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飛快地吃完一個肉餅，立刻又伸手去拿第二個。
秦穆和秦羽也先後拿起肉餅品嚐。
他們以前也吃過烤餅，但從沒有誰做的烤餅，能有這麼好的滋味。
唐蜜自己也覺得這肉餅味道很好。
巴掌大的肉餅，她津津有味地吃了兩個，感覺肚子有些撐了，方纔戀戀不捨地停下來。
這一爐共有三十個肉餅，四個人一口氣吃完了小半。
還剩下十七個肉餅，被唐蜜收起來。
她看着吃得心滿意足的三個男人，試着問道：“你們覺得，我要是把這些肉餅拿出來賣，應該會有人買的吧？”
秦朗第一個相應：“這麼好吃的肉餅，肯定會有很多人買的！”
秦穆想了一下才說：“豬肉貴，成本高，這肉餅的價格肯定不能賣得太便宜。”
唐蜜虛心討教：“你覺得它能賣多少錢？”
“怎麼也要五文錢一個吧。”
唐蜜咂舌：“這麼貴？能有人買嗎？！”
秦穆非常有自信：“會有人買的。”
那麼香的味道，是個人聞了都會受不了，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嘴饞掏錢購買。
唐蜜看向秦羽：“你覺得能行嗎？”
秦羽頷首：“就按大哥說的價錢賣吧，你若實在不放心，前兩次就少做點兒，若是賣得好，以後再增加數量，若是不好就另外再想辦法。”
唐蜜應下來：“嗯，那我們明天就開始賣。”
秦穆提醒她：“你別忘了豬血丸子的事情，豬肉和豬血都需要提前去預定。”
不僅是豬血丸子，做肉餅要用的豬肉數量也不少，也得提前預定。
唐蜜想了一下：“不如我們明天再去一趟鎮上，先去跟酒樓飯莊談談，若是他們願意下訂單，咱們就去找屠戶預定豬血和豬肉，怎麼樣？”
“可以。”
秦朗終於找到機會插嘴：“那明天咱家還賣豆腐嗎？”
前兩天剛歇業一次，今天又歇業的話，可得損失不少錢。
唐蜜想賣豬血丸子和肉餅，每樣都得花費不少成本，賣豆腐作爲他們家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當然是要盡全力維持穩定。
秦穆當即說道：“賣。”
明早要趕路去鎮上，肯定沒時間去做豆腐，於是他們今晚早早地就把豆子泡上。
等到半夜的時候，秦穆就爬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唐蜜，伸手幫她被角掖好。
唐蜜睡得很熟，對周圍的動靜毫無察覺。
秦穆悄悄地走出屋子，將另外一個屋裡還在熟睡的秦朗叫醒。
此時天色還是漆黑，只有少許的星子，散發出淡淡的光。
兄弟兩人藉着這點微光，開始磨豆子。
很快秦羽也醒了。
他睡眠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驚醒。
秦羽披上外衣，坐在輪椅裡，推開房門，一股子冷氣涌進屋裡，瞬間就將殘留的那點兒睡衣全部凍沒了。
他看到大哥和五弟在院子裡忙活，壓低聲音問道：“媳婦兒呢？”
秦穆同樣用很低的聲音回答他：“還在睡覺。”
秦羽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操縱輪椅出門。
秦穆忙道：“外頭冷得很，你出來幹什麼？本來身體就弱，要是再被凍病了咋辦？趕緊回屋裡去待着。”
秦羽：“我幫你們燒火。”
“有五郎幫忙燒火就行了，你快回去。”
秦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幫不上忙，只會給你們添亂？”
“我沒這麼想……”
“那你爲什麼不讓我幫你們？”秦羽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也想給家裡幫忙，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用的廢人。”
這話讓秦穆感覺特別心酸。
他認真嚴肅地說道：“我從沒覺得你是廢人，你要是真想幫忙的話，那就去幫吧。”
秦羽如願進入竈房，開始燒火。
秦穆將過濾好了的豆漿倒入鍋裡。
沒一會兒，濃郁的豆香夾雜着柴禾香氣就在小院裡面瀰漫開來。
正在熟睡的唐蜜也聞到了這股香味。
她睜開眼睛，掙扎着從被窩裡爬起來，發現原本應該睡在旁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唐蜜半眯着眼睛，胡亂穿上衣服。
她拉開房門，冷氣混合着香味一起涌進屋裡，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此時天邊已經隱隱泛起魚肚白。
唐蜜發現竈房那邊有火光和人影，她抱着胳膊縮着脖子，飛快地跑過去，發現是秦穆、秦羽和秦朗在做豆腐。
她非常意外：“你們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都不叫我一聲？”
秦穆一邊壓豆腐一邊說：“我們三個足夠了，你回屋裡再去睡會兒，等做好早飯我再去叫你。”
唐蜜搖頭：“我不睡了。”
大家都在幹活，她哪能睡得安穩？
秦羽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此時唐蜜纔剛睡醒，腦子還有點迷糊，她乖乖地走到秦羽面前。
秦羽伸手幫她亂糟糟的頭髮撫平，再幫她把系錯了的衣服帶子解開，重新系好，目露無奈：“你的鞋子也穿反了。”
唐蜜低頭一看，發現鞋子果然是反了！
要不是秦羽提醒，她都沒注意到。
她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找了個小板凳坐下，脫掉鞋子，露出白嫩的小腳丫子。
見狀，秦羽的臉頓時就黑了。
“你的襪子呢？這麼冷的天，連襪子都不穿，你是想生病了嗎？！”
唐蜜被他訓得縮了縮脖子，悻悻地說道：“忘了嘛……”
秦羽寒聲訓道：“這麼大個人了，還整天傻乎乎的，連襪子都能忘了穿，還想着出去自立門戶，等着被人騙去賣掉呢？！”
唐蜜小聲自嘲：“賣了就賣了唄，反正我都已經被賣過一次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大清早的，唐蜜不想跟他吵，只能扭開臉：“沒什麼。”
秦穆出面打圓場：“都少說兩句，五郎，你去幫媳婦兒把襪子拿來。”
自己的襪子哪好意思讓別人去拿？唐蜜連忙站起身：“我自己去拿就行了。”
這話又引來秦羽的冷眼。
“你還想光着腳去外面跑？你是覺得不被凍病就不甘心？”
唐蜜只得收回邁出去的前腳。
秦朗飛快地跑出去，幫她把襪子拿過來。
她將襪子穿上。
白嫩嫩的小腳丫被遮住，屋裡三個男人的目光終於從她身上挪開，但腦子裡卻不約而同地都在想——
媳婦兒的腳真可愛，白白嫩嫩的，像剛做出來的白豆腐，真想咬上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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