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哥,陪妹妹我喝一杯如何”。花癸將手中的酒湊到蕭墨瑾的嘴邊,媚眼如絲,氣吐如蘭。
不着痕跡的抽了抽嘴角,蕭墨瑾微微挪開去,“多謝姑娘美意,在外不喝酒是我和內子的約定,還請姑娘恕罪。”蕭墨瑾十分有禮的說道。
“原來哥哥已經成親,可是就喝這麼一杯,你家夫人又怎麼會知道呢?”花癸又朝他靠了靠,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它的身上。
“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樣子,這光天化日之下不顧廉恥的往男人身上靠,太不潔身自好了吧?”蕭墨瑾滿眼笑意帶的看向她。但花癸卻只覺後背一冷。
“好哥哥,你就陪陪我嘛,人家很無聊了。”花妖一扭水蛇腰,直接坐上了蕭墨瑾的大腿。
那柔軟的身子好像沒骨頭一樣。“喂!”蕭墨瑾被嚇了一大跳,也不管什麼憐香惜玉,使足了勁將花妖推了出去。一張臉紅透透的。
被推出去的花妖嬌笑了一聲,拉住一名傭兵,在其背上一翻,穩穩落地,“哥哥你怎麼這麼兇啊,一點都不溫柔,都弄疼人家了。”花妖一步步走近,泫然欲泣。
“給我走開!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少用你骯髒的身體碰我!”蕭墨痕氣極了,到最後,口不擇言。
“你!”嬌好的臉龐逐漸扭曲,扯過腰間的空間囊裡的兩把大彎勾,“小子,今天你是不想出這個門了!”
戰爭一觸即發。
“花妖,花癸。”冷漠的女子出現在她們背後,渾身血跡斑斑,像是剛結束一場惡鬥。
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但因時間太長已經凝固。嫌惡的甩了甩胳膊,那女子一臉不耐煩,“你們想把“刺玫”的臉都丟光嗎,走。”
“是,隊長。”
花妖向蕭墨痕投去一個充滿殺意的眼光,這纔跟上了她們的腳步。
“那女子可真傲。”蕭墨瑾帶着些許讚歎。
回到房間。蘭離拿出了一早就已經備好了的療傷藥。
“別再撐着了,這是我最好的療傷藥,一日一顆,不出三天,你的內傷肯定痊癒。”蘭離說道。
默默的拿過藥,“像賣藥的。”
“啊?呵呵……”蘭離笑彎了眼。
半夜,蘭離從牀上坐起,在黑暗中,清冽的紫眸格外閃亮。
不動聲色的,蘭離只是看着窗一點一點被拉開。接着,一個黑影飄進了房裡。
顯然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那個黑影並沒有做什麼準備就冒冒然的開始行動了。
不用想,蘭離也知道是誰了。邪笑了一聲,指間凝出軟鞭……
第二天,他們神清氣爽的離開了,而在客房裡,多了一個人形的花瓶……
回到月城,便進了宮去見蕭欲風。
而見他們都安然無恙的,沒少胳膊沒少腿的,也就早早的讓他們回去休息去了。
“外頭雖自由,但還是自己家最舒服啊!”伸了個懶腰,蕭墨痕慵懶的說道,“我一定要回去睡上個三天三夜不可。
欲森林的那次驚險,用盡了每個人的精力。
睡了一天一夜,蘭離才補充完所剩不多的元素之力。神清氣爽的走出水妝秀。
在花園裡閒逛半天,夕盈突然來了。
“殿下有請。”
“殿下?有什麼事嗎?”蘭離問道。
“王妃去了便知道。”夕盈不鹹不淡的說道。
莫名其妙的被“請”上馬車。
“軒?”看見蕭墨軒,懷裡的藍火立即炸毛了,努力的縮進蘭離的懷裡,去依舊戒備的盯着他。
車上的薰香似乎有安神作用,沒一會,藍火就呼呼大睡了。順了順它的皮毛,蘭離將它移至軟枕,讓它睡的更舒服些。
“我們要去哪裡?”蘭離問道。
“神殿。”
神殿?去那幹嘛?蘭離疑惑。
“蘭兒。”
什麼東西炸開了,蘭離的腦子呈現一片空白。他、他……叫我什麼?蘭兒?蘭兒!
雖然之前蕭墨軒說讓她叫他軒,雖然就在前幾天,他們的關係突然變好,雖然在不久前,她才發覺自己喜歡上了他。
蘭離想尋他,想讓他再說一遍,可是她不敢啊!她怕這一切只是一場美好的夢。
車門被打開,下車時,赫然入眼的,是一座極爲高大、雄偉的神殿。
處處泛着光屬性元素,純潔而浩大。心靈不自覺的開始平靜、肅穆、瞻仰。
一切事物在這裡都顯得是那麼的聖潔。
蕭墨軒握住她的手,向裡面走去。與剛纔的感覺不同,蘭離微一怔,那稍帶冰涼的手指緊緊纏繞着她,堅定而有力。
無意識一般,蘭離任蕭墨軒拉着走。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蘭離從未如此的迷茫過、不安過、忐忑過、害怕過、期待過。
當意識恢復,發現自己在一間廂房內,身旁並無他人。
怔怔的看着彷彿還留有他餘溫的手,兩抹紅霞飛上臉頰。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檔裡,蕭墨軒回來了。一看見他,蘭離就開始緊張,隱隱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放下東西,蕭墨軒向蘭離走去。不自覺的站起身,不自覺的向後退。
步步相退,步步緊逼。
一手撐着牆,將蘭離限制在一個狹小的的空間,來自對方的氣息源源不斷的侵入,蘭離有些迷糊了。
“你喜歡我嗎?”輕啓紅脣,吐出那麼美好的字眼。
蘭離驚愕的擡頭,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東西?
