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陳玉成飛石破彎刀(1)

黃軒道:“就這麼簡單?”李君上道:“就這麼簡單。只是咱們只是比武,點到爲止,誰要是傷人,那對不起了,靈臺方寸門下不能收留此等惡徒,只能廢去武功,逐出牆門。”黃軒道:“早說嘛,最後還是要比武!”李君上笑笑不答。

李文秀臉現憂色,湊到李君上身邊低聲道:“叔叔,這樣做不妥吧,現在小一輩裡面,就屬方一那傢伙功夫最高了,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得定了令牌?”李君上不動聲色道:“這就是你不知道的了,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原來李君上要如何送出令牌,之前並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這時候一說要比武,人人驚訝。

棍宗那邊,孫元生跟唐嬌低聲商量了一會,道:“我們一切聽從師伯的安排。”刀宗那邊,方一低聲道:“爹爹,如此一來,令牌定是我們的了。”方智仁搖搖頭道:“孩子你不要想的太簡單,李君上是個老狐狸。他不會這麼簡單就把令牌交出來的。”李君上看着方智仁沉吟,故意道:“方兄有什麼意見嗎?”方智仁哈哈一笑,道:“自然是沒有了,都聽李兄的安排吧!”

李君上道:“那麼就開始吧。我們花宗門下自然也可以爭奪令牌。只是,文秀,我們是主人,你就先下場,接受挑戰,尊敬一下客人吧。”李文秀點頭稱是,走到比武場中央,俏生生地立在那裡。陳玉成道:“我真怕呆會方一上臺出殺手,我們走近一些看吧。”

蘇小小在普陀山呆了這麼多年,地形好壞,瞭如指掌。當下領着陳玉成到了一處離着比武場極近,又沒有人的地方,那是一塊極高的石頭,兩人在那上面俯視比武場。

李文秀道:“哪位師兄先來賜教?”臺下一陣騷動,就有幾個刀宗門下弟子上臺去挑戰李文秀,但是這些個小腳色怎麼會頂用?李文秀匕首未出,幾下就把他們打下去。又有棍宗的弟子不甘心,跳上臺去,也被李文秀輕易打退。方智仁眯眼看了一會,道:“方一,你上,下殺手!”

方一眼裡寒光一閃,點點頭。先長聲道:“李姑娘,讓我方一來領教領教!”說罷雙足一點,輕飄飄上了比武場,他有意賣弄輕功折服衆人,臺下果然是一陣歡呼聲。雲澤、陳玉成、蘇小小都是一驚,李文秀卻心道:“該來的終於來了。”李君上打量着方一,心道:“這小子功夫着實不錯!雖然跟着方智仁做了壞事,但孺子可教!”

李文秀不敢託大,手腕一翻,兩把清風匕首已經到了手裡。方一道:“那麼多人,我如果不用武器,就顯得對姑娘不尊敬了!”說着刀光一閃,彎刀已經拿在手裡。刀宗的人齊聲叫好。陳玉成跟蘇小小相互攥了攥手,緊張地看着場中。

李文秀知道對方功夫高過自己很多,並不打算獲勝,只求打一會就退下去,輕輕道:“請教了。”方一這時候在離得近了,仔細看看李文秀,更覺對方容顏秀麗,神態端莊,看的心頭不由的砰砰跳,臉不自覺又紅了。李文秀一愣,不知對方耍什麼把戲,匕首一交叉,齊齊刺出。

方一正出神,眼看匕首刺到,躲閃不及,狼狽不堪地低頭一閃,衣服也被刺穿兩個洞。躲的這一下令所有人甚是不解,方一暗叫慚愧,這才揮刀撥開李文秀的匕首,彎刀飛舞跟對方打在一起,此時他打得絲毫不露殺意,李君上在遠處看的不住點頭,方智仁卻眯着眼看着李君上,心念不斷變化。

靈臺方寸門四個宗派的功夫各有所長,劍宗以變換繁多的劍招取勝,花宗以靈巧多變的步法手法取勝,刀宗以功力深厚著稱,棍宗以穩紮穩打著稱。這都是依據各自兵器的特點發展來的。比武場上李文秀雖然沒有取勝之心,但一打起來還顧的了什麼?如蝴蝶穿花般穿來穿去,匕首劃出一個又一個美麗弧形。蘇小小看的如癡如醉,沒想到本門的功夫可以到達這種高超程度,同一招在李文秀手下使出來比自己要妙的多。

方一揮舞着彎刀,每一刀劈出都有力劈華山之感,皆是功力深厚緣故。蘇小小看了一會,轉頭看向陳玉成,只見他目光閃閃地盯着場中,訝道:“玉成哥哥,你真的看得懂?”陳玉成回過神來道:“嗯?看得懂,看得懂,爲什麼看不懂?方一招式中隱隱透露一絲喜氣,這可真是奇怪,你知道爲什麼嗎?”

原來方一跟李文秀打了許久,自己也不知爲什麼,越加地不希望這場比試結束,總想着多跟李文秀打一會。不自覺地收起幾分實力。李文秀越打越狐疑,不巧的是方智仁在後面看着方一這樣,心裡不滿,咳了一聲。方一聽得父親的聲音,登時清醒過來,排除雜念,不再猶豫。刀法忽變,狂砍亂劈,隱隱帶着殺伐之聲。

李文秀立刻感到難以支撐,方一的刀也是寶刀,自己的匕首無法發揮鋒利之長,只得左支右突抵擋。李君上看着方一刀法中的殺意,頓時心中一寒,道:“這個小子好狠的心!”正要出聲阻止他,只見方一彎刀自下往上一挑,挑開兩把清風匕首,接着身子隨着刀勢一轉,大力劈下。李文秀失去了武器,擋也擋不住,逃也逃不開,眼看就要喪命刀下。

方智仁在旁邊看着嘴角微笑,李君上嚇的三魂出了七魄,悔恨自己的愚蠢,全場的人看着這一刀都忘了呼吸。那方一這一刀砍下去的瞬間,看着李文秀的臉龐,心中突然生出強烈的愛惜之意,刀勢頓緩,但是下降之勢還是力達千鈞。此時,突然聽得破空之聲,空中斜刺飛來一塊大石,恰如流星趕月,不偏不倚,正中彎刀刀鋒,方一心頭一喜,順着勢頭拿開彎刀。

李文秀死裡逃生,驚出了一身冷汗,往石頭飛來的地方一看,陳玉成長身站在比武場旁邊一塊高石上,盯着方一,手裡拿着石塊躍躍欲試,才明白是他救了自己,心道:“他不是不懂功夫嗎?”

此時所有人都轉頭去看到了陳玉成,看他的服飾,只是劍宗門下一個剛入門弟子而已,倒是他身旁的那個小姑娘俏麗異常,光彩照人。李君上看着李文秀脫險,趕緊道:“文秀下來吧,剛纔的比試是你敗了。”李文秀撿回匕首,又望了陳玉成一眼,退在一邊。

孫元生跟唐嬌對視一眼,均感驚訝。剛纔方一那一刀去勢那麼急,竟然能被這個少年及時用石塊打斷,就眼力而論,這個少年可比自己強得多。方一看清楚是陳玉成,心裡也一驚:“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雲澤眯着眼,蘇小小則激動地緊緊抓住陳玉成的胳膊。方智仁惱恨他打斷自己的計劃,冷冷道:“這位小兄弟既然出手了,就到場上來比劃比劃吧。讓我們領教你劍宗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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