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酈蕪蘅趕緊跑上去扶住他,“你怎麼樣啊?”
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澹臺蒼白的臉上竟然看到了一絲血絲,酈蕪蘅嚇得不行,使勁搖晃他,“喂,你怎麼在流血啊?這身體……不會有事毒發了吧?”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從空間裡拿出幾個竹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勁的往他嘴裡灌,也不管能不能喝得下去。
好在他雖然咳嗽,但是意識還在,也知道往嘴裡咽。
接連喝下了幾個竹筒的聖水,澹臺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酈蕪蘅看着空蕩蕩的竹筒,有些肉疼,這些都是她晚上睡覺之前一定要喝的,可是好東西,就這麼全部進了他的嘴巴。
“沒了?”
酈蕪蘅倒立竹筒,居然一滴也不剩了,她嘆了一口氣,可卻看到原本暈厥的澹臺,舌頭飛快在嘴邊捲了一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她眨巴眨巴眼睛,爲什麼自己會想起“意猶未盡”這四個字?
澹臺的樣子不像是騙人,他的的確確中毒了,而且,這中的還不是一般的毒,他身體不好,孱弱不堪,可是,爲什麼她覺得……
“咳咳”
澹臺微微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睛,“又是你救了我,這一次,已經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咳咳……”
他的聲音很好聽,想清水低落在翠竹之上,清冷中帶着少年特有的稚嫩,酈蕪蘅臉色微微一紅,“你……沒事來這裡做什麼?你身體不是不好麼?回家呆着吧!”
“我……很少出門,聽說這邊有一大片梅林,很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最後還是麻煩你了……酈姑娘,這水可有藥方?我這具身體,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原本以爲我會就這麼死去,沒想到,卻能壓制我體內的毒……”
酈蕪蘅猛地瞪大了眼睛,藥方?
她乾笑了幾聲,“那個藥方啊……沒有,你,你……”
“我明白了……”澹臺慘白的一笑,那脆弱的笑容,彷彿就是在告訴酈蕪蘅,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那種失落,那種夢絕望,還有那種藏在心底的脆弱……
這一刻,酈蕪蘅有些動搖了,不知爲何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她不禁有些心疼,甩甩頭,她急忙補充了一句:“這個,真的沒有藥方,我沒騙你,不過,以後我們不是鄰居嗎?你要是犯病了,我,我給你藥……”
說完之後,酈蕪蘅的臉不禁微微一紅,她腦海中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經典,裡面就有這樣一個對話:“你就是醫我的藥!”
而在她看不到的方向,澹臺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狡黠。
“蘅兒,你在哪裡呢?”
遠遠的就聽到酈蕪萍的聲音,酈蕪蘅看了看腿上的某人,再看看遠處的酈蕪萍,“你現在能走嗎?我姐來了,我要回去了。”
澹臺虛弱的站起來,“我自己能行……你去吧,等下管家會來的!”
酈蕪蘅也站起來,她正在朝酈蕪萍那邊走去,可回頭一看澹臺,搖搖欲墜的樣子,她又很不放心,轉而來到他身邊,扶住他,“你的管家呢?”
“管家……去給我買藥了。你走吧,我等下自己慢慢回去!”
他的臉色很蒼白,不僅如此,孱弱的身體在梅林之中,彷彿一陣風就會被吹走似的,想想那五十兩銀子,想想這人救了自己,她咬咬嘴脣,“姐,我在這邊,你快過來!”
酈蕪萍來的飛快,當看到澹臺,她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光,“咦?你們怎麼在這裡?”
“姐,你別問那麼多了,快來幫忙,他身體不好,剛剛犯病了,這裡這麼冷,怕是要生病,我們送他回去。”
酈蕪萍過來幫忙,姐妹兩一人一邊駕着他,酈蕪蘅嘴裡還不忘小聲嘀咕:“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還一個人都不走這裡,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可怎麼辦?”
澹臺聽到她的嘀咕,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弧度,精緻的臉上頓時仿若百花盛開,可惜了,這一幕,卻沒有人看到。
別小看澹臺,他雖然看起來很瘦弱,但是,他畢竟是個男孩子,這骨架子大,她們姐妹兩費了很大的功夫,纔將他送到門口。
酈蕪蘅甩甩胳膊,“好了,你趕緊進屋去吧,姐,我們回家吧。”走了幾步,酈蕪蘅突然回頭對酈蕪萍說道:“姐,我的梅花呢?”
酈蕪萍白了她一眼,“你人影兒都跑沒了,難道還要我去給你摘梅花啊?再說了,我們不是還要送他回來嗎?哪有手去折梅花?好了好了,明天再去吧。”
酈蕪萍說完,回頭看了看澹臺,“澹臺弟弟,你應該比我小吧?你趕緊進屋去吧,這外面冷得很!”
酈蕪蘅狠狠的一哆嗦,詫異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酈蕪萍向來都是那種說話粗聲粗氣的姑娘,或許是因爲關氏和酈滄山的性格有關,真的要她裝劉繡花那種樣子,她怎麼能不噁心?
所以,當她嬌滴滴的叫澹臺爲“澹臺弟弟”她就忍不住一陣哆嗦,側着眼睛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只見她眼中閃爍着精光,那副花癡樣,怎麼看,她都覺得有些丟人。
“咳咳!”酈蕪蘅清了清嗓子,“姐,我冷得很,回家吧。”她頗有深意的看了澹臺一眼,心中哀嚎不已:妖孽啊,你沒事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你長得這麼好看也就罷了,就應該躲在深山老林裡面,好好的參禪修道嘛,沒事出來禍害人做什麼呢?
酈蕪萍老臉一紅,迅速跟酈蕪蘅一起走遠了,快要到她們家的時候,她一把挽住酈蕪蘅的手臂,“妹妹,我發現,這個小哥長得正好看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呢!你還別說,他要是是個姑娘的話,嘖嘖……到時候,他們家門檻怕是都要被踏破了,可惜啊可惜,居然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