“你想要我的愛嗎?”蕭墨軒突然扣上蘭離的下巴。
對上那對冰晶鳳眼,蘭離慢慢飛霞滿天。他們的距離,是那麼的近,近到蘭離以爲蕭墨軒都能聽到她狂亂的心跳。
“我的愛,很沉,很極端,你可以背嗎?”
他在尋問,蘭離全身都在顫抖,他是不是!是不是!
好半天,蘭離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聽見自己在說:“我同樣也是,極端,深沉……”
眼中冰雪微融,“記住你的誓言,如果有一天你逃了,那麼再找到你時,我對你,將不擇手段。”
蕭墨軒的聲音很輕,但字字都刻進靈魂,句句都帶着蕭墨軒沉甸甸的愛,砸進蘭離心底最柔軟處。
太多的喜悅惹得她流如雨下,早將一切拋之腦後,“我知道,我知道!”
蕭墨軒緩緩貼上她被咬紅的嘴脣,沒有淺嘗即止,而是深深的吻,輾轉複合。
被最愛的人如此對待,蘭離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深入骨髓的柔情,不禁哭的更厲害了。
這時,蕭墨軒將一顆黑色的石頭放入蘭離的掌心。
這是一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石頭,通體全黑,其中又似乎有絲絲銀光在流動,散發着一股強烈的生命波動。
“本命石。”蕭墨軒說道。
“你把命,給我?”每一個字都是那麼堅定,沉重,砸在蘭離心中最軟弱的地方。
什麼是本命石?石在人在,石亡人亡。
整個人都在顫抖,但握着本命石的手卻不敢用力,死咬着脣,卻依舊泄出點點嗚咽。
她不值得的,不值得他這麼待她的!她本來就是懷着奪取青鳶的念頭纔來接近他的!可是她又好高興!高興地都快要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各種矛盾交織在一起,最後化爲串串淚珠。
然而。蘭離卻忽略了一件極其重要的是——一個平常人,怎麼可能會有本命石的存在。只有受到外界某種巨大的力量的影響,體內就會分離出一塊晶石,這便是本命石!
“從今天起太子府沒有你的禁區。”蕭墨軒的語氣依舊清冷。
“包括你的秋闌院嗎?”用哭得紅紅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向他。
“嗯。”
“那我可以,可以……”顫微微的伸出手,卻在半途猶豫,指尖稍縮。
抓住她的手,用行動來回答她。
將她的手帶至腮邊,輕輕摩擦。手下是一片光滑的肌膚,指尖的熱度傳到心底卻是一片灼熱。
淚水不斷涌去。本以爲的那份奢望,竟成了現實。蘭離自以爲傲的自制力,在此時,轟然倒塌。
“不要哭。”將她摟進懷裡,蕭墨軒略顯動作生疏。
“我不哭,不哭。”嗚嗚咽咽的像一隻小貓。
擦乾她臉上的淚珠,親手將本命石掛在了她的脖子上。蕭墨軒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出。
在神殿的正中,有一顆已有萬年樹齡的老槐樹。也許是這神殿的緣故,老槐樹一年四季都是常青的,並且枝繁葉茂。因此,也被稱爲姻緣樹。
婆婆的枝葉間,一根又一根紅絲帶被掛在枝間。一樹的紅。偶爾有風吹過,伴隨着風鈴的清脆,絲帶在枝間舞動,婀娜多姿。
而蕭墨軒手中拿着的,便是這種絲帶。
絲帶做的極精緻,茜紅的顏色柔亮通透,金絲勾邊,繡出樸素卻美麗的圖案。末端,還掛着一個小小的銅鈴,甚是好聽。
將兩根絲帶系在一起,像一對相依相偎的愛人。
跳上枝幹,蕭墨軒極其認真的將絲帶綁到樹枝的最高端。目光專注,彷彿是在完成一件極爲**神聖的事情。
甚至於蕭墨軒還在其四周設了一個目前他能建立的最強結界。(PS:蕭墨軒本身主攻防禦,設下的結界甚至於聖階高級強者都不能輕易打開,更別說是他全力建設下的結界)
在姻緣樹上系下絲帶的情人,會一生一世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愛神納雅,我蘭離在你面前起誓,我的愛,永遠屬於蕭墨軒一人,即使最後我們不能在一起,這份愛,也不會改變,如我違背,我願受九天玄雷之殤,神消靈滅!
從樹上下來,蕭墨軒單手托起她的下巴,緩緩吻上。
一陣風襲來,髮絲間的互相纏繞,衣衫輕翻,白與藍的交織一樹風鈴的清脆,似在寓意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