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對此人非常的感激。這位雖然修爲不高,但從剛纔的話可以看出來,他爲人善良,性情淳樸,是難得的好心人。
記住了邱成剛的名字,牛二一路問下去,倒先後遇到幾個薄雲觀的弟子,他們就表情淡漠,不願搭理他了。
受了幾次憋氣,終於問出了邱成剛的住處。
來到邱成剛說居住的小院子,牛二突然板正了臉,一副大模大樣的姿態。
“邱成剛,邱成剛……”牛二先敲了門,然後大聲的喚道:“邱成剛仙師在不在……”
過不多會兒,一位三十餘歲的中年人開了門,對牛二上下打量。
“你是什麼人,你找我作甚!”邱成剛五官端正,中等身材,留着三綹鬍鬚,面色較爲和善。
牛二從懷中取出那方可有薄雲觀字號的玉牌,對着邱成剛一亮,道:“你帶我去見丘道真仙師!”
邱成剛便是一遲疑。
“怎麼,觀主的玉牌,你沒看見麼?”牛二不容邱成剛去多想。
邱成剛有很多疑惑。平時觀主召見,不是遣弟子前來,就是發出一道傳音符,怎麼今日觀主竟然讓一個凡人來調派他。
雖然有很多疑慮,邱成剛並未多說話,他點點頭,祭出飛行法器,帶上牛二,緩緩飛起。不多時,二人就飛起在高空,遁光而走。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邱成剛御器帶着牛二飛臨了薄雲山的一個山頭。
在這座山的半山腰,果然有一處洞府。
邱成剛來到這裡,謹小慎微,緩緩的降落在了洞府門前幾十丈遠的地方。
“牛兄弟,你有師祖的玉牌,你一個人去吧。”邱成剛道。
“怎麼了,丘仙師?”
“丘道真師叔不喜歡薄雲觀的弟子進她洞府,我,我……還是在外面等一會兒吧。”邱成剛唯唯諾諾的說道。
看樣子。丘道真在薄雲觀地位很高,而且脾氣也不太好。
“那有勞丘仙師了,我處理完事,馬上就回來!”牛二道。
“不妨事,我在此也可以修煉!”邱成剛非常識趣的又走開一些。尋了一處較爲平緩的地方。盤膝打坐,隨即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牛二笑笑,起身直奔丘道真的洞府。走到洞府門前,卻見洞府的石門是開着的。他不會冒然進去,輕聲喚了幾聲。
裡面沒有迴音。猶豫一下,牛二手持着玉牌,緩緩的走了進去。
洞府內的走廊曲曲折折,走出去十幾丈。前面變得開闊起來。
牛二裝着膽子,再次輕聲的喚了幾聲。仍然沒有迴音。
這下牛二覺得奇怪了。他最初就覺察有異,因爲此洞府之外,禁制已然解除,是最不合乎情理的。洞府處在靈脈充盈之地,主人在內修煉,必須在洞府前設置大型的禁制。
牛二驀然覺得丘道真肯定出問題了。
他在洞府開始搜尋。走來走去,進了丘道真修煉的大廳,頓時驚住了。
丘道真在裡面。可是人早已死了。屍體冰涼僵硬,看來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
牛二愁眉不展。他十分認可丘道真的醫術,原本寄希望於丘道真,能幫助他爲程月嬌施治,進行開顱之術。
但這一切都泡湯了。丘道真已經死了!
大廳內殘留下來許多打鬥的痕跡。牛二一一做了檢查,發覺丘道真是遭到別人的暗算,他們之間還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近戰。
牛二立刻就想到了丘處一。怕是此人的嫌疑最大。
不過,結果已經有了。並且那丘處一也死了,也沒必要查出來是誰殺的丘道真。
他迅速的在洞府內找了一遍。在丘道真臥室裡,無意間發現了一些小藥瓶,上面都有標註,其中竟然有一種叫做“麻沸散”的藥瓶。
牛二大喜。這種麻沸散,他在醫書上看到過,爲一種失傳很久的方劑,這種方劑具有止痛止血等諸多作用,主要用作外科上的手術,是一種特別神奇的麻醉藥。
除了麻沸散,丘道真這裡還有其他一些較爲珍貴的藥品。牛二毫不客氣的都收了起來。
至於此女的錢物等等,牛二連看都不看,他所需的是如何醫治程月嬌,那些東西對牛二來說,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可言。
草草的取了部分有用的藥物,牛二不敢在這裡多呆。他將此女的屍體藏在了洞府最隱蔽的地方,這才規整了一下衣服,大步流星的走出洞府。
走出洞府,牛二神色平靜。他召過來邱成剛道:“丘道真仙師閉關潛修,不方便出來了,你就在洞府外爲她設置幾個禁制吧。”
邱成剛不敢怠慢,沉下心神,一板一正的施展法術,連番在洞府外設置了數層的禁制。
一直到覺得差不多了,邱成剛纔收手,祭出了飛行法器,帶着牛二離開這裡。
牛二偷偷察言觀色,見邱成剛並未起疑心,自己漸漸的釋懷。可能這位邱成剛,平時就懼怕丘道真,而導致他在丘道真洞府前頗爲緊張,不然,他一定會有所猜疑的……
……
回到薄雲觀,邱成剛藉故脫身走掉了。牛二則是大搖大擺的返回他的住處。
至於丘處一和丘處二之死,短時間內倒無大礙。因爲修仙者有別於普通人,他們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閉關修煉,不理世事。
觀內的弟子三兩日,甚至三兩個月見不到他們觀主,自然不會起疑心的。
牛二回到房間,程月紅第二次清醒過來。
這一回好多了,她的氣色也正常了,只是仍然記不清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牛二對她隻字不提,只是輕輕的說道:“月紅,我們準備一下,過午後,我要爲月嬌做一次手術!”
“手術?”
“不錯。月嬌至今醒不過來,必是腦袋裡的血管開裂了,滲出來大量的淤血。而淤血阻滯,使得月嬌不能進行正常的思維。”牛二道:“我們不能拖下去,時間越長,她醒過來的機率越小,我們必須做這樣的手術!你也看到了,她服用了還魂丹,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要真正的清醒過來,必須開顱!”
“開顱!”程月紅嚇了一跳。
“沒關係的,我,我有把握!”牛二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