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府:
“吟吟你怎麼了?”剛從浴室出來的蕭墨瑾就看見菊吟目光呆滯的縮在牀角,臉色極差。
“吟吟?”到底怎麼了?明明他進浴室時還好好的呀?怎麼這麼一會功夫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吟吟,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蕭墨瑾握着她的肩,滿臉的焦急,當然還有一絲絲的恐慌。
蕭墨瑾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心中的恐慌也越來越大,手下也不禁用力了起來。
終於,菊吟有反應了,只見她慢慢的擡起了頭,看向蕭墨瑾。
說是看他其實也沒看,因爲她目光渙散,完全沒有焦距好像她的面前時一片空白一樣。
“吟吟,吟吟!你到底怎麼了!”蕭墨瑾開始慌亂了起來。手上用力。
疼痛讓菊吟‘醒’了過來。
“瑾。”菊吟動了動眼珠子,平時靈動抽滿活力的眼睛此時卻好像是一灘死水,“瑾,我懷孕了。”
聽到這兩字蕭墨瑾簡直高興壞了,懷孕!
但還來不及高興便是滿目的苦澀,嘴裡更是像含了塊生鐵一樣,又鏽又澀。
“你,不想要?如果你不想要,我……“蕭墨瑾再也開不了口了。說不下去了,那是他的骨肉啊!她和吟吟的骨肉,他怎麼捨得!
看着蕭墨瑾充滿痛苦的眼睛,菊吟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瑾!我想要這個孩子!我好想要你和我的孩子!“菊吟哭着撲進了他的懷裡。
“可是我不能!瑾!我不能要!“
“爲什麼!“蕭墨瑾抱緊她,他想不通,爲什麼她不能要?明明她也是那麼期待!
“別問我!別問我!瑾我們睡了好不好?我們睡覺,睡覺。“菊吟帶着濃重的鼻音,聲音不成調子。
“瑾,明天我不出去了。“
“……好。“
翌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寒冷似乎真的要過去了。
“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去遊湖吧!“蕭墨痕半彎着眼,一派閒散的樣子。
“好啊!紅雨多是平原,即使有水也不過是小河小湖,大湖,我們還真沒有見過呢!“藍曉清興奮的說道。
“難得的好天氣,曬曬太陽也不錯。“伸了個懶腰,藍纖臺懶懶的說道。
“瑾,吟沒來嗎?”蘭離輕聲問道。
“嗯,吟吟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不來了。”蕭墨瑾依舊笑着說道,不過這笑容有種要掛不住的感覺。
趴在船頭,興奮的談論着。藍紫源則默默的跟在她們身後,看上起有些畏畏縮縮的。
影若薰和影若依同樣靠在扶欄上,不知說着什麼。而蕭墨軒等人則圍在甲板上的一張圓桌前,談笑風生。
只有蕭墨瑾沒有和蕭墨軒她們他們一起,隻身立於牀頭,顯得心事重重。
“瑾。”蘭離來到了蕭墨瑾的身邊,叫了兩聲卻什麼都沒有,蹙了蹙眉,蘭離重拍了一下他的肩。
“三皇嫂,你找我有事嗎?”回過神來的蕭墨瑾連忙掛起笑容,笑着對蘭離說道。
“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吟到底怎麼了?”如果現在蘭離還看不出什麼,她的宮主之位也不必再當了!
“說啊!”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蕭墨瑾輕笑了一聲,“吟吟,懷孕了。”
“那不……”剛開口就見蕭墨瑾慘淡的笑容,於是識相的閉上了嘴。
“吟吟懷孕了,可是她說她不能要這個孩子!她不要,可是她明明那麼喜歡這個孩子啊,我真的搞不懂她!”蕭墨瑾撫着額,想去痛苦。
蕭墨瑾是不懂但蘭離可懂的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放心吧,吟最聽我的,我給你去說。”
“真的嗎!那真是多謝了三皇嫂了!”蕭墨瑾對着蘭離行了一個大大的禮,把蘭離都給逗笑了。
正當她笑的花枝亂顫時,一抹亮光劃過她的眼底,緊接着船身突然一個劇烈的搖晃。
站在邊上的藍紫源一個不穩的被摔進了湖中。“啊!救命啊!皇兄!救我啊!”藍紫源在水裡掙扎着。
“糟了!紫源你撐着點!”藍子沏跑過去準備下水時有人比他快樂一步跳入了水裡。那人……竟是蕭墨軒。
船很大,所以搖晃起來時的浪花也很大,沒兩下就把藍紫源給衝撞的沒影了。
軒……蘭離晚望着翻着白浪的湖面,五味雜陳。
當蕭墨軒抱着藍紫源跳上甲板時,全身都已經溼透了。可見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架起結界,可見他有多急!
藍紫源已經暈了過去,蕭墨軒抱着藍紫源直接飛走了,藍子沏幾人尾隨而上。
“蘭離,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很難過啊?軒哥哥居然這麼緊張藍紫源。也對,藍紫源再怎麼廢家世模樣都比你好,而且還是好了還幾個等次。你以爲軒哥哥真的會喜歡你這種野丫頭啊!”影若薰和影若依走了過來,對着蘭離冷嘲熱諷道。
深吸一口氣,“哪又怎樣,我再不濟也比你好。除了叫軒軒哥哥,你還能幹嗎?”蘭離故意將‘哥哥’兩字咬的極重。然後看都懶得再看她們一眼。
“你就嘴硬吧!我看着太子妃的位子你還能坐多久!你就在這漫漫等吧。”影若薰獰笑着,美麗的臉龐完全扭曲了。
回到太子府,就聽紅玉說軒把送進春漾院後就一直站在那裡,任誰也不理。
“軒,你……”蘭離放棄了,因爲蕭墨軒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春漾院的門口。
他的手在發抖?爲什麼?因爲害怕嗎?蘭離伸出雙手握住了蕭墨軒的左手。
有溫軟貼近,蕭墨軒一下子用了死力,就好像在激流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神。皺緊了眉,蘭離沒有動,只是任他握着。
春漾院的門被打開了,是一名女子。“殿下,哪位姑娘沒有大礙,只是落水時一口氣沒有接上,又受了點驚嚇纔會昏迷不醒的,屬下已經爲她紮了針,應該很快就會醒了,殿下放心。”
聽到這些,蕭墨軒頓時鬆懈了下來,握着蘭離的手也終於放鬆了。而回過神來就發現蘭離站在他的身邊,神色有些沒落。
“蘭兒……”
“軒,我明白,我們先去換衣服,這麼穿着不難受嗎?”蘭離拉着蕭墨軒回了月落櫻。
換了衣裳,蕭墨軒坐在椅子上擦着頭髮,面無表情。蘭離則端着一杯滾燙的參茶過來。
將參茶遞給他,自己則接過毛巾爲他擦拭頭髮。
“其實……”蕭墨軒向解釋,但又不知從哪開始說,說了開頭便再無下文。(依蕭墨軒的身份和脾性,他怎麼可能會有跟人解釋的經驗呢,所以這可算得上是他的第一次)
“我都明白的,軒。而且你也說過只會有我一個妻子,我應了便信你。”蘭離笑着說道。
蕭墨軒之所以爲如此反常,是因爲藍紫源在落水的瞬間,讓他彷彿看到了他的母后落水的場景。
兩者一模一樣!
要不是蕭墨軒顫抖的手,蘭離也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