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爺爺的決定

石門是開着的,夜明珠的光芒從洞內映射了出來,讓洞口顯得瑰麗。

楊晨大步走進了洞口,筆直的前行。來到了岔路口,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便踏進了左邊第一條岔道,很快便來到了那個石門前。那個石門依舊是開着的,楊晨走了進去,目光望向了對面的牆壁。

“嗡……”

對面牆壁上的蝌蚪文遊動了起來,構築出一個人形,從牆壁上走了下來,站在了地面上。楊晨自信地一笑,大步走到了臺子前,伸手拎起了地面上的那柄一百斤的錘子,然後殷切地望向了那個人。

“嗯?”

“怎麼不動了?不是應該化作萬千蝌蚪,進入到我的身體裡嗎?”

楊晨凝視着對方,但是對方依舊一動不動。楊晨終於忍不住了,向着對面的人揮了一下手。

“嗨!”

“嗨!來啊,進入我的身體啊!”

“…………”

“難道只教我一遍,以後都要我自己去練?”

楊晨感覺自己想明白了。

站在那裡,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開始回憶之前打鐵的一切技巧和軌跡,之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一千次的揮錘已經如同雕刻一般,刻在了他的記憶中。

足足十分鐘的時間,楊晨開始打鐵了。

“噹噹噹……”

一錘!

兩錘!

三錘!

三百錘!

楊晨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又開始發麻了,而且這種麻痹還在向着他全身蔓延。但是他咬着牙依舊在堅持。

四百錘!

四百零一錘!

四百零二錘!

“嗡……”

站在他對面的那個蝌蚪人突然又化作了萬千蝌蚪,進入到楊晨的身體內,然後楊晨就被控制了身體。

“噹噹噹……”

一錘一錘地不停落下,楊晨心中十分清楚,剛纔自己揮舞錘子的軌跡有了偏差,力量也有了偏差,那不是他想出現偏差,而是因爲自己的體力有些不支了。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一絲偏差,那蝌蚪人便接管了自己的身體。

“噹噹噹……”

楊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索性沉醉其中,漸漸地他對於鍛造的記憶變得更加深刻的同時,對那種鍛造的神韻竟然有了一絲絲領悟。

在楊晨的身上,竟然漸漸地顯示出一絲藝術家的氣質。

“嗡……”

一片密集的蝌蚪從楊晨的體內流瀉而出,如同一條黑河流向了對面的牆上,化作了一片蝌蚪文。

“當……”

鍛造錘掉落在地上,楊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極度的疲憊在身體內蔓延。

“出去!”

楊晨心念一動,睜開眼,見到自己依舊坐在椅子上,只是衣服都溼透了,地面上還有着一攤水漬。

“嗯?”

他聽到了電話鈴聲一直在響,費力地擡起胳膊,從衣兜裡取出了電話,便見到屏幕上顯現着“媽媽”兩個字。

楊晨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傳出來溫和的聲音:“晨晨!”

“媽!”楊晨的聲音中帶着疲憊。

“晨晨,你怎麼了?怎麼有氣無力的?病了嗎?”

“媽,我很好,只是累了一些。你呢?還好吧?爺爺病好了嗎?”

“媽很好。京城這邊的生活條件要比西城好很多,你不用擔心我。你爺爺的病情也好轉了,不過痊癒還需要一些時間。晨晨……”

喬娜的聲音中現出了一絲猶豫,楊晨輕聲道:“媽,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晨晨,是不是到了選班的時候了?”喬娜的聲音中帶着小心翼翼。

“嗯!”

“今天你爺爺和我說起你的事情了。”

楊晨的心中就是一愣,在他的印象中,爺爺對自己很嚴肅,和自己的話很少。而楊晨也知道自己的資質不好,爺爺也就不關心自己,維持一個大家族的興盛,自然是需要人才。

如今需要的是什麼人才?

自然是武道人才!

自己沒有武道天賦,爺爺不關心自己,他的心中倒也沒有什麼怨恨,只是自己心中時不時地涌起不甘。卻是沒有想到,爺爺會主動和媽媽提起自己!

手機內,喬娜的聲音更加地溫柔:“晨晨,爺爺說你就報文科班吧,以你的成績考中一個名校不成問題。等畢業了,就在你爸爸的部隊裡擔任一個文職,前途也不會差。”

楊晨沉默了!

前途不會差,那是看和誰比。毫無疑問,楊晨如果選擇了文科班,在家族裡就是爲別人服務的角色,爬得再高,也是家族中底層的角色。也就是吃得好點兒,住的好點兒,但是尊嚴……

呵呵……

更何況,就算自己聽從家族的安排,進入父親的部隊,也阻擋不了爺爺的抉擇,家族的衰敗。想要改變這一世的命運,自己就必須變得強大。只有自己變得強大,爺爺纔會有可能聽從自己的意見,從而避免家族衰敗,走向滅亡。

“媽!”楊晨一咬牙道:“如果我想報武科班呢?”

“什麼?晨晨,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要報武科班。”

“不行!絕對不行!”喬娜的語氣一下子嚴厲了起來:“寶貝兒子,你是不是在家裡沒命似的練武了?我說怎麼你有氣無力的?

盲目的過度修煉會傷害身體的!寶貝兒子,聽媽媽的話,咱就報文科,別在家折騰自己,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媽怎麼活,嗚嗚嗚……”

電話那邊的喬娜嗚嗚哭了起來,楊晨抓了抓腦袋,無奈地說道:

“好吧,我就報文科。”

“這纔是媽的寶貝兒子!”電話那邊的喬娜破涕爲笑,讓楊晨很是無奈。

又和媽媽聊了一段時間,喬娜這纔不情願地放下了電話。楊晨將電話放在了桌子上,吐出了一口氣,眼中現出思索之色。

媽媽說得沒錯,盲目過度的修煉會傷害身體,輕者會讓人以後不能再修煉,徹底淪爲普通人,重者會讓人成爲殘廢。

但是,自己只是感覺累和痛,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啊?就更不用說殘廢了,自己活蹦亂跳的。

原因是什麼?

楊晨細細地思量,半個多小時後,他有些想明白了。

靈氣復甦之前,科技的力量已經使練武的人失去了市場,武功再高,一顆子彈也解決了。所以,練武已經成爲了一個健身的項目。很多武道的傳承已經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如今許多練武的秘籍,幾乎都是後來整理研究,拾遺補全出來的。在楊晨想來,這個層次恐怕就低了很多,甚至每部功法中都有着缺陷,如此過度的修煉,便會傷及身體。而楊晨如今通過打鐵來淬鍊身體,那打鐵的方法恐怕就是一個極爲高深的功法傳承。

廢話!

靈臺方寸山,三星斜月洞出品,難道還會是粗淺的功法?

但是,難道高深的功法就不會因爲過度修煉而傷及身體嗎?

不!

關鍵在這個度上。

現在的功法會在你修煉稍微過度的情況下,就會傷及身體。但是高深的功法不同,會通過過度的修煉,激發人體的潛力,對人體進一步淬鍊。

當然這也有度,只不過要比現在的功法修煉,這個度更深一些。

否則那個蝌蚪人也不會掄錘到一定次數就停下來。

話說,每次那個蝌蚪人掄多少次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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