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以手扶額，覺得頭疼，別說，這個問題方纔在課堂上，大家也是爭執了許久。
最後，徐夫子也沒能給個論斷出來，只是說，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宋青書沒想到，牧兒這小鬼頭，這時候居然還惦記這事兒？
“兩小兒，都說的有道理，誰也無法說誰的錯，仔細琢磨，似乎都是可行的，這個……”
宋青書尷尬地咳嗽一聲，真不想和牧兒說這個問題。
這小子有一股子執念，很多前人都解答不出的問題，他非要追根問題，相當讓人無語，有時候徐夫子都想打他。
沈七巧已經將飯菜端上桌，正好聽見宋青書和沈牧一邊說，一邊進來，就笑道：“牧兒，回家啦？趕緊的洗把臉，洗個手，過來吃飯。”
“姐……”
“嗯？咋啦？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餓啦？快點洗手，我們要開飯了。”
沈七巧是聽見沈牧的疑問的，那什麼“兩小兒辯日”，她也看過，她知道答案，但是……她沒想說。
古時候的人，傳統認知是“天圓地方”，而這問題，又要用地球是圓的，太陽系是橢圓的來解釋。
這種理論說出去，她相信，所有人都會將她當怪物看，甚至可能像哥白尼那樣被燒死。
她可沒那麼大的覺悟，要改變古人的思想，更沒想過要做這種“先知”。
沈七巧要的，是有一堆堆小錢錢，有個寵愛自己的丈夫，將來生一窩小崽子，那小日子，多有滋有味。
不過，沈牧卻不想放過姐姐這個可以請教的機會，就上去問：“姐，你知不知道早上的太陽，和中午的太陽，哪個離我們更近啊？”
沈七巧眨了眨眼，笑道：“姐姐又不是博聞強識的，哪裡知道？”
“哦——”沈牧悶悶的應了聲，然後又去問葉寒，“葉大哥呢？”
葉寒搖頭：“不知道！”
沈牧頓時萎蔫了下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連飯都不想吃了。
葉寒看見他這樣，想了想，就道：“有些時候，不是光靠一點點感知，就能看到事實真相的。比如，你在岸上看對面的樹木，和你在水下看對面的樹木，又是兩種景色。”
沈牧一怔，有點茫然。
葉寒道：“不信，你可以試試，潛下水去看看岸上的風景，是否和你在岸上看的風景一致？”
“我……”沈牧尷尬了，“我不會游泳……”
葉寒：“……”
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抓着他，就帶他來到院子靠近的一處湖邊：“閉氣，我帶你下去，你就睜開眼睛往上面看。”
“撲通！”
葉寒帶着沈牧下水。
沈七巧跟過來，眸中精光閃閃的，葉寒這個想法，其實就是後來的光在水中的傳播和在空氣中的傳播路徑不一樣的這個道理。
空氣中，光可以看做直線傳播，看過去的事物都是貼近真實的。
而在水中，因爲有水的阻攔，光線形成折射關係，使得岸上的事物有點扭曲，看着會比現實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