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罵完,卻只能僵硬地站起來,麻木地傻笑了一下:“啊,心怡,松子,小鳳,桃子……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呢?”說完,衛明財險些給自己一巴掌,我說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原本吧,衛明財想的是自然而然地打招呼,可是跟趙心怡打了招呼之後,覺得不叫別人也不好吧?於是又叫了松子、桃子、小鳳啥的,結果,他忽然又覺得這樣把大家名字念一遍更加不自然,於是硬生生停了下來,停下之後又現這樣很不禮貌……
這就是少男心思總是詩,不管怎樣好像都不對,結果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能將自己說得滿頭大汗。
這時,少女們還沒開口,剛纔打架的人先開口了:“他們是你們營的人?哼哼!我勸你自己識相一點,自己滾蛋,從今天開始,所有的妹子都是我的!”
……躲在一邊的張孝恆嚇得一哆嗦,哎喲喂,這些少年也太早熟了吧!
“我呸!”衛明財還沒說話,另一幫子人開口了:“你小小年紀,就想着這麼些大人才做的事,你們以後一定沒出息!我勸你們趕緊讓開,把靈玉都交出來,嗯,女的也要交出來!女孩子就該服侍男人!你們要不走,我攮死你們!”
……張孝恆險些噴出來了,好一個“攮”字,這槽點高得難以想象。
趙心怡無奈地攤了攤手,衝着衛明財說道:“喏,你看到了,是這邊幾個傻子先來的,正想把他們打了,那邊幾個傻子也跳出來了,然後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可怕吧?唉?話說豬豬財,你又是怎麼回事?你們的試煉完了不回營的嗎?”
衛明財頓時張口結舌起來:“啊?呃……我,那個我們早就結束了,我這不是沒別的事,瞎溜達,不就走過來了嗎?啊喲,你好像有麻煩啊?”
趙心怡鄙夷地一笑:“呵呵……哪兒有麻煩?我怎麼看不到?不就是幾個傻子當着我們的面打起來了嗎?哪有那麼大的事?”
好嘛,這二位,當着人家的面,旁若無人地聊起來了,那邊打架的幾位哥們一聽之下,頓時大怒:“什麼!你們說我是傻子?哼!他纔是傻子!”
松子也跳了出來,一臉興奮,一臉期待地問衛明財:“豬豬財,爆炸哥呢?他也來了嗎?”
果子也跳過來,一臉期待地問:“財財哥,囂張哥來了嗎?”
衛明財抓抓頭:“那個……爆炸哥我還真不知道,囂張哥他……”
“囂張你妹啊!”這幾位聊得開心,打架的那兩幫人終於不幹了:“兄弟們!咱們不打了,上!先攮死這個小子!”
“呃……?”這一刻,衛明財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爲什麼如此尷尬地出現在這裡,他是來打架的,是來接人的。
那麼現在,既然人接到了,那麼就該幹正事了。
……
因爲戰鬥過程太過無聊,太過一邊倒,太過欺負人,所以被無情地省略了……
血殺基礎訓練營的確能培養出強大的少年,這種殘酷的試煉能夠培養少年的戰鬥意志、求生意識、競爭意識等等,但是作爲副產品,在基礎訓練中活下來的人,很容易陷入無盡爭鬥的魔圈,他們會隨時保持謹慎,也會隨時想要找人爭鬥,戾氣極重。
所以,這樣訓練出來的少年,需要放到軍營,甚至放到更大的舞臺上面,去化解他們的戾氣,最終,五年之後的血殺畢業生之中的精英,兼顧着強悍的戰鬥意志和無比堅硬的內心的人,纔是墨玉國,乃至萬古血殺所需要的那種人類精英。
而張孝恆教出來的人,現在就已經初步具備了這種特質,再加上明顯越他們的技巧和整體實力,現在15營的學子,在實力上就是全面碾壓,毫無疑問。
趙心怡溜溜達達來到衛明財身邊:“喲,不錯嘛,一個人就打了十個,看起來有進步。”
衛明財一揚脖子:“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趙心怡白了他一眼:“說你胖,你可還喘上了,這幾個明明就是菜鳥,你答應了幾個連打架都不會的菜鳥,得意個什麼勁?”
