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寶塔宮出來，師徒二人再次落座，洞聖看着自己的徒兒，眼神又是複雜，又是欣慰：“那你在這兒……還有什麼修行上的難題嗎？”
張孝恆老老實實說道：“徒兒覺得，我好像差點火候，不知是功法的問題還是什麼，思來想去，應該是徒兒的修煉有點問題，沒有達到逆天靈訣真正的威力，比如這萬劍化神訣。”
說着，一百零八把靈劍出現在靜室之中，金光閃耀，奪人眼目。
張孝恆仍然老老實實說道：“入門一層是一把靈劍，二層是十把，三層一百，四層一千，五層一萬，六層已是十萬把靈劍，如今徒兒有百萬把靈劍，全部拿出來太麻煩了，就隨便拿出一些瞧瞧就是了。”
“師父請看，對徒兒來說，劍心真是挺簡單的，說白了，就是飛劍太多了，懂得如何引導飛劍，無論是精確操控還是組成劍陣，只要有了自己的主意，又足以成功就行。”張孝恆說道：“由此可見，逆天靈訣這一層瓶頸，應該都是同樣的意思，所以，我的血池、天神心和陰陽烘爐都是很順利的……咦？師父還是不信？”
“……”洞聖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着他，心中一陣無語，多麼困難的一關哪，多少人卡在這個瓶頸處，終生不得寸進，你以爲引導那麼多飛劍的劍心容易嗎？你以爲那麼多飛劍組成劍陣又一絲不亂，容易嗎？那些涉及雙線操作，甚至多線操作的技巧真的容易嗎？
所謂劍心，光是明白方法也是沒用的，正統的道路是走陣法之路，那就必須瞭解戰陣，瞭解靈陣；若是走靈識硬操控路線，那就必須精研靈識和精神力，以一拖百，硬生生地做到多線操作，萬劍化神訣的境界才能繼續提升，否則，即便過了劍心一關，一旦控制飛劍的數量達到了瓶頸，這萬劍化神訣也繼續不下去了。
萬劍操控由心，那才叫劍心，單純的鋪天蓋地走直線，哪叫有心？
張孝恆見師父不說話，只好自己又接着說：“可是，一元陣以一劍帶千百劍，陰陽陣以雙劍帶千萬劍，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是十位以內，十二生肖、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超過幾十之數，天罡地煞陣一百零八，更多的，諸如周天星斗大陣八百六十四劍，諸天黃河陣一千零八十劍就不說了，哪怕目前記載數量最多的劍陣也就四萬劍的四方戮殺大陣了。”
“那麼問題來了，即便以一帶百，用四方戮殺大陣也不過控制四百萬而已，可是萬劍化神訣七層就百萬了，八層千萬，九層上億，圓滿了還不得十億啊？即便用四方戮殺大陣也控不過來啊，更何況，也不可能人人都去修煉四方戮殺大陣吧？”
“那怎麼可能？萬劍化神訣可是一條劍修大道，怎麼會所有人都修行一個陣法？”洞聖搖頭道：“圓滿的萬劍化神訣可不是十億把劍，不過……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你已經到第七層了，你該不會……把百萬靈劍，都煉成了近戰的飛劍了吧？”
“啥？靈飛劍？近戰？”張孝恆指着自己的一百零八劍說道：“師父，您說的是這個嗎？說實在的，我一直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前天，我看到華怡然的劍丸……”
“啪！”洞聖一拍額頭：“沒錯，劍丸……行吧，也怪我這個做師父的思慮不周，誰想得到，你的萬劍化神訣居然靠着自己琢磨，一路到了七層了？你看了華怡然之前的比試，注意到她的劍丸了對吧？”
“對啊！”張孝恆問道：“劍丸也是飛劍嗎？那東西到底有什麼用？感覺殺力不足啊。”
張孝恆看到洞聖一張老臉都皺成了麻花了：“徒兒啊，再有這種問題，你就躲在屋裡問爲師就好了，千萬別說出去丟人啊。”
“呃……”
洞聖伸出雙手，左手出現了一把飛劍，右手出現了一枚劍丸：“其實呢，最早的飛劍，都是左邊這個樣子的，有一個劍柄，有一個握手和擋劍護手，有鋒口開刃，拿在手上近戰，用來飛行攻擊都很不錯，劍法也有刺、挑、劈、撩、拉等等，靈活多變，威力無窮，這種飛劍是挺不錯的，可是器靈體靈脩到了靈骨境，足可以千里開外控制飛劍了，所謂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如果是原來這種飛劍，距離太遠以後，哪還有那麼多劍法？來來去去就剩下一個刺！”
“僅僅是刺而已，除非是心神祭煉過千萬年的，威力巨大的那種，否則呢，用普通飛劍就很浪費了，還不如用劍丸。”
“所以萬劍化神訣到了五層以後，基本上都要煉製成劍丸，這樣一劍即出，萬劍跟隨，上億靈劍，也不過運行百劍，千劍即可，哪到得了什麼四方戮殺大陣的地步？”
洞聖皺了皺眉：“想不到你入道初期就達到如此境界，你一定沒試過那種千里之外的極遠距離飛劍吧，到了極遠的距離，這種飛劍不好用了，有時候靈識跟不上，一陣風就吹跑了，所以，超遠程的飛劍打擊，要的不是漂亮，甚至不是操控，而是離開你操控的一瞬間，刺出的準頭。”
“一瞬間的準頭？啊？”張孝恆眼珠轉了好幾圈：“像子彈一樣？”這一瞬間，張孝恆是真的有些暈了，說好的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呢？說好的飛劍呢？這不是修仙世界嗎？爲什麼聽着聽着，味道就不對勁了？
這不是徒手發子彈嗎？
“子彈？那是什麼東西？”洞聖也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徒兒在想什麼。
“哦……是這樣，師父請看。”張孝恆掏出一把寒冰槍，這是他爲斷罪軍團設計的裝備，是低級靈者也能使用的靈器，後來因爲大家更習慣寒冰箭，所以改爲了冰弓箭，這個自制靈器槍也就留到了自己手中，大概的原理就是寒冰符陣自動吸收靈力，生成寒冰子彈再射出去。
張孝恆將原理大略說了一下：“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子彈。”
“哦……”洞聖結果寒冰槍，仔細瞧了兩眼，已經把他的構造原理看明白了：“果然是很精緻的小玩意，這個靈器有機關術，有煉器術，有符文術，還有靈陣術，不錯不錯，這是用機關動能加斥力陣把劍丸射出，果然是普通人也能用，缺點是生成劍丸需要時間，這威力也不大，充其量剛剛入道的水平，這玩意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