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李文秀怒斥方宗主(2)

李文秀道:“陳玉成雖然想要跟你報仇,可是一直以來念及你有苦衷,又爲了靈臺方寸門統一大計,這才一直不找你麻煩。當初太湖旁你跟雲澤分手後,我跟陳玉成還有秦川都在你刀宗山下走過,如果那時候我們去找你報仇,你還有命活到今天?陳玉成不念舊惡,又在秋水山上救了你們。可你身爲一代宗師,反而不知廉恥地去不斷算計他,你心安嗎?”

方智仁面露懷疑之色道:“你們真的知道?”李文秀道:“當初我跟陳玉成掉下山崖,根本就沒有死,那晚你跟方一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是不是要我給你們重複一遍?”方智仁不答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方一握着彎刀低着頭,不知如何是好。張晴雖然不明白雙方說的什麼,但是聽到李文秀提起太湖,想起往事也陷入了沉默。李文秀也不再繼續說,靜靜地看着方家父子。

反倒是王奎等人瞧着雙方沉默,認爲有機可乘,其中一士兵握着唐刀,悄悄繞到方一身後,一刀狠狠刺出。只見方一夜刀一揮,那士兵唐刀立刻斷成兩截。方一沉聲道:“想活命的就不要再動!”

衆士兵被方一的氣勢駭的的哆哆嗦嗦,果然不敢再動。方智仁盯着李文秀,李文秀毫不退縮地跟他對視。方智仁哼道:“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真話假話?”說完回頭對方一道:“我們走!”說完趕緊拉着方一走出去。李文秀大喊道:“方智仁,你羞不羞愧,你明明知道我所說不假!”方智仁頭也不回,跟方一戴上草帽,快步離去。張晴對李文秀道:“文秀你保重!”說着趕緊去追方家父子。李文秀也不攔她。

方家父子轉過街角,方一道:“爹爹,我們去哪,是不是還要去殺陳玉成?”方智仁皺眉道:“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小子現在早就沒了鬥志,已經跟廢人差不多了,我們就不去再殺他了。”方一點點頭道:“那我們去哪?”方智仁道:“唉,如今靈臺方寸門已經蕩然無存了,咱們也無法憑藉靈臺方寸門救出你的母親。咱們父子倆這就去長安劫獄,即使救不出你母親,咱們搭上一條命也甘心,你說呢?”方一道:“爲了救出母親,我願做任何事。”父子倆商量完,只見遠處張晴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方智仁道:“你這個姑娘何必這麼固執跟着我們,如今你見到了李文秀,就去找她吧。”張晴不做聲,低着頭靠到方一身邊。方一道:“既然她想跟着就跟着吧,她跟着我們這麼久,也沒給我添過麻煩。”

客店裡,方一一刀的餘威震懾着衆士兵,衆士兵好久纔回過神來。王奎走到李文秀身邊,瞧着李文秀神色悽苦,還以爲是李文秀也被方一嚇住了,小心翼翼道:“李姑娘,你不要害怕了。這兩人功夫實在是太高,以後你不要惹他們了。”李文秀擦擦眼角,道:“王大哥,我有件事要拜託你!”王奎道:“什麼拜託不拜託的,姑娘吩咐的,小人一定照辦!”李文秀道:“你們沿路幫我打聽兩個人的消息。”王奎道:“這個容易。不知道姑娘丹青如何,如果有畫像的話,咱們兄弟找起人來事半功倍。”李文秀點點頭,王奎急忙命人去買了筆墨紙硯回來。李文秀花了幾張畫像,交給王奎。王奎瞧着畫像上面一男一女道:“姑娘,你可知道這兩人名字?”李文秀道:“男的叫雲澤,女的叫蘇小小。”王奎道:“好嘞,這件事情就包在我們身上,只要是沿途碰上了,決不讓他們跑掉。”

果然此後一路南下的時候,王奎等人每到一個地方就詢問這兩人,早出晚歸,甚是賣力,只是即便如此,也一直沒有兩人消息。李文秀心知雲澤狡詐,他如果想要躲起來,一般人絕難找到他。眼見王奎一天天找人沒有結果,李文秀突然想到:“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莫不是雲澤又躲回了劍影山?如果真是這樣,那此番南下,找人是沒有結果了。”李文秀不忍王奎等人如此日夜操勞,就不打算讓他們找了。王奎等人卻不辭辛苦,堅持尋找。如此一個星期之後,一隊人馬已經到了長安城。

玄宗極其賞識秦川,拜了將軍之後,即令人在城內起了一座將軍府。李文秀來到長安時剛好是將軍府落成不久。秦川迎出來接李文秀,兄妹相逢,自然是分外感人。秦川忙道:“我查到花宗是被朝廷的人給攻破的,你們在秋水山沒有遇到危險吧?”

李文秀嘆了口氣,就把秦川走後的事情開始講給他聽。將陳玉成如何在天一塔連闖四層,曹元讓三人如何領着士兵攻上秋水山,秋水山上如何混戰。陳玉成如何取到玄鐵兵器,打退曹元讓,戰敗巴登益西,救出一衆靈臺方寸門囚徒。曹元讓又如何定計說明玄鐵令牌是假的。棍宗衆人如何從天一塔裡的地道逃走。

秦川嘆道:“沒想到原來我們一直在他們的算計中。我剛下山,你們就已經開始跟他們交手。對了,那後來呢?玉成怎麼沒跟你在一起?”李文秀黯然搖搖頭,剛要回答。王奎忽然又走了進來喜道:“李姑娘,你要找的那一男一女,我找到了。”李文秀身子一震道:“在哪?”王奎扭捏道:“如果這兩人是你的朋友,我還真不好意思說。”李文秀道:“說吧,沒關係。”王奎道:“那我就得罪了,姑娘要找的那兩人,原來早就來到了將軍府當了下人,如今在後院廚房裡燒火呢。我今天回來,去廚房想要取點點心墊墊肚子,沒想到就在廚房裡見到了他們。”

李文秀道:“他們現在就在廚房裡?”王奎點點頭。李文秀臉一沉,不待告訴秦川,更不找人領路,自己就走了出去。秦川問王奎道:“李姑娘讓你找誰?”王奎道:“一男一女,男的叫做雲澤,女的叫蘇小小,唉,將軍,我們找了他們一路了。”秦川道:“他們兩人真的在府裡?”王奎道:“真的,我還在廚房仔細瞧了一會,不會錯的。”秦川知道雲澤跟李文秀的恩怨,生怕李文秀有危險,不及取兵器,上前抽出王奎佩戴的唐刀就奔出門去。

原來雲澤城府極深,眼見朝廷圍剿自己,自己跟蘇小小無處可躲。索性直接進入長安,天子腳下。想來在長安城內士兵們不敢大肆搜捕,自己跟蘇小小就安全的多。他跟蘇小小來到長安的時候,正是秦川的將軍府在建,招下人的時候。兩人也沒心思打聽這個千牛衛大將軍的身份,就乘機混入了將軍府,心裡暗喜如此一來更加安全。卻哪知道這座將軍府的主人就是在太湖附近跟雲澤交過手的秦川,更沒想到李文秀一直在派人找自己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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