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壽怒道：“要不要擂臺見！”
左也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他就是哈哈一笑：“太好了！上次惜敗於你，早就想找機會挑戰你了，既然如此，今天，我們就在這裡……”
“你們兩個別玩了！”說話的是趙懷鉤，這位巡營將軍曾經是司空壽的搭檔副官，也是左的同門師兄，因此，此人雖然不起眼，關鍵時刻卻只有他能站出來幫失控的司空壽剎車：“你們都閉嘴！這兒是訓練營，那麼多學子看着呢！還有那麼多導師，你們這是幹什麼！”
兩人也覺不好意思，一時間不說話了。
趙懷鉤看了張孝恆一眼：“小子，你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去站隊？你到底幾級？”
張孝恆無奈地抓抓頭：“報告，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們沒給我機會啊，我不是四級，不是五級，也不是六級，我是二階。”
趙懷鉤說道：“聽到沒有，人家二階，所以沒有站隊列，你根本沒給人家畫地方嘛……”
話未說完，趙懷鉤，左，司空壽三人一同大驚：“什麼！二二二……二階！”
司空壽說：“你小子騙人的吧！”
趙懷鉤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左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喂！”
……
事實上，中級訓練對於學子靈體等級的要求十分的高，確認等級十分有必要，這是爲了確認少年們的基本水平，雖然在軍營試煉的初期，也只是帶他們先熟悉軍營罷了，實戰是之後的事，但是中級血殺訓練的核心，其實就是軍事任務實戰。
那麼問題來了，這裡有一個二階的，該怎麼辦？他能做軍事實戰任務嗎？實在想不明白，這貨是到底是怎麼混進血殺營裡的，又是怎麼混到現在的？以前在基礎訓練營我們管不着，現在好了，皮球踢到軍營裡了，這下，輪到六大將軍犯愁了。
司空壽想了好半天，說了一句：“小子，把你的靈體召出來給我們看看。”
“好。”張孝恆從善如流，立刻召出了他的招牌靈體——那一灘爛泥。
……這下更是傻眼了，六大將官全都圍了上來，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一樣，彷彿那不是一灘爛泥，而是一隻國寶大熊貓。
一邊看，一邊還出嘖嘖之聲：“嘖嘖，哎喲！早就聽說過這種靈體，書上都有記錄，說是特別弱，特別廢，真是少見哪，應該沒有更差的了吧？想不到今天見到了，怪不得只有二階了，原來是攤上這種靈體了，這就難怪了。”
……
看到這裡，六個將軍使出了觀靈術，仔細一看，那灘爛泥上果然只有地心紋和厚土紋兩個靈紋，再往上，卻是什麼都沒有了，果然只有二階。
像是看珍稀動物一樣看了半天之後，六個將軍皺着眉，忽然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城守王鐵規說道：“這種實力太難在血殺生存了，他果然適合到城守營，我這裡主要負責防守，不危險，非常適合他。”
右邊營將軍李子明說道：“不不不，我右邊營的任務顯然更安全一些，更適合他這樣境界低的學子，把他給我好了。”
左邊營將軍馬朝忠將眼一瞪：“去右邊營？誰不知道採藥風險大？要我看，還是要來我左邊營，戰事之外的時間都在煉器，採礦也有固定地點，多安全哪。”
先鋒將軍左非常不高興：“你們幾個要幹嘛？他說了跟我走的，怎能出爾反爾？”
趙懷鉤冷哼一聲：“他才二階，去你先鋒營太危險了，還不如來我巡營，先學學偵察技術，以後遇見危險了，就可以提前規避了。”
司空壽不幹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幹嘛呢？幹嘛呢！這還沒開始分配呢，一個個就在這裡搶人了？好玩啊？是不是很好玩啊？大早的，那麼多人看着，瞧你們那點出息！”
……五個人終於不說話了。
司空壽威之後，果然鎮壓全場，他冷哼一聲：“吾決定了，就讓他來做老子的親兵！吾親自來教他，讓他靈體好好修煉起來，都別爭了！”
