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白嫩嫩的豆腐,唐蜜心裡特別歡喜。
她將上次去鎮上買的麪粉拿出來,加水調和,揉成麪糰。
爲了做長壽麪,她特意拉了一根特別長的麪條。
秦穆在旁邊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問道:“你把麪條拉得這麼長幹嘛?”
“給你做長壽麪啊,麪條越長,壽命就越長。”
秦穆看着那碗都已經堆起來的麪條,心裡暖洋洋的。
這種被人關心在意的感覺,真的很好。
桶裡還剩下三條小魚,唐蜜將它們全部殺了,煮了一鍋乳白色的魚湯,湯里加了一點點的靈泉水,香味撲鼻。
她將豆腐切成塊放進湯裡,又另外炒了三個小菜。
爲了不讓那些豆渣浪費掉,她用玉米麪混合豆渣,揉成麪餅,用熱油煎成金黃焦香的豆渣麪餅。
秦鎮越聞着香味而來。
他站在竈房門口,看着兒媳忙碌的身影,不住地點頭。
“我秦家能有這麼一個聰明能幹的賢惠媳婦,真是我們秦家的福氣!”
晚飯沒有酒,但大家依舊吃得非常香甜。
魚豆腐湯和豆渣麪餅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
秦穆拿出中午喝剩下的小半壺米酒,給爹倒了滿滿一杯。
吃着飯菜,抿着小酒,秦鎮越心裡美滋滋的。
等魚肉和豆腐都被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唐蜜這纔將麪條下進去。
那根特別長的長壽麪被她單獨撈出來,裝進碗裡,放到秦穆的面前。
“這是給你做的長壽麪,快趁熱吃了吧。”
“嗯!”
秦穆一口氣就將整晚面都吃了個精光。
熱乎乎的麪條進了肚子裡面,讓他的心也跟着暖了起來。
剩下的麪條被其他人給分了。
飯後,唐蜜和秦朗將碗筷端到井邊洗刷,秦鎮越坐在石榴樹下納涼,手裡的蒲扇輕輕搖晃,很是悠閒。
秦穆去竈房裡面燒熱水,準備給唐蜜洗澡用。
秦烈走進竈房,低聲說道:“大哥,今天晚上讓媳婦兒去東屋睡吧。”
“爲何?”
“爹今晚留宿在咱家裡,媳婦兒要是跟我們一起睡不合適。”
家裡只有兩張牀,除了西屋,唐蜜就只能去睡東屋。
秦穆:“你看着火,我去跟四郎說說。”
“嗯。”
秦穆進了東屋沒多久,趙秋英就來了。
唐蜜擦乾淨手,搬來椅子招呼她坐下說話。
此時已經是傍晚,家裡沒有蠟燭,燈油精貴,輕易捨不得點,好在月色清亮,倒也不妨礙視物。
唐蜜見她臉上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猜想她的病情應該已經好轉。
趙秋英說明來意:“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有空,能陪我去鎮上探望李叔?”
“這事兒我得去問問我家大郎。”
秦鎮越聽到她們的對話,忍不住問道:“老李怎麼了?”
唐蜜將鮮香樓食物中毒的案子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竟有這樣的事情。”秦鎮越非常意外。
他用蒲扇輕輕敲打膝蓋,眉頭緊鎖:“老李是老菜農,他家種的菜從未出過問題,怎麼會突然鬧出食物中毒的案子?這事兒有古怪。”
唐蜜小聲地說道:“我們發現李叔家的白菜地裡被人投了毒。”
“什麼毒?”
“我不知道,我將菜地裡的泥土拿給了四郎看,興許他應該知道是什麼毒。”
“這件案子看來是不簡單,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鎮上看望老李,順便去縣衙探探口風。要是能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就順手幫上一把,也不枉同鄉一場的情分。”
唐蜜點頭說好。
一樣米養百樣人。
同時東河莊裡的人,既有自私自利的王老太婆和秦香芹,也有古道心腸的秦鎮越。
趙秋英不停地道謝:“謝謝秦叔,謝謝你們!”
等秦穆從東屋裡面走出來,唐蜜立刻將探望老李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既然此事都已經得到秦父的同意,秦穆自然不會有其他意見,他很爽快地答應下來:“明早天一亮就在村口回合,咱們一起去鎮上。”
趙秋英站起身,使勁地點頭應下:“嗯!”
唐蜜送她出遠門:“路上小心些,回去早點歇息,養足了精神纔好趕路。”
待趙秋英走遠了,唐蜜方纔折回院裡。
秦穆將燒好的熱水提到東屋裡面,招呼唐蜜去洗澡。
洗完澡後,她就睡在東屋裡面,秦羽去了西屋過夜。
唐蜜特意將枕頭檢查了一遍。
上面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湊近了聞,毫無血腥氣,只能聞到淡淡的草藥氣息。
不愧是秦羽,做事還真是周全。
唐蜜將枕頭放回原處,側身躺下去。
……
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唐蜜忽然感覺牀邊有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她立刻就被嚇得睜開眼睛。
發現牀邊的確有個人。
是秦羽。
唐蜜坐起身,心有餘悸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都不吱聲啊?”
這傢伙悄無聲息地坐在牀邊,再加上屋裡光線昏暗,他的膚色又太過蒼白,讓他看起來特別像個幽靈。
秦羽冷冷地說:“我早就來了,是你睡得太死,沒聽到我開門的聲音而已。一個女人家的,警戒心這麼弱,出門碰上壞人有你受的。”
後半段話聲音很低,唐蜜沒聽清楚。
“你嘀嘀咕咕的,說啥呢?”
秦羽沒有再重複一遍,他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雙新鞋,放到牀前的地上。
“給你做的,試試看合不合適?”
唐蜜很意外:“你什麼時候給我做的鞋子?我怎麼都不知道?!”
“這家裡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着呢。”
新鞋子穿,唐蜜很高興,她沒有去計較秦羽涼颼颼的語氣,立刻將鞋子穿上腳,踩在地上來回走了兩步。
“剛好合適誒!你都沒給我量過尺寸,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子?”
秦羽是趁她上回傷病昏睡的時候,悄悄給她量的尺寸,她當然不知道。
這事兒聽起來有點癡漢,他沒有說出來。
見她鞋子穿着合適,不需要修改,他便操縱輪椅轉身離開。
唐蜜連忙叫住他:“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吧?”
“沒有。”
唐蜜很無語:“你都給我做了新鞋子,爲什麼還不肯跟我和好?你到底在彆扭些什麼?”
秦羽皺眉:“看到你,我就心煩。”
可是看不到她,心裡更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