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從車上走下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看了那人一眼,並不認識。
那人和林陽對視一眼,繼續說道:“鎮北侯讓林陽大少爺學習文學,就是希望他能夠加入天道學院,成爲道子從而挽救林家。可是我們臨宣城三年難出一個道子,林家又是武學傳承,想成爲道子根本沒可能。林陽自己也沒有信心,便拉着家族子弟一同陪葬,以至於九泉之下不致孤獨。”
“真想不到,林家大少爺,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些大家族果然是藏污納垢的地方,還不如我們這些平民活的愜意。”
一時間議論紛紛,唾棄之意毫不掩飾。
“難怪家族這些子弟一直對我仇視,這樣的言論都傳了出來,家族中的人只怕是早已經知道了。真夠歹毒的,讓我死還不夠,還要讓我身敗名裂。”林陽在心中冷哼一聲。
他並沒有理會這些議論聲,在藍星遇到過那麼多鍵盤俠,這些言語攻擊,還不足以讓他動怒。
相比於這些無聊的人,他更加關注安侯府的馬車。
馬車早已經到來,可是裡面的人一直都沒有露面。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旁邊的一個小廝說道:“並不是所有大家族都很林家一樣,蛇鼠一窩。安侯大少便是一表人才,才華出衆,學院的幾位老師都認爲大少能夠成爲道子。”
“不會是吹牛皮吧?”人羣中,傳來一道質疑的聲音。
“我們可不是林陽那個廢物,學習了十幾年,還沒有信心。今天就是考覈的日子,我們大少爲什麼要在此刻吹牛皮?那不是等着丟人嗎?”小廝呵斥那人。
衆人很認同他的話,在考覈當日吹牛皮,實在是沒有必要。沒有任何好處不說,反而還會被人取笑。
很多在心中質疑的人,也都打消了疑慮,紛紛開口恭賀江郝旭。
“阿陽,不要將我和林陽那個廢物相比,少爺我可是要臉面的人。”
馬車中傳來江郝旭的呵斥聲。停頓片刻,詢問道:
“林陽那個廢物來了嗎?怎麼還不過來給本道子請安?”
“大少稍等!”
小廝阿陽應了一聲,一臉獰笑的朝着林陽走來,怒斥道:“廢物林陽,沒看到我家少爺嗎?還不趕緊過來請安?你怕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想要被暴打一頓!”
好傢伙,我不去找你算賬,你竟然還來消遣我!林陽在心中冷哼一聲。
正要駁斥的時候,十歲孩童林耀從人羣中走出來,奶聲奶氣的說道:“林陽哥哥是鎮北侯大少,江郝旭只是安侯大少,憑什麼讓林陽哥哥給他請安。反倒是你,身爲小廝,如此不知禮節,纔有罪當罰!”
“小兔崽子,你說什麼?”
小廝沒料到有人會站出來,愣了一下後,勃然大怒。
“我說你以下犯上,不知禮節,按罪當罰...” 林耀仰着腦袋,正義凜然。
“呵呵,罰我?我看你是想要尋死!”
小廝大怒,輪動起巴掌,狠狠的甩在林耀的臉上。
這一巴掌,他用了全力,林耀小小的身體當即飛了出去。
林陽也沒預料到,小廝敢當着林家這麼多人的面動手,來不及阻止,只能在半空中將林耀抓住,沒有讓他摔在地上。
可是林耀的半邊臉還是高高腫起,幾顆乳牙連同鮮血,一同噴了出來。
“很疼吧?”林陽心疼的詢問。
林耀倔強的搖着腦袋,努力擠出來一絲笑容。
“一個沒爹沒孃的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子面前囂張。真以爲你是什麼大少了,我呸,你們林家的少爺就要成爲喪家之犬了,連老子都不如!林陽,將這個小兔崽子交出來,讓我代替他死去的爸爸好好教他做人!”
小廝洋洋得意,頤指氣使。
“我看你纔是尋死!”林陽擡起頭來,怒視着小廝,眼中絲毫不掩飾殺意。
當日原主被打,此人便是兇手之一。如今連一個十歲孩童都下死手,更加不可饒恕。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林陽只想要殺了此人。
“林陽,你特麼的敢對我囂張,長脾氣了啊。”
小廝勃然大怒,好似遭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輪動着拳頭朝着林陽砸來。
來得好!
林陽冷哼一聲,直接迎接了上去,於半空中抓住小廝的手臂,右手成拳,心中念動林家心法,猛然砸出。
他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林陽,武徒大圓滿的實力也比小廝高處太多,再加上昨日學習的技巧,這一拳可謂是勢不可擋。
並且,在念動心法的時候,林陽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增加了幾層,不弱於後天初期。
用了全力的一拳砸在小廝的胸膛上,摧枯拉朽。
小廝前一秒還在猙獰的笑着,下一秒他的身體便倒了下去,胸膛凹陷,五臟同時破裂。
“死了?林陽,你殺人了!”
有人驚呼。
衆人定睛看去,小廝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無不頭皮發麻。
“殺人又如何?臨宣城哪天不死人!”
林陽甩了甩拳頭上的血液,踏步朝着江郝旭的馬車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可融合了記憶的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林陽,你好大的膽子,敢殺我侯府的人,你會被千刀萬剮的。”
守護在馬車外的另外一個小廝,看到林陽走來,顫抖着聲音呵斥。
他看着林陽像是看着怪物一樣,這和他記憶中得了林陽截然不同,實力也比之前強太多了。
“千刀萬剮?儘管來便是,我作爲鎮北侯大少爺,還害怕區區一個安侯嗎?”
林陽飛起一腳,將小廝踹飛出去,然後一拳將馬車砸碎,露出裡面的江郝旭來。
這位自詡爲臨宣城第一大少的江郝旭,此刻癱坐在馬車內,臉上身上纏繞滿了紗布,鮮血透過紗布,浸染了外套。兩條腿不規則的扭曲着,很明顯已經斷了。
真慘!
看到江郝旭這個樣子,林陽內心感嘆着。
“林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犯本大少,殺本大少的跟班,信不信本大少宰了你!”江郝旭怒斥着林陽。
他又羞又怒,怒的是林陽敢得罪他,羞的是自己的慘狀被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