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死了,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沒有“出門”,元神牌就碎裂了,他是怎麼死的?誰殺死的他?這些都需要好好查查,而在事實水落石出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猜測。現在慶元侯府就要根據猜測開始調查“陳立之死”了,既然陳立能夠在守門長老面前溜出去,那麼實力不弱的秋明楓做到這個當然也不是什麼問題了,所以這些人第一個要查的就是秋明楓。
因爲事情跟那個太上長老扯上一些關係,所以這件事由女侯爺帶頭親自調查。
女侯爺和“刑部” 的幾個長老一同來到了中間的那些府邸,站在一起,眺望了前方,女侯爺開口道:“待會進去的時候說話都客氣一些,畢竟是師姑的弟子,在事情下定論之前不好得罪。”
“師姐放心,這個我等自然知曉。”後面的那些長老回到。
“嗯。”女侯爺一點頭,就帶頭踏進了那一片區域。
裡面,疾影和百里城待在一起,他們已經得到了秋明楓的消息,知道事情已經成了,雖然主要的麻煩沒了,但是接下來還會有一些麻煩,這些不用秋明楓說,他們也能夠猜到。兩人此時看似是在一起散步,其實卻在不斷傳音交流,討論解決接下來麻煩的方法。
“從老大傳消息過來,已經有好一段時間,現在竟然還沒有聽到什麼打動靜,百里城,你怎麼看!”疾影雙手放在腦後,臉上優哉遊哉,卻傳音對旁邊的百里城道。
“這件事還能怎麼看,不過就是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忌諱凌舞,還有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等等吧,應該會有人過來找師兄的。”百里城面色不變,傳音回道。
“這件事他們會怎麼處置?”
“如果秋明楓能在這之前回來,那陳立就只能做個孤魂野鬼,死因都無人知曉。如果被截下,那這件事差不多就是板上釘釘,就看慶元侯府這邊是不是想要糊弄過關了。”
“懸乎,這麼做太不明智,我看到時候是棒打兩頭,誰也不偏。說到底還是老大自己找事啊,你說他早點回來不成嗎,非要跟老幺在外面瞎逛。”疾影嘆了口氣,傳音道。
因爲陌千塵實力在幾人中最弱,年歲也是最小的,理所當然的成爲了最小的一個,而疾影又有些怪癖,就喜歡稱呼陌千塵老幺。
百里城猶豫了一下,傳音道:“這事也說不定,咱們也不知道師兄到底是怎麼混出去的,說不定是要小師弟幫忙。”
雖然百里城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語言,但是連他想不到秋明楓還真是有原因纔沒有先回來的,沒有陌千塵的幫忙,他的葫蘆總不能自己飛進慶元侯府吧?
“算了,不說這個了,待會有人來了,怎麼說?說老大在閉關?”疾影繼續傳音道。
百里城點頭,傳音道:“這個說法雖然老套,但是百試不爽,的確可以這麼說。”
“兩位師侄!”這時在兩人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兩人大驚。
在以實力輩分的勢力中,這種胡亂的稱呼問題遍佈,明明凌舞是他們的師叔,但是她的徒弟卻是他們的師侄,不得不說這個是有點亂的。
兩人的確“驚”,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大驚”可就有些過分了,當然是加了做戲的成分。演戲完了,兩人就對着面前出現的一羣人恭敬抱拳,喊到:“弟子疾影(百里城)見過府主,見過諸位長老!”
發出那個聲音的當然就是前來調查陳立死因的女侯爺一行修士。只見爲首的女侯爺先是點頭,隨後柔聲問道:“兩位師侄,不知道秋明楓秋師弟在不在?”
兩人先是對視一眼,隨後疾影低着頭道:“這個……在倒是在,只是師兄自從上次出來之後就沒有再見他出過門,之前還吩咐我們不得進去打擾,還說……”
疾影說着眼皮一擡,瞅了一眼女侯爺,沒有再說下去。女侯爺見狀微微一笑,道:“師侄不用擔心什麼,秋師弟怎麼說,你們就怎麼說吧。”
“是。”疾影應了一聲,繼續道,“師兄說天塌下來也不能叫他,出了事,後果自負,他管殺不管埋。”
這就是疾影的聰明之處了,明着說秋明楓在閉關說得太死了,到時候露陷,他可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嗎,這麼說,就算最後暴露,他也可以說“自己有沒有說秋明楓在閉關”,把話圓回來,但是他這麼說,又能讓人想到閉關上面去。
女侯爺聞言,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笑着問道:“我記得你們師門有四個人的,還有一人呢?”
