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因爲風的存在,讓人忘記了火熱的太陽,澹臺俞明還以爲酈蕪蘅不說了,低頭看了她一眼,她才緩緩說道:“我們剛從神都出來的第一日,那天告訴我你和長公主交情很好,你們聊得很來啊?”
明明在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千萬不要酸溜溜的說,可話一出口,還是忍不住帶着酸意。
澹臺俞明微微一愣,“你剛纔說長公主?”
酈蕪蘅點點頭,“是啊,說看到你們聊得很開心,你們聊什麼呢,那麼開心?”
澹臺俞明長得精緻,若不是他中狀元那一日就來他們家提親,只怕是神都更多的女子要爲他傾心,長公主也是女兒家,又正值花季年華,看上他也屬正常,只是,自己怎麼就那麼醋呢?
“蘅兒,你這是……吃醋了嗎?”澹臺俞明聽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高興,他湊到酈蕪蘅耳邊,正好前面的酈恆安看了回來,他挑了挑眉,有些尷尬的擡起頭來。
酈蕪蘅掄起小拳頭,在他胸前錘了幾下,怕被人看到,若是沒人,她肯定不會下手這麼輕,“什麼吃醋了嗎?我就是吃醋了,哼,長公主呢,如今皇上膝下唯一的女兒,身份尊貴得很,比起我這鄉下丫頭,自然是強太多了……”
澹臺俞明哭笑不得,在她腰間捏了捏,“你這醋吃得……我兩的婚事是皇上親自定下的,他還給了賜婚的聖旨,你還不放心啊?再者說了,就算那長公主是真的喜歡我,想嫁給我,可有你在前面,她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我們這位皇上可不是傻子,他最疼愛的女兒,嫁給我爲妾,他那心裡,怎麼可能願意?”
“怎麼不願意?這女人爲了愛情瘋狂,可是什麼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酈蕪蘅還是心裡不舒服,故意找茬,“要是長公主真的喜歡你,皇上指不定還要可能將我廢了,把她賜給你呢!聽你剛纔的意思是,若是皇上真的這麼做了,你會答應?”
澹臺俞明頓時額頭冒冷汗,明明在大熱天,他卻忍不住冒冷汗,暗道,這女人也太能折騰了,這也能想出來?天啊,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敢掉以輕心,馬上表忠心:“蘅兒,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兩認識這麼多年,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當初若不是你,我早就成一堆白骨了,什麼公主,我不認識。你這次提起也對,正好給我提個醒,以後面對女人,我還是走遠點比較好!”
澹臺俞明本來手下有一位女人,很是能幹,在認識酈蕪蘅之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錯,至少,他很同情她,可之後他傾心於酈蕪蘅才漸漸明白,除了她,其他女人都不能入眼。
這句話彷彿一把鎖,頓時打開了酈蕪蘅最開心的那根神經,她咧開嘴笑了。
澹臺俞明這才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徹底緩過神來,就聽到酈蕪蘅問:“那你們聊什麼啊?”
澹臺俞明一口氣還沒下去不得不再次提上來,謹慎回答:“哪裡是聊?我去宮裡向皇上回稟關於聶家案子的進展,遇上了公主,就隨口聊了幾句,蘅兒,可沒安好心,遇上長公主,我至少要請安吧?就這麼說了一句,到了嘴裡,卻成了我們聊得很開心,我現在是有口也說不清了!”
“是這樣嗎?”酈蕪蘅輕輕呢喃了一句。
“當然是,要不然是什麼?”澹臺俞明有些着急了,“蘅兒,我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說話,不善言談,怎麼可能和她聊得來?”
酈蕪蘅仔細想了想也對,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澹臺俞明卻將記在心裡,看來,她還真是對他們不遺餘力。
“咦?”心情好了,酈蕪蘅纔有心情看四周的風景,澹臺俞明也注意到了,勒着繮繩,“這稻子怎麼都黃了?”
他剛剛說完,前面的皇上和丁貴義不由得停了下來,“你說的就是這一片?”
“可不是嘛,老爺,你看,這稻子成片成片的黃,先是一塊田,後來蔓延到了這一片,照這麼下去,今年的收成可就……”
“你可知曉這是怎麼回事?”
“微臣不知。不知道郡主……酈姑娘可知曉。”丁貴義急忙說道。
“那你去將安康叫來,問問。”
酈蕪蘅被叫到皇上身邊,“安康,你看着一片的稻子,發生了什麼?”
酈蕪蘅對種田雖說很嫺熟,但是,空間和這裡不一樣,她空間裡的稻子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而且,她有綠蕪幫忙,基本上用不着她自己操心。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我下去看看。”
澹臺俞明先下馬,然後將酈蕪蘅抱下來,一行人從馬上下來,田埂邊上站了好多人,都圍着自家的稻田,長吁短嘆。
其中幾個離得近,見他們氣度不凡,又朝着自己走了過來,急忙迎了上去。
“幾位……貴人?”其中一個老農,年紀看着有四十多五十的樣子,皮膚黝黑,臉上的褶子都可以包餃子了。
“這位老伯,我們是這次來收糧食的商人,途經此地,見地裡的秧苗泛黃,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啊,前幾天有一家的秧苗微微有些泛黃,那時候我們都沒放在心上,哪知道短短几天,你看我們這一片都開始泛黃,眼看這秧苗就要不行了,我們今年怕是又要……借錢過日子了!”
丁貴義看了一眼皇上,硬着頭皮,搜腸刮肚,準備再問點什麼,總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現得自己一無所知吧。
丁貴義雖說小時候家貧,但比起一般的農家還是強了許多,加上父母一心供養他念書,對農作之事也只瞭解皮毛,曾經爲了功績,他也曾下地,但對於這事,頂多也就比皇帝懂得多一些,真的有點事,他也沒轍啊!
“這個……我們也是聽說了這邊的情況,過來看看,怕是今年糧價又要上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