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魚兒抓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吞果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大傢伙聚在一起,一邊將魚和吞果裝進營地允許攜帶的揹包裡,一邊圍觀落湯雞一樣的囂張哥。
“想笑就笑吧。”
於是:“哈哈哈哈……”笑聲飄揚而上,順着一眼峽的縫隙飄走,再隨風一蕩,沒留下半點痕跡。
就這樣,一天的旅途很快結束了,晚上,大家生了一個火堆,將魚烤熟,就着吞果一起吃,俞真名偏愛吃生魚,對烤熟的魚兒只是嚐了一口,就自顧自地吃生魚去了,也算是一個奇葩,怪不得一開始只有他中了魚毒,因爲沒有人會去吃生魚。
雖然其他人覺得俞真名的吃法很古怪,張孝恆卻興致勃勃地和他分享着吃生魚的經驗,他也很喜歡生魚片的吃法,這種吃法其實很講究,根本不像俞真名這樣生冷不忌。誰知,他將生魚片部位、下刀技巧推薦出去之後,竟然獲得了小夥伴們的歡迎,最後連趙心怡都嚐了一口,皆大歡喜。
一眼峽,眼通天,進退成敗一念間。
坐地觀天留一眼,滿天星星看不見。
夜晚,張孝恆、白得皮、奎迪三人輪流守夜,一眼峽谷中只有嘩嘩的流水之聲,靜謐得像一個天堂。
一夜無事,誰想到,第二天大早就出事了,用來收集食物的漁網破了兩個,長杆竟然也斷了兩根,只剩下三根長杆和兩張漁網了,有什麼東西襲擊了他們!
奎迪和白得皮一臉難看,白得皮訕訕道:“真……真不是我,昨晚守夜,我根本沒睡啊。”
“我也沒睡,我的眼睛一直睜得大大的!”奎迪直接嚷嚷了起來,辛辛苦苦地守夜,片刻不敢大意,卻生了這種事,真是把人氣死了。
趙心怡瞧了他們一眼,幽幽地說道:“不是你們,難道是囂張哥嗎?昨晚是你們三人守的夜。”
白得皮鬱悶地抓着頭:“我真不知道啊,我是真的好好守夜了啊!”
“好了,別難過了。”張孝恆安慰道:“現在咱們沒有必要說守夜的問題,我相信第一天,大家肯定不敢鬆懈,要鬆懈也是時間長了,麻痹大意的時候的事情,而且,別的不說,除了我們三個守夜的,其他人呢?敢說每一個都睡得那麼死嗎?今天才是第二天,我估計每一個人都是興奮多於疲倦,對吧。”
“我問問大家,無論是誰也好,昨晚,有人聽到什麼響動了嗎?”
……一句話戳中要點,大家還真是興奮,奎克這傢伙興奮得一夜沒睡着,但要問有人聽到動靜了嗎?還真是沒有。
第七天白皺着眉,開口說道:“我也不認爲是有人襲擊,因爲我這個人睡覺很輕,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立刻就能醒。”原來第七天白還有這種能力,在這種地方具備這種能力,可真叫人羨慕。
“哦?真的嗎?”成名豹一臉嫌棄地看着他:“那就是說,你晚上睡不着的時候,還會幹點啥見不得人的事情咯?”
第七天白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對啊,比如把某個豬頭打成真正的豬頭,比如你。”
“好啊-!你果然對我有不軌的企圖!”爆炸頭一點就着:“來吧,不用等到晚上了,現在就決勝負吧!”說着,成名豹頭迎風炸起,如火的鬥志瞬間燒遍全身。
“哼,既然你皮癢了,我成全你!”第七天白咬牙切齒,孔雀在他身後開屏,氣勢頓時化作一陣風,吹得衆人忍不住閉眼睛。
“喂……”張孝恆無語了:“你們兩個控制一點,回去再打啊,現在正在試煉呢。”
然而並沒有用,爆炸頭的火焰刀和第七天白的孔雀都已經就位,兩大宿敵鬥志如火,高喊一聲“你去死!”,便又要戰在一處。
眼看孔雀就要撞上火焰刀,張孝恆聲音陡然升高:“我說你們兩個……都給我控制一點!”
“點”字一喝而出,成名豹就自己右手被什麼東西擡了一下,手腕就是一麻,火焰刀不可抑制地飛了出去,同時飛出去的還有第七天白的孔雀靈體。
緊接着,成名豹看見張孝恆突然出現在自己和白天中間,還看見他緩緩伸出雙手,其中一隻手將自己輕輕一拉,也不知爲什麼,自己就飛起來了……當他飛到高處時,他現第七天白在自己旁邊正飛着……
生了什麼事?