疾影露出疑惑的神色,道:“弟子也不知道,他前些時候忽然就跟我們說有急事要出門一趟,就走了,怎麼,府主不知道這事嗎?”
女侯爺當然知道這件事了,只是小小地試探一下,聞言微微一笑,道:“我沒事又不查這弟子出行,又怎麼會知道?”
“裝,你就裝吧。”疾影心中腹誹,臉上卻依舊恭敬。
“秋師弟在哪,可否帶我去他那裡看看,說來也是我這個府主做的不好,這位新來的師弟我竟然還沒見過他的府邸。”
“可以的,可以的。”疾影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話他都說出口了,如果女侯爺要去,他總不能硬攔着吧,那樣更顯得做賊心虛,只得表現的自然一些,爲這些來者並不是很善的長老領路。
來到秋明楓的“大樹屋”這些修士臉上的表情就精彩了,一個長老不確定地問道:“這真是師弟的府邸,明明只有一顆樹啊!”
真以爲只有一棵樹的只有傻瓜,就算秋明楓的府邸不再這裡,疾影兩人可不可能真找棵樹糊弄他們,他說這話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罷了,也有滿足好奇心的意思。
疾影不動聲色地對百里城使暗動作,這麼久,百里城裝起了啞巴,什麼都不說,怎麼能讓疾影沒有意見。
百里城見到疾影的小動作,只得站出來,摸了摸鼻子,做了這麼一個不雅的動作後,道:“這的確是師兄的府邸,別看這只是一顆……樹,其實裡面別有洞天。”
說到樹的時候,百里城停頓了一下,咬字比較重。而說完這些,他指着那一叢綠,繼續道:“只是都隱藏在了這些枝葉裡面,至於爲何這位長老會有這麼一問,那弟子就不知道了。”
百里城這麼說已經夠給那個長老面子了,沒有直說是他實力不夠,不能看破秋明楓佈下的表面功夫,一睹裡面的真顏。
那個長老咳嗽了下,掩飾自己的尷尬,便沒有繼續說話。女侯爺是在這些人裡面少有的沒有對面對這古怪“府邸”流露出特殊表情的人,她只是仔細打量了一下那顆大樹,在她的眼中,那顆大樹表面有着一層淡淡的光輝,如同蒙紗,將大樹的真是掩蓋起來,這些手段當然是秋明楓後來加上去了,在它生長之時,只是讓秋明楓能夠跟它構建聯繫,以及一些細微的可變性,那裡還能夠做下這等手筆。
打量了之後,女侯爺柔聲對旁邊的兩人道:“兩位師侄,不好意思,府內有一些急事需要找秋師弟,可否勞煩兩位幫忙通告一下秋師弟?”
“這……”兩人都露出了爲難之色,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百里城苦笑道:“府主,你就不要爲難弟子,師兄畢竟是化生修士,我們以後還要經常和他打交道,要是得罪與他,被他惦記,我們兩個小人物可擔待不起。師兄平時……可是連師尊都不怎麼放在眼力。”
說完後面,百里城似乎擔心女侯爺認爲他不敢得罪秋明楓就敢得罪她,加上了一句話,也讓自己的話更站得穩跟腳。
“是啊,府主,這個我們兩個可不敢。要不……您自己去找師兄,不是有大事嗎,想必師兄可以理解的。”疾影也適時附和道,說到最後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女侯爺生氣一樣,而事實上兩人心裡卻在罵娘,秋明楓根本就不在裡面,讓他們怎麼通告。
女侯爺表現得也很大度,只是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爲難兩位師侄了。”
聞聽此言,疾影和百里城都鬆了一口氣,還來不及慶幸,就聽到女侯爺後面的話,頓時心又懸了起來。
“我就自己過去,如果秋師弟真要生氣的話,就算到我這個慶元侯府‘管家’頭上好了。”說完,女侯爺就開始往前走去,來到了那顆大樹面前。
在大樹底下,順着樹幹上的那些疙瘩,女侯爺能夠更清楚的看到一處比較別處更稀疏的枝椏,應該可以直接撥開看到裡面的光景,是否真的別有洞天就一清二楚了。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解決大樹上面的那些東西。
轉過頭,女侯爺對站在後面的疾影兩人道:“兩位師侄,平時你們都是怎麼通告秋師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