“嘿嘿,話不能這麼說,就算他們是菜鳥,畢竟也是我幹掉的,你這麼說我,你就是嫉妒。”一旦搭上話,衛明財就應對自如了。這些年以來,也不知道趙心怡哪根筋搭錯,一見到衛明財就習慣性狠懟,到了現在,衛明財也被懟習慣了,不但不以爲意,還學會了耍賤、賣萌、調侃等反懟技巧,就算喜歡她也好,這種說話方式已經自然而然,融入血液。
趙心怡也早已習慣了,只是鄙夷地瞧了衛明財幾眼:“爲什麼……總覺得,你來的有些古怪?嘖嘖……衛明財,你老實說,你到底爲什麼來的?難道……哇!你是爲了哪個女孩子來的?喲喲,小夥子可以啊,才十一歲,就開竅了?說吧,是誰?姐替你說好話去。”
這姑娘倒是心思敏銳,一下就看破了衛明財的險惡用心,衛明財也不示弱,奸笑兩聲:“當然是專門爲你來的啊,咱們心怡大姐姐多有魅力啊,迷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呢。”
他們太瞭解了,所以就算說實話,也不會有人信了。
趙心怡果然拍了拍衛明財的肩膀:“醒目,有眼光,算你識相,行了,就衝你今天這句話,以後你看上誰了,告訴姐,姐一定幫你說好話,幫你把她追上,怎樣?”
“謝謝心怡姐!”也不知衛明財笑容之中帶着多少苦澀。
趙心怡晃了晃指頭:“不過呢,等會再碰上這樣的傢伙,你就站一邊去,看我們揮就好了,不要你動手。”
“……”結果還是被女孩子嫌棄了。
“哦,對了,你真的是自己來的嗎?囂張哥他們呢?”趙心怡忽然回頭,裝作不經意地問。
衛明財呵呵一笑,毫不猶豫地把張孝恆給賣了:“剛纔還在一起呢,不知道現在哪兒去了。”
“是嗎?”趙心怡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少女心思也是詩。
衛明財轉過頭去,看着剛纔藏身的地方,張孝恆早已不見。再回頭看看趙心怡,不知爲何,他也輕輕笑了笑,有點苦,更多的是幸福,少男的心思……算了,老玩一個梗,都看膩了,詩也會膩的。
……
女孩子們遇上的麻煩比她們想象的要多,但是衛明財真的沒有出手的餘地,這羣女孩子賊猛,平常就不弱於男孩子,何況有趙心怡這個六級高手坐鎮,又有衛明財什麼事?真的遇上打不過的,還不一定誰保護誰呢。
就這樣,打了五六場之後,女孩子們心滿意足,有說有笑地回到了營地。
迎面看到張孝恆站在門口,少女們頓時高興得雙眼亮:“哇!囂張哥!你怎麼在這兒?”
“大家好啊,我等在這兒通知大家,晚飯後演武場集合,眉黃導師好像有話要說。”說着,張孝恆“看見”了衛明財,他很自然地表演出了驚訝的表情:“呀?衛明財?你怎麼跟她們混在一起回來了?你現在有空嗎?有空就快去一趟大將軍營,通知一下長風哥回來集合,一路直走過去就好了,見到就通知,見不到就自己回來,去吧。”說着,這貨還衝他擠了擠眼睛。
衛明財一下明白過來:“哦,好的,我有空,我這就去。”說話便跑得沒影了。
松子興奮地湊過來:“囂張哥,你看到爆炸頭了嗎?”
“他啊?”張孝恆剛纔還真看見了,這貨正在四處找人打架,玩得非常嗨,笑得十分張狂,實在不好打擾他,於是,張孝恆答道:“他玩去了,現在估計正爽呢。”
“啊?什麼事那麼好玩?”松子追問。
張孝恆忍着笑:“那個,不知道啊,等他回來,你自己問他唄,估計也就等會的事情了吧。”
桃子跳出來:“囂張哥,白天哥回來了嗎?”
敢情我成了傳聲筒了?張孝恆忍着笑搖搖頭:“他和冷絕峰還在城守營吧,怎麼,他不在的日子裡,想他了?”
“纔沒有啦!討厭!”桃子紅着臉跑了。
等趙心怡上來時,果子輕輕地退了一步,眼巴巴地看了兩眼,終究沒說什麼,只是對松子說道:“松子姐,要不要去找爆炸哥?走?”
松子捧着自己的臉嬌哼一聲:“我纔不要找他呢,我走了。”說着,她蹦蹦跳跳地走了。
“……”果子再深深地看了張孝恆一眼,轉身跟着松子離開了。
趙心怡呢,這個姑娘見到張孝恆時,自然而然就恢復了小女孩的嬌態:“囂張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