呆了!儘管後來他不太願意認下我們,但這兩年,不管是定國公還是我,都出了不少力,郡主不會真的相信單憑他一人之力,年紀輕輕就能坐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吧?”
呸!真的當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嗎?尋找了他很多年?是想殺他很多年吧,還出力,切,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可能就會被眼前這個美豔如花一般的女人給騙了,“啊?原來竟然是這樣嗎?我怎麼之前從未聽他提起過?我一直以爲只是姓相同罷了!”
“他之前從未提起過?”澹臺明珠自然不相信,據她所知,去年老夫人就去了那個小賤種府上好幾次,後來,又是這個死丫頭將那個老不死的送到宮裡來了,要說她不知道,這話騙鬼去吧!
酈蕪蘅很“誠懇”的點點頭,“照夫人這麼說來,澹臺的身份竟然是……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年,還隨時要病死的樣子,後來才漸漸好了,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以前我家的人問他,他還說自己無父無母呢!”
“這孩子!”澹臺明珠這語氣像極了一個包容孩子的長姐,她側顏白皙,臉上溫和的笑容彷彿讓這天地都爲她矚目,“他這麼說,肯定帶着怨氣吧,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找他,我一直記得小時候,國公夫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要是能在找到他該有多好?雖說他的母親身份地位低下,但他好歹是我們澹臺家的骨血,總不能讓他一直流落在外?只是這些年,我們用盡全力,也沒能找到他,如今澹臺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我們澹臺家唯一的獨苗了,將來定國公的位置肯定要傳給他,你作爲他的未婚妻,將來,你就是定國公府的女主人。以後要多勸勸他,不要跟家裡置氣,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從澹臺明珠這裡回來,酈蕪蘅一直在琢磨她的話,聽她的口吻,似乎定國公府真的要做點什麼來。
澹臺明珠等酈蕪蘅一走,身邊的宮女就上前說道:“娘娘,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啊!”
澹臺明珠低下頭,把玩着自己蔻丹一般的指甲,“這纔是最可怕的!接二連三都失敗了,這一次,我將所有的事情都算得那麼準,還是讓他們逃脫了,你說,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以前我以爲都是她身邊那個小丫頭的本事,沒成想,這個小小的鄉下丫頭,竟然也有如此本事,本宮派了那麼多人去,還是拿他們沒有絲毫的辦法!”
“娘娘,她不過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哼,小看她?我就是小看了她,才接二連三在她這裡栽跟頭!行了,我問你,還是沒有找到黑三?”
那宮女壓低了聲音,湊到澹臺明珠耳邊嘀咕了一番,澹臺明珠聞言,“啪嗒”一聲把指甲掰斷了,她將指甲丟在地上,“繼續找!”
“是!”
屋子裡,澹臺俞明笑着對酈蕪蘅說道:“沒事,她說你就聽着,這件事,不是她說了算,上面還有皇上,他們做不了主!”
酈蕪蘅點點頭,“這個我當然清楚,只是,我聽她的意思,似乎定國公府有意要你認祖歸宗!”
澹臺俞明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認祖歸宗?我既沒改名,也沒有改姓,如何認祖歸宗?回去肯定會回去,不着急。蘅兒,剛纔村裡來人了,說是秧苗看着都好了,他們找到原因了,原來是人禍。皇上已經處理了,大約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又要啓程了,皇后不跟着去了,她要回宮了!”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酈蕪蘅喜笑顏開,難得一見她挽着澹臺俞明的手臂,露出小女兒的笑容,“真的嗎?太好了,每次看到她,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走了好,走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