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武玄奕帶着二十名精英護衛從京城出發,一路馬不停蹄趕往北雁關。
秦容和秦印也在朝着京城緩緩前進。
與此同時,漕運商會的管事曾建同了來到春江鎮,他聽聞鎮上有個秦記美食的小吃很美味,特意前來購買,順帶跟鋪主聊了幾句,得知這家美食鋪子的真正東家其實是東河莊秦家。
曾建同很是意外:“這次我來春江鎮,正想找秦二郎說點事情,既然你是秦二郎的大伯,能否麻煩你請人幫我傳個口信給秦二郎,請他前來鎮上見一見?”
秦鎮山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先打量了他一下,問清楚他的來歷身份,這才應道:“東河莊離鎮上有點遠,就算我現在請人去傳口信,也得等到明天中午,你才能見到二郎。”
曾建同笑着說道:“沒關係,我會在鎮上住上兩日。”
“那你明天中午再來這裡吧。”
“多謝。”
等曾建同走後,秦鎮山立刻找人幫忙去東河莊,將口信傳達給秦烈。
秦烈得到這個口信後,非常意外:“曾管事來找我做什麼?”
唐蜜搖頭:“不知道。”
“那我要去見他嗎?”
唐蜜想了下:“既然他能不遠千里來找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明天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去鎮上見見他也沒多大關係。”
秦烈對曾建同的印象還算不錯,他點頭應下:“嗯,那我明早去一趟鎮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是要見你,又不是要見我,我去幹什麼?”
“明天正好是四郎輪休的日子,你不想去接四郎回家嗎?”
“好吧,”唐蜜很快就改變了主意,“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鎮上。”
秦烈酸溜溜地說道:“我讓你陪我去鎮上,你都不願意去,一說起去接四郎回家,你立刻就願意去了,你這偏心也偏得太明顯了!”
唐蜜哭笑不得:“我是覺得好幾天沒見到四郎,有些擔心他在外面過得好不好,要是你也好幾天不在家,我也會很想你的。”
“真的?”
唐蜜點頭:“當然是真的!”
得到她的保證後,秦烈終於滿意了。
次日一大早,兩人就坐着牛車前往鎮上,中午在美食鋪子見到了曾建同。
曾建同一看到秦烈,就跟見到親人似的,立刻就快步迎上來,熱情地說道:“秦烈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秦烈頷首:“曾管事,好久不見。”
“你頭上的傷……”
“早就已經痊癒了,我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
曾建同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
店鋪面積本就不大,他們幾個人往裡面一站,立刻就把鋪面擠得很是狹小。
唐蜜笑着說道:“曾管事,咱們去對面的茶樓坐着聊吧。”
曾建同循聲看向她,只覺得眼前一亮,心道好標緻的女子,即便是在人多繁華的青山府,也很少能見到如此漂亮的女子,
他忍不住問道:“這位姑娘是?”
秦烈:“這是我媳婦兒。”
“原來這就是你的妻子啊,長得可真漂亮,”曾建同真心實意地誇讚,“你小子真有福氣,家裡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嬌妻,難怪連廖家的姑娘都瞧不上!”
以前他覺得廖貞挺漂亮的,但此時放在秦穆媳婦兒身邊一比較,頓時就被她給比下去一大截。
別說是秦烈,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家裡有個這麼漂亮的嬌妻,都不會捨得另娶她人的。
聽到別人誇獎自家媳婦兒好看,秦烈心裡既自豪,又有些緊張。
他媳婦兒長得這麼好看,萬一被別人看上咋辦?他可得把媳婦兒看緊點兒才行!
他扭頭對唐蜜說道:“你不是很想四郎嗎?你去生藥鋪子找他吧,我跟曾管事去茶樓坐會兒,等我們聊完了,我就去生藥鋪子找你們,到時候再一起回家。”
唐蜜點頭應下:“好。”
隨後她拿出個小荷包,從裡面倒出兩塊碎銀子,放到秦烈手裡。
“曾管事難得來一回,你去茶樓買些好吃的,回頭再從咱家鋪子裡包些蛋糕給他帶回去。”
“我知道了。”
秦烈將銀子收好,對曾建同說:“我們走吧。”
茶樓就在秦記美食鋪子的斜對面,他們穿過街道,很快就在茶樓坐下。
茶博士給二人沏上熱茶,秦烈隨手點了幾樣這裡的特色小吃。
曾管事喝了口茶,笑着說道:“沒想到你們這地方看起來偏僻,茶葉倒是挺不錯的。”
“你要是喜歡的話,等下我讓夥計包些茶葉給你帶回去。”
見他如此大方,曾建同不由得多打量他兩眼,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全是新做的,料子和針腳都很不錯,遠比初次見到他的時候要體面許多。
“多日不見,看來你家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
秦烈隨意地說道:“還行吧,家裡有房有地,勉強能混個溫飽。”
他越是這樣說,曾建同就越發肯定他現在的家境肯定很寬裕。
曾建同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忍不住將肚子裡的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以你家現在的條件,應該不需要你再冒險去跟船賺錢,但廖戈走後,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船頭,想來想去只有你才能勝任這個差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回到漕運商會做事?”
秦烈有點意外:“廖戈離開了漕運商會?”
“嗯,他是在去年年底走掉的。”
“廖戈不是在你們商會幹得挺好嗎?怎麼忽然就走了?”
“這事兒還得從去年說起,你受傷失憶後,廖家兄妹恩將仇報,合夥撒謊騙你。這事兒讓我對廖戈的人品產生懷疑,後來我特意派人查了一下廖戈近些年來跑船的賬目,發現那些賬目全都有問題,賬上的報價比實價要高上兩成左右。”
秦烈恍然:“你的意思是,廖戈暗中私吞了那兩成的錢?”
“對。”
商會跑一次船,貨價至少也有七八千兩,有時候還能過萬,即便只是其中的兩成,這筆錢也足夠驚人的了。
曾建同嘆道:“本來這事兒是要追究到底的,可廖戈太狡猾了,他察覺到我們已經發現賬目有問題,先我們一步離開商會,如今他和廖貞下落不明。商會已經向官府報案,通緝令已經發出去,但能追回貪款的可能性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