“放a屁！”五個老軍油子齊聲反對，接着，六個將軍疊成一堆，開始各說各的道理，各講各的理由，爭得臉紅脖子粗，鬧得跟菜市場似的，學子們哪見過這個，全都看了個目瞪口呆。
“都閉嘴！兔崽子們！”終於有人看不下去，站出來主持公道了，六大將軍擡頭一看，是龍綠。六個人頓時罷手，低頭口稱“龍老”。
原來，龍綠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已經是西秀城的老人了，在演武場做導師，身份就是萬古血殺的長老，不受本地軍官節制。而且龍綠在這裡一待就是五十年，除了訓練營的事務以外，他一直幫忙做一些軍隊訓練，演武、武技傳授、指導的事情，所以將軍們當然尊敬他。
事實上，不光是龍綠，西秀城訓練營這幾位老人，煙綠、十八綠等人，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長老了，在軍中威望也都不低，屬於地位然的那種。
所以，到了關鍵時刻，他們還是說得上話的：“幾個小兔崽子，難道沒聽過軍中以一而成的道理嗎？以前你們有什麼分歧，不都是司空大將軍說了算嗎？今天是怎麼了？看到好孩子，都亂伸爪子啊？你們幾個吵吵也就算了，我們學子都晾那兒了！”
五個人都不說話了，司空壽不好意思地說道：“龍老，你有所不知啊，打仗的時候當然聽吾的，誰都不敢囉嗦，但是以前我們要人的時候，都是有商有量的來，特別是學子們到了中級訓練的時候，是要參加軍事行動的，我們從來不敢怠慢了，只是這次，我們實在沒想到，一個二階的學子，我們六個都想要。”
龍綠看了張孝恆一眼，回頭說道：“你們眼光真好，如果你們抉擇不下，爲什麼不問問他的意見。”
“問他？”六個將軍一臉懵逼：“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呃……”
司空壽忽然大手一揮：“龍老說的有道理，小子，你自己跟我們說說，你想跟誰？”
張孝恆嘿嘿一笑：“大將軍，如果有我來說，我建議由我們15營自己重新編隊，你們直接挑隊伍就好了，因爲我們一直都是以集體的力量通過試煉的，爲了更好地藉助團隊力量，我們早已按照三人、四人、五人、九人各自分組演練了三才陣、四象陣、五行陣和九宮陣，如果不是單人試煉，最好還是按隊伍分配比較好，即使不能以九人隊加入，至少以三人隊加入，可以大大提高我們的戰鬥力。”
“喲呵？還有這事？”司空壽很是意外，“呵”地一笑：“頭一次聽說有學子自己演練了戰陣的，幸虧停了你的，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這個，看來你們剩下那麼多人，是有道理的啊？以前那些學子通過基礎訓練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煞氣重的很，多數都是各自爲陣，玩小團隊，所以需要到軍營來強化團隊作戰能力，化解戾氣。”
“不過呢，剛剛開始中級訓練的學子，很多都是打算到軍營裡打仗蒐集血液呢，你們這樣的，嗯，頭次見到，有點意思，既然如此，我們六個人就按你說的，一人要一隊，另外，我特許你自己選擇先跟誰，你看可好？”
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優待了，司空壽也是看中了張孝恆所說的戰陣，因爲，即使是中級訓練，軍營也很少練這個，只有一些特殊軍人才會演練這種幾個人的小型戰陣，普通的專業軍人也會演練戰陣，但他們演練的是動輒千人、萬人的大型戰陣。
所以，張孝恆說的這種小型戰陣，反而是比較稀罕的了。
“多謝大將軍。”張孝恆說道：“我選擇左將軍，去先鋒營。”
“呃？”司空壽皺了皺眉：“你是認真的嗎？”
張孝恆說道：“報告，大將軍，導師說過，我們要在兩個月之內，在六個軍營輪換學習一次，既然如此，先去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其實，我選擇先鋒營，也是爲大將軍考慮。”
“哦？”司空壽問道：“何處爲吾考慮？”
張孝恆行了一個完整的靈者禮，語氣鏗鏘：“軍中無戲言，吾等學子，誓死捍衛大將軍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