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將軍還是認得一些草藥的,好奇的探身過來,想看牛二到底開的什麼藥方。只是掃過一眼,趙崢驀地愣住了,隨後臉上浮現一絲疑惑。藥方中大多數竟然都知道,也不是什麼價格昂貴的珍稀藥材,其中多味皆是常用的。
“呵呵,將軍對玉竹的藥劑有質疑之處麼?”牛二不待趙崢回答,就起身向外走去,一邊又說道:“依玉竹所言,七日後必有結果。現在乃是早春時節,不出意外,此子誕生將在隆冬季節。”
趙崢自然不敢怠慢,緊隨牛二相送,只是牛二擺擺手,微然一笑說道:“夫人此時還需將軍體貼呵護,不勞大駕了。”言罷,哈哈大笑着走出木馨苑。
此後不久,果然不出牛二所料,服用了七日的藥劑,趙夫人樊氏容光煥發,整個人比之前精神了許多,隨着氣色明顯的改觀,她心情也改變了不少。而在兩個多月後,竟然破天荒的要詔見牛二。
在威武將軍趙崢的陪同下,牛二有幸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美若天仙的樊氏。
樊氏看上去好像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身白衣顯得高貴典雅,與之相比,她的肌膚更是欺霜賽雪,白的看不到一點暇絲。整個人站在那兒如亭亭玉立的荷花,冰清玉潔,含苞待放。她的身體自不必多說,修長而勻稱,也同時不缺風韻和嫵媚,豐胸,細腰、翹臀,凹凸有致,少了幾分少女纔有的青澀,多出幾分少婦的成熟。
牛二看到此女,心神一震盪漾,竟然失神的呆在那兒。好在趙崢看在眼裡,給了他一個提醒,否則一見面,牛二就會出糗了。但即使這樣,牛二的臉上也是瞬間變得通紅,只覺臉皮火辣辣的,熱得發燙。
在牛二所認識的女性當中,像樊氏如此身份地位的還是第一個,也許久居高位,與生俱來的一種雍容華貴,此女的這種氣質是一般人所不具有的。而此女又天生有潔癖,身上容不得一點灰塵。所以她好像天界下凡的仙子一般,不沾染人間一絲污穢。
“玉竹拜見趙夫人。”遲疑了片刻,牛二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拱手輕聲的說道。
“噢,玉竹先生,妾身應該向你道謝纔對,經過那湯藥的調理,我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不瞞先生,妾身如今已有身孕。這次請先生前來,求一付安身保胎的方子……”趙夫人說話間面帶粉紅,想她知書達理,但直接提及此事,也是難掩羞澀。她身體微欠,給牛二道了一個萬福。
“使不得,使不得。”牛二哪裡敢受此禮遇,慌忙側過身去,一邊又笑道:“既然身懷龍子,可喜可賀,玉竹先要向夫人道喜了!”
聽完此言,樊氏心裡美滋滋的,不覺手放在小腹前,感受肚子內剛剛孕育的小生命,嘴角顯露出一絲笑意。這種孕育的滿足感使她更是散發母性的光環,讓人看在眼中,羨慕不已。
當下,牛二爲樊氏開來一劑藥方,由下人拿着,飛快的趕去抓藥了。那趙崢自然是喜上眉梢,高興之餘,就留牛二在府上吃飯。
牛二並沒有客氣,禮貌性的推脫了一下,就留在了趙府。
趙崢人逢喜事精神爽,竟然爲牛二一人置辦了一桌豐盛的大宴,席間自然推杯換盞,喝酒吃肉,好不快活。牛二見趙崢性情豪爽,真心與他相交,也頓時沒有什麼顧忌,放開量大吃大喝一通。反而因此得到趙崢的稱讚。
直到二人喝的隱隱有些醉意,趙崢卻突然冒出一句話說道:“玉竹先生,你的醫術造詣已經登峰造極,只可惜身體過於的虛弱,這樣可不好啊。在我們趙國,人人崇尚煉體,以你的智慧,即便不能成爲出色的煉體士,但強身健體也是有必要的,不如每天抽出一段時間來鍛鍊身體,至少延年益壽也是不錯的。”
“煉體士?……我現在整日忙着在時診堂坐診看病,哪裡有時間鍛鍊啊。再說回來,即使有此心,也是苦於沒有合適的傳授者。大人的心意玉竹心領了,以後我尋個時機一定要好好學學煉體之術。”牛二微微一笑,含糊的說道。
“那你就是有此心了?若是沒有煉體士傳授,在這卻非常容易,我給你介紹一位,肯定會讓你滿意。”趙崢聞言胸有成竹的回道。其實提及此話題之時他已經爲牛二物色好了一位老師,只等牛二開口。
