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渡鴉驚駭道。
“快!你們有什麼治療的靈器,給他治一下!”洛水轉頭朝老酒頭和辰風喝道。
平頭哥和火舞不在,斯文就是她臨時對抗三石弓的同伴,她絕對不能讓斯文出事。
辰風盯着斯文那潰爛的傷口,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他看上去是被自己的靈器反噬了。”
“靈器反噬?”
洛水皺起眉頭。
辰風說道:“斯文那皮膚上面的青蟲,應該就是他剛纔給我下的蠱蟲,他封印了蠱蟲靈器。斯文,平常你給別人下蠱的時候,當蠱蟲發作的時候,情況就是這個樣子吧?”
渡鴉等人聽辰風這麼一說,也是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斯文的蠱蟲靈器發作起來,會讓人身上被蟲蛀得潰爛而死?這種死法可真夠歹毒的。
“你們少說風涼話,快點幫忙!”斯文低吼道。
他低吼的時候,嘴角又溢出了鮮血,而他嘴角溢出的紅色血液裡似乎還有一點點的白色米粒一樣的東西。
辰風很快就認出來,那是蠱蟲的卵!
“情況好好的,斯文會突然被自己的靈器反噬呢?”小酒頭百思不得其解。
辰風看着腳下的臺階,微微沉吟了片刻,說道:“可能是因爲這個臺階。”
“臺階?臺階會讓人的體內的靈器反噬?”
這個說法讓每個人都變了臉色,大家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好像安然無恙。
小酒頭遲疑地說道:“可爲什麼單單隻有斯文和三石弓會被反噬?我們其他人好像都沒有出事?”
“你們商量夠了沒有?快點想辦法救我!”
斯文呼吸已經變得急躁,他面色變得十分猙獰,聲音都變得無比嘶啞。
大家吃驚地發現斯文臉上的皮膚下面似乎還隱隱有蠱蟲在爬動着,那些蠱蟲順着他皮膚下的血管爬動着,斯文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那是你的靈器反噬,我們沒這個能力解除。”
渡鴉有些遲疑地說道。
他的醫療能力只用來治療皮外傷,對於這種恐怖的蠱蟲反噬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三石弓也是被靈器反噬了?”
洛水眯起眼睛看向了三石弓,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銀狐面色微變,不露聲色地站在三石弓身邊,盯着洛水。
三石弓冷哼了一聲,把右手不着痕跡地收到身後,說道:“我沒那麼嚴重,斯文,如果你不能前進的話,那你就先留在這裡,我們其他人繼續往前。”
三石弓轉頭看向了臺階上方的古塔,他看那座古塔的目光仍然充滿着一絲狂熱。
“不行!你們不能拋下我!”
這個時候,斯文再次淒厲地喊了一聲,抓住了辰風的褲管,厲聲喝道:“你給我想辦法救我,你要是救不回我,我就引發蠱蟲,讓你也被蠱蟲撕咬而死!”
辰風低頭看了一眼斯文,眉頭微微一挑。
這個外表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傢伙壓根就是個斯文敗類,他犯下的罪行在獬豸那裡都可以關個四十年了,這個時候還想着威脅自己,也是天真。
“斯文,不準對他動手!”洛水低聲喝道。
洛水可不是關心辰風的死活,她關心的是辰風身上的那根柺杖。
柺杖是被辰風用靈器收起來的,辰風一死,到時候如果那個麻袋靈器沒有解封,那會直接毀掉,那根柺杖有可能也會跟着被銷燬。
儘管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她不會冒這個險。
“我不管,你們敢拋下我,我就殺了獵西風,誰也別想好過!”斯文又吐出一口鮮血,語氣狠辣地說道。
三石弓眯起眼睛,眼底出現了一絲殺機。
他自然也是顧忌辰風的安危,不會讓辰風出事,如果不是洛水就在旁邊,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直接出手擊殺掉斯文。
“不如這樣,你們先留下來照看斯文,我和老酒頭上去看看情況,銀狐保護他們。”三石弓說道。
他讓銀狐留下來,實際上是爲了監視辰風。
“我和你一起上去。”
洛水可是衝着靈器來的,不可能讓靈器就這樣被三石弓獨吞。
三石弓冷冷地瞥了一眼洛水,說道:“隨便你。”
他非常迫切地想要去那座古塔,便又往上面的臺階踏了一步!
咚!
黑夜與白天交錯而過!
而就在這時,斯文淒厲地嚎叫一聲,嘴角的鮮血汩汩流出,夾雜着白色的蟲卵。
砰!
斯文仰面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滾圓,這次不僅僅是胸口潰爛,就連他的手腳和臉,都已經出現了無數的傷口。
那些蠱蟲在他渾身的傷口處爬進爬出,有些已經開始結繭,還有的蟲子已經變成了蛹,那些蛹在慢慢地抖動着,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蟲蛹裡掙脫出來。
而斯文整個人已然沒有了氣息!
“他、他死了?”
渡鴉臉色發白,倒退了兩步!
其他人也一臉驚詫!
斯文的暴斃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
就在幾分鐘前,斯文還能活蹦亂跳的,登了兩個臺階,居然就死了?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汗毛倒豎起來。
就好像有一盆冷水,從頭澆在他們身上,讓他們腳底都一陣冰冷。
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方式,着實讓他們心悸。
“斯文怎麼會死的?”
銀狐驚疑不定地問道。
斯文的實力至少也是開脈中期,實力在人羣裡不算弱的,突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死去了,讓他們都沒法接受。
要是有靈器衝出來砍掉斯文的腦袋,大家還能好受些,可是這突然倒地,沒有任何徵兆,這已經讓他們膽寒了。
“他運氣不好,肯定是觸碰到了什麼,我們繼續往前。”
三石弓並不憐憫斯文,死了正合他意。
辰風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又打量着其他人的樣貌,忽然明白了過來,說道:“三石弓,不能再上去了,否則大家都會出事!”
三石弓看上去手臂也在發抖,但他顯然沒有放棄要去那座古塔的打算:“爲什麼?”
“時間!”老酒頭也想起了什麼,驚呼道:“是時間,你們沒有發現嗎?我們剛纔往上爬了十八層臺階,天亮了又暗了十八次!”
“那又怎樣?”三石弓不耐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