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物細無聲,神都的人們開始談論這個不知名的酒樓,營業兩個月,虧了將近兩千兩銀子,終於有了好轉。
而酈恆安這邊的蔬菜和糧食都有了銷處,一品香那邊雖然量小,但總比以前一點也賣不出去強啊。
這一天,酈蕪蘅提着食盒去看澹臺,兩人雖然定親了,但酈蕪蘅自己沒覺得有什麼不同,而關氏和酈滄山則認爲,他們還小,讓他們多多相處,將來婚後會幸福一點。
小彩一路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總是好奇想要吃東西,酈蕪蘅拽着她的手,硬是將她拖到澹臺俞明的住所。
澹臺俞明是翰林院的院士,他的住所依然是以前那棟小房子,每天早晨,寅時就要起牀,上朝,酈蕪蘅急得她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想念。
耿管家打開門看到酈蕪蘅的那一刻,臉色極其古怪,酈蕪蘅還問了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耿管家說什麼,酈蕪蘅想要進屋,他卻在門口站着,這一點,引起了酈蕪蘅的注意。
“管家,是家裡來了什麼人嗎?”酈蕪蘅望着屋子,眼神凜冽,她和澹臺俞明訂了親,不管是看在澹臺俞明的面子上還是將來,耿管家這麼攔着她,是沒把她當回事嗎?
耿管家有些着急:“酈姑娘,不是這樣的,今天,今天我們少爺沒有在家。”
沒在家?和澹臺做鄰居這麼多年,酈蕪蘅會不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告訴她沒在家,當她是傻子嗎?“沒在家?此刻午時快未時,別告訴我,他還沒下朝!”酈蕪蘅目光灼灼,死死的盯着耿管家。
“主人,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不過,屋子裡好像很多人,一大股香味,薰死我了!”小彩從酈蕪蘅身後冒出來,捏着鼻子,用實際行動告訴酈蕪蘅,那味道到底有多難聞。
小彩是七彩蝮蛇,蛇對什麼最敏感,味道和藍色金絲繡着祥雲、滾邊繡着二指寬的花紋,領邊和袖邊都是經過精心處理過,他頭髮烏黑,用一頂碧綠色的玉冠固定住,他長得十分俊美,儘管年華老去,看在他身上,依然能夠看到昔日帥氣瀟灑的模樣。
乍看之下,澹臺俞明和他有幾分相似,不過澹臺俞明看起來更加精緻。
在這男人的身後,跟着幾個人,看他們的穿着打扮,像是下人。
還有七八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子,一個個身上穿着薄紗,薄紗裡面肚兜都若隱若現,一個個在屋子中間捎首弄姿。
見到酈蕪蘅,大家都嚇了一跳,那中年男人指着酈蕪蘅就問:“她是誰?這麼沒規矩,沒看到我們在說話嗎?”
澹臺俞明看到酈蕪蘅進來,幾步就走到她面前,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酈蕪蘅白了他一眼,澹臺俞明當然知道她爲什麼來,自己好久沒去看她了他們府上的吃食是酈恆安每天送來的,他哪裡不知道?
酈蕪蘅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是誰啊?”
酈蕪蘅剛剛問完,那個中年男人就走上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呲笑一聲,“侄兒,這難道就是你那個定親對象?嘖嘖,還是個黃毛丫頭呢,你也吃得下去?三叔給你帶了這麼多女人,你看哪個不比她強啊?我勸你,你最好不要跟你母親對着幹,好好的回家,給你挑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對得起你父親,對得起你母親……”
提到母親,澹臺俞明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下來,他猛地回頭,那雙眼神,像是臘月裡的寒冰,冰冷、銳利,似乎要戳穿一切阻礙,他嚇得後退了一步。
“我沒有母親,也沒有家人,還請你現在就出去!”澹臺俞明黑着臉,指着門口的方向!
中年男人怒了,指着澹臺俞明的鼻子:“你……好,好,好!澹臺俞明,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好請你回去,你竟然趕我走,我好歹是你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