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有決斷。”林虎看了看地面壯漢的屍體，對於這隻姑且可以算是棄暗投明的王蝶，有了些許好奇。
“他們無非看中我覺醒的能力，而我，戰鬥力幾乎沒有。”王蝶看得很清楚，也很功利。“不過相互利用罷了。”
林虎點了點頭，這個解釋沒毛病。
“種族不同，自然沒有信任可言。”王蝶扇動着翅膀，看了看壯漢的屍體。“對我對他都一樣。”
世間沒有絕對的對錯，自然也沒有絕對的好壞。
立場不同，選擇自然大不一樣。
對於秋水來說，王蝶是他們飼養而成。
匯聚了無數王蝶的血脈和資源，方纔培養出來的，那麼，爲他們做事自是理所當然。
但對於王蝶而言。“不論是因爲死去的同族，還是因爲把我當做奴僕，秋水都算不得我真正的主人。”
她的語氣帶着笑意，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冷漠。
“所以秋水的死活，我並不關心。”
不僅僅只是秋水，同族因爲進化血脈而死去的無數王蝶。
他們的死活，她也同樣並不關心。
一如她所說的，爲她的覺醒作爲祭品，死得其所。
她所在意的，關心的，只有自己。
“妖王足夠強大，同屬妖類，舞自然願意臣服於你。”許是因爲剛剛在林虎面前背叛，王蝶繼續解釋了一句。“所以妖王，不用擔心我會再次背叛。”
所以說。
其實，包括面前的自己，也不是王蝶所想要效忠的對象。
之所以選擇服從，僅僅只是因爲，我足夠的強大嗎？
遠超過秋水的強大。
她能臣服於秋水，自然能臣服於更加強大的林虎。
林虎自然能從她的語言中，聽出這些潛在的意思。
自然也能聽出另一重意思，只要妖王足夠強大，她就會一直臣服下去。
這隻蝴蝶，有點意思。
不過，既然是妖，那也無所謂了。
靈獸難得，多一個屬下，卻也不是壞處。
“好，今後，你將在秦嶺，有一席之地。”
“多謝妖王收留。”王蝶的語氣不再有發自內心的冷漠，略帶着一些感激。
靈覺只能收服五個靈獸，鼉龍死後留下的位置，林虎卻並不打算給眼前的蝴蝶。
終歸不過是一個非戰鬥類的輔助型靈獸，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隨着森林中傳來的動靜，很快，猴子，化蛇，白鹿，白狼都到了林虎的面前。
“妖王。”偉和雪糕先是對林虎恭敬的叫了一聲，而後擡頭看向天空中的蝴蝶。
“就是這種味道。”化蛇吐出長長的蛇信，感知了一下身邊的氣味，對身邊的白鹿說道。
“姐姐好嗅覺。”王蝶在空中飛舞，語帶笑意，對化蛇說道。“少有生物能嗅出我的氣味呢。”
化蛇並沒有回話，也不再看向天空中的蝴蝶，轉身對着林虎說道。“妖王，人類幾乎已經盡數殺死。”
林虎側頭看了看面前的一羣妖王，隨口問道。“熊貓呢？”
“他去追一個小金人去了。”白鹿走上前，對林虎說道。
“那個人叫汪京，是秋水護法之一。”王蝶在上面輕聲說道，她似乎想要融入這羣妖王之中，卻效果並不明顯。
“你知道共工是誰嗎？”林虎想了想，對王蝶問到。
關於共工的身份，林虎倒是頗有點好奇。
“不知道，未曾見過。”王蝶想了想，翅膀指了指壯漢的屍體，接着說道。“我從能說話開始，就一直跟着他。”
並未交談多久，熊貓一臉悻悻然的走了回來。
林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日常翻車了，隨口問了一句。“沒追到？”
“他跳進河裡了，水太渾，沒有找到。”秋滿臉的不開心，本來想活捉回去給自己種竹子的。
結果，跑掉了。
“水中妖王衆多，想來，也活不了。”化蛇看了看滿身水漬的秋，插了一句話。
“你跟着他們。”林虎對天空中的蝴蝶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對熊貓說道。“逃走了，就不用管了，正事要緊。”
“好。”秋點了點頭，抖動了一下身上的皮毛，濺了猴子一身的水。
當林虎與熊貓他們交代完畢，再次回到山頂時，天色已經開始露出魚肚白。
新的黎明即將到來，也代表着離妖王大會的時間，還有兩天。
“夫君。”蘿站在林虎的身邊，同樣看向天空中的魚肚白。
她明白林虎在想些什麼。
無非就是如何統率秦嶺妖族，該怎麼讓他們遵守自己的命令。
“只要我們足夠強大，他們是不會拒絕的。”蘿輕輕幫林虎順了順身上的毛髮。
“嗯。”林虎蹭了蹭靠過來的蘿。“我知道的。”
蘿眼帶笑意，抱住林虎的脖子，對林虎說道。“那就讓我，爲夫君前驅。”
“好。”林虎看了看努力想要安慰自己的蘿，並沒有拒絕她的意思。
多數事情，他也像蘿由着自己一般，由着她。
小老虎們被禁足了一天，顯得頗爲生氣，但她們向來不對着蘿發飆。
而是，對着林虎。
任由小傢伙一陣打鬧，林虎也絲毫沒有去逗弄她們的意思。
很快，覺得不好玩的小傢伙，又跑去纏蘿了。
蘿倒是絲毫不拒絕，在雪地中跑動着，與兩隻小傢伙鬧得頗爲開心。
“妖王。”老樹的聲音在林虎耳邊響起。
林虎不再看向玩鬧的三隻老虎，側頭望向老樹，他巨大的人臉上有着明顯的疑惑。
“說。”
老樹很少主動找林虎說些什麼，但每次都不會是廢話。
“山頂的靈氣，似乎更加充足了。”老樹有些猶豫，顯得不是很確定。
靈氣更加充足了嗎？
靈氣要再度復甦了，還是說，有別的什麼原因。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算不上是壞事。
“還有別的事情嗎？”
老樹猶豫了一下，對林虎說道。“沒有了，妖王。”
太陽的光輝再次灑在森林，無數的光芒凝成線條撞擊在雪域冰雪化作的穹頂。
折射出一道道彩色的光。
林虎盯着天上正在升起的太陽，陷入了沉思。
“夫君，你在看什麼？”蘿拖着兩隻抱住她後腿的小傢伙，一路朝着林虎走了過來。
兩隻小老虎的身體，在雪地中畫出兩條長長的線條，但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林虎低頭看了看兩隻被日常拖行的小傢伙，再次擡頭看向天空。
“你有沒有發現？”林虎有些不太確定，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這兩個太陽，沒有以前那麼亮了？”
蘿也擡起頭看向高高的天空，看向那兩個每天都見到的太陽，仔細分辨了一下。
確定了林虎的想法。
“是的，確實沒有以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