牛二當即一愣。威武將軍看來真的有意與他親近,這中間除了醫術精湛,主要原因還是能讓樊氏懷上龍種。當今王上不能生育,指明將王位傳於趙崢的子嗣。若是趙崢也無子嗣,王上沒辦法就只好傳於別人。
樊氏懷孕這乃天大的好事,雖然當初由於種種原因趙崢未能當上王上,可他還是希望將來自己的兒子能登基,成爲趙國的一代明君。而把此難題迎刃而解的牛二功勞可謂非常之大,有這樣的恩情趙崢當然要身懷感恩之心,與牛二推心置腹。
趙崢不等牛二答應下來,就吩咐手下說道:“去把陸大師請過來。”
牛二並不知道趙崢口中的陸大師是誰,能被威武將軍趙崢奉爲大師的人物肯定來頭不小,所以雖然此時牛二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迫切想看到這位陸大師。
時間不長,有一位身穿樸素衣衫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前,這人相貌很是一般,身材適中,遠遠看去卻像一個讀書人的模樣。不過,此人十分的內斂,走路時步伐極輕,而行走之時也不覺衣衫帶風。
這個怪異的現象讓牛二吃驚非小。一般行走之人必然會受到空氣間的一些阻力,外在看來,就是衣衫飄動。這人的步伐並不算慢,可絲毫不見帶動衣衫,分明對風屬性有獨到的領悟能力或者是一位具有風屬性靈根的修仙者。
當牛二注目於此人的左胸前,不覺又是一怔。陸大師不是一位修士,而是一位十分了得的高階煉體士。左胸前的徽章上竟然佩戴着七顆紅星,那是大夯師職稱的強者。
煉體士的劃分等級很清晰,低階煉體士從一到三顆紅星細分爲一二三級夯士,中階煉體士從四到六顆紅星細分爲一二三級夯師,但到了高階煉體士就七星大夯師,八星夯宗師,九星大夯宗師,以致之後的十星夯王,十一星夯皇,十二星夯帝。
被趙崢稱爲陸大師的這位已經明顯屬於煉體士的頂級存在,因爲趙國現今在冊的最高等級只是九星大夯宗師,那都是非常神秘的人物,堪比修士中的元嬰期。他們人數少的可憐,也經常不問世時,所以長期處以隱居狀態,一般人很難窺其真容。
真正在趙國處於金字塔塔頂位置的是八星夯宗師,他們人數也不算多,但是都是算得上獨霸一方,威名遠播的人物。陸大師雖然還不是恐怖的八星夯宗師,但七星夯宗師的職稱也是極爲罕見的。
這還是牛二第一次見到如此高級別的煉體士,趙崢的六星已經給他帶來不小震撼了,更別說眼前這位陸大師。
陸大師走到了門前就看清了裡面所坐的二人,威武將軍趙崢他非常熟悉,一掃而過,他更關注的是趙崢身旁的牛二。從外觀上看,牛二一副病病怏怏的模樣,長相也不算突出,可是隱約覺得此人好像不只是外在所表現的這麼簡單。
陸大師略微遲疑一下,臉上立刻浮現出微笑,邁步走了進來。
“趙崢見過陸大師!”首先說話的卻是趙崢,他看到陸大師走進來,慌忙起身離席,並非常鄭重的向陸大師深施一禮。
“免禮,崢兒。”陸大師上前扶起趙崢,並毫不客氣的轉身正視牛二,銳利的眼光圍着牛二上上下下認真的看了一遍。“這位就是桑隱的嫡傳弟子玉竹嗎?果然不同凡響。”
“陸大師好,在下正是玉竹。”牛二感覺陸大師的眼睛極爲毒辣,彷彿一眼能看穿心靈深處似的,所以在這位高手面前,牛二不敢有什麼造次,盡力將自己的氣息收斂起來。
“陸大師不敢稱,鄙人陸羽,七星煉體士。”陸大師擺擺手,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並且端起茶杯,先自斟了一口。
趙崢見此倒習以爲常,招呼牛二坐下,然後笑吟吟的對陸大師說道:“陸大師,玉竹先生雖然醫術精湛,可是身體不是很好,不如在閒暇時間傳授一些煉體士的修煉之法,如何?”
趙崢看向陸大師始終都是笑臉,而口氣也是詢問的口氣,一點沒有端起威武將軍的架子。
“崢兒此言差矣,玉竹的身體還是非常不錯的。聽聞玉竹乃是自魯國而來,莫非之前曾是一位修士?”陸大師看向牛二的精光更勝,他在觀察牛二的一言一行,好像要搜尋牛二身上的點滴破綻。
“我不過一介凡人,那修士都是傳說中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異人,玉竹可沒有這麼好的福分。”牛二搖搖頭,略顯尷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