在其他人看來,成名豹和第七天白正要不可避免地鬥在一起,就像之前在營地裡生過好幾次的情況一樣,然後,也不知怎的,張孝恆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接着,孔雀和火焰刀就飛了……
然後,爆炸頭和白天也飛起來了,兩人繞着張孝恆足足飛了三圈才倒地……再然後,孔雀和火焰刀落下,孔雀壓在爆炸頭的頭上,火焰刀插進了白天身邊的地面。場面上看,兩人打了個平手吧?
……所以,剛纔到底生了什麼?
張孝恆將兩人放下,在所有人懵逼之時,給他們腦門上一人一下,敲了個暴慄:“叫你們這時候打架,叫你們不聽話……”
“哎呀,好疼!”
“知道疼了?”張孝恆白了他們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們哪,打架也是要分場合的,現在是試煉時間,這就意味着我們每個人都在戰鬥中,在生死關頭,你們倒好,還沒看到敵人呢,自己就先內訌一下是吧?訌這一下就那麼開心嗎?等會你們打個精疲力盡,遇上個敵人,你們還打不打?是不是讓敵人白摘了桃子?”
“你們自己說,這一下你們該不該挨?我打的對不對?”
……兩人捂着頭,敢怒不敢言。
張孝恆還沒打算放過他們:“你們想想咱們現在的處境,現在,我們的工具壞了,而且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在層層保護的情況下壞掉的,你們就不想知道,這是什麼人乾的嗎?不想知道人家是怎麼幹的嗎?不怕到了明天,所有東西全壞了嗎?接下來還有一個月,東西全壞了,到時候咱們吃什麼?”
面對張孝恆奪命連環問,第七天白羞愧的低下了頭,收起了孔雀,誠懇地道歉:“對不起。”
爆炸頭摸摸頭,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啊!我們現在是隊友,自己人打什麼?我們應該先搞清楚是誰幹的啊!我明白了,看我的!”
說着,這成名豹使出全身力氣,高高躍起,對着空蕩蕩的峽谷深處高喊:“是誰幹的!有種弄壞本大爺的東西,沒種出來嗎?你出來啊,出來啊!”
出來啊——出來——來啊——無限循環的回聲。
……十個人十臉尷尬地看着他,徹底冷場。
爆炸頭卻無視了這十個人,喊完話,現沒人理他,於是朝着另一個方向:“有種出來啊!我已經看見你了!”
看見你了——見你了——你了——回聲又來了。
白天受不了了,大怒:“你是不是傻!真要是有人偷偷幹了這個,還會跳出來讓你抓住嗎!吼什麼吼,人都給你吼跑了!”
爆炸頭哈哈大笑:“我最恨別人說我傻了,我的宿敵喲,分勝負吧!”
“哐!”張孝恆又是一個老拳砸下,爆炸頭應聲而倒,終於消停一會了。
……九個人非常懵逼地看着張孝恆,又一次冷場。
張孝恆嘆了口氣:“行了,都別猜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今天我就教教你們,怎麼辨識那些不可知的敵人。”
“好!”爆炸頭迅爬起,從善如流,白天看了看爆炸頭的腦袋,也是二話不說,立刻同意。
兩個刺頭不搗亂了,其他人自然也恢復了正常,張孝恆暗自抹了一把白毛汗,心想,帶着一羣小孩子還真是不容易,還好麻煩的不多,所以說,長風哥真是不簡單,二十多個孩子,他是怎麼做到的?這種幼兒園老師的絕技……
口中卻不敢停:“先,我認爲這根本不是一個常規意義上的敵人,嗯……也就是說,襲擊我們,弄壞工具的不是普通的敵人,這是個不可知的敵人乾的,爲什麼這麼說呢?原因很簡單,如果是普通人乾的,那人既然可以無聲無息摸進來破壞我們的工具,就能無聲無息地把我們全部殺掉。”
“他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們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如果真的是人,那我們只有認栽了,根本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可他爲什麼只破壞工具,卻不碰我們呢?”張孝恆想說,因爲敵人是不可知的敵人,甚至根本不是人。
誰知,爆炸頭恍然大悟:“對啊!爲什麼呢!”這個單細胞笨蛋一臉震驚,之前他壓根沒想過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