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那個人？”辰風問道。
“是。”陸業點頭。
因爲辰風剛纔的出現讓那件靈器沒敢動手，陸業認爲辰風身上必然有那件靈器忌憚的地方，所以他決定把這塊地交給辰風。
“你需要什麼代價？我拿不出五十億，一窮二白，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麼？”辰風問道。
“就當作我買自己一條命好了。”
“你這個買賣倒是很會算。”
辰風不是商人，對造紙廠的地皮並不是很在意。當然了，能拿下自然是最好的，現在是寸金寸土的年代，自己用不上也可以租出去，飛龍印務公司那裡還有一個人迫切想要，現在連老婆本都沒有，能賺錢自然是好的。
只是考慮到，如果他沒法收拾這個靈器的話，就意味着自己要一直保着陸業的命，辰風要全國各地到處跑，可沒那麼多時間給人當保鏢。
其實哪怕沒有這張地契，辰風還是會保護他。在靈器沒有收服之前，辰風不會讓陸業出意外，畢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有必要他還需要向陸業諮詢相關的事情。
陸業認真地說道：“這不是簡單的買賣那麼簡單，說實話，就算我沒命了，我也會照樣把這塊地送給你，只要你去對付那件靈器。”
空空好奇地問道：“這算什麼？收拾靈器的酬勞嗎？”
陸業嚴肅地說道：“也不能說是酬勞，這是一份責任，你只要簽了，契約立馬生效，造紙廠就屬於你。”
辰風問道：“這麼草率？一張紙就能把地給賣了？”
現在買塊地上面管得緊，這裡公證，那裡蓋章，手續一大堆，不是以前那種舊時代，隨便籤一張合同畫個押就能解決的。
“這不是簡單的地契，我也說不清楚，但自從我父親那晚從造紙廠回來後，他就說造紙廠這塊地已經變了樣，它和那個東西束縛在了一起。靈器這種東西你也清楚，它不能按照現實來看待。”
陸業把地契攤開，地契和一本普通的書頁差不多大，紙張微微泛黃，似乎有很大的年頭。
這張所謂的地契上有一個圖案。
那是兩個相互套在一起的圓圈，其中一個圓圈中寫着“白”，另一個圓圈中寫着“紅”。
圖案上面寫着“甲子”，圖案下面還有幾行文字：
——
讖曰：
茫茫天地 不知所止
日月循環 周而復始
頌曰：
自從盤古迄希夷
虎鬥龍爭事正奇
悟得循環真諦在
試於唐後論元機
——
這並不是一張正式的地契，甚至連地契都沾不上邊，沒有地契的說明文字，也沒有大紅印，只有這些奇怪的文字。
在這張文字下面，有不少個血指印，細細數來有二十一個。
“這是我們陸家守護的東西，每一個守護者都會在這上面留下指印。”
陸業又指着最下面的那個血指印，說道：“這是我的指印。”
辰風觸摸着這張泛黃的古老紙張，驚訝道：“這個我記得，是《推背圖》的第一象。”
他查過《推背圖》的歷史，腦海裡還是有些印象。
“所以《推背圖》這本書成爲靈器了嗎？真是古怪，有書模仿我的書。”空空託着自己的下巴說道。
辰風瞥了一眼空空，這個傢伙拿着書連自己都不明白是幹啥用的，也不知該說什麼。
“讓我想想，《推背圖》原本就是一件靈器，弘祖把把它記載的第一象撕下來，交給陸家人看守，所以靈器纔會缺失了東西，要去造紙彌補回來，應該是這樣。”
辰風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無恥！卑鄙！弘祖老兒奪人書籍章頁，此仇不共戴天！”
空空不滿地大喊起來，揮着小拳頭感同身受。
辰風：“……”
“你別臭屁了。”
辰風彈了一下空空的小腦袋，雖然他對空空和妙妙的書籍被撕走有點同情，但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想辦法把它拿回來纔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陸業，說道：“我簽了血手印，就等於是繼承你們陸家的守護者身份是不是？”
陸業看被辰風說破了這一點，也是有些尷尬，他無奈地說道：“我守護不來它，想着依靠你來守護。找一個能讓那東西忌憚的人來守護，也算是對得起我父親的遺願了。”
他心裡着實有些不安，他沒能擁有學習氣訣的資質，導致無法與這件靈器對抗，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這個東西。
實際上這就像是一個爛攤子，需要有個人來接管。而辰風現在也清楚這一點，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願意接管這種爛攤子，當守護者吃力又不討好。
他以爲辰風會拒絕。
可是辰風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點頭：“行。”
陸業喜出望外：“你願意接管這個爛攤子？”
“反正我來這裡就是搞定他。”
辰風的想法很簡單。
守護是不可能守護的，只有搬空纔是硬道理。
如果能夠根據《推背圖》這件靈器找到另一個驛站，就像秦站那樣，把它都弄回到杜甫的廣廈裡就是了。
“我該怎麼繼承你的爛攤子？割破自己的血，籤指印嗎？”辰風問道。
“不是，這個要我來，只有上一任守護者同意才行。”
陸業顫巍巍地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劃開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立刻滲透了出來。他微微倒吸了口氣，割破傷口對他而言還是有點痛，他畢竟不像鎮靈師那樣皮糙肉厚。
“你用的血打手印，就相當於交接成功。你成爲守護者之後，就會清楚自己和那東西的聯繫了。”陸業說道。
辰風也沒多想，伸出食指沾了一下陸業的血，按在了所謂的地契上！
一道奇異的光芒從泛黃的紙張上亮了起來，就好像有某種陣術被激活了一般，從陸業的血液中傳到辰風的手指，又傳到了辰風身上。
很快辰風腦海裡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像是隱隱與某種東西聯繫在了一起，說不清楚這種聯繫具體是什麼，甚至也沒法從這種聯繫上弄清楚靈器的方位。
大概是因爲所謂的靈器失控的緣故，辰風的這種聯繫並不算深刻，沒法控制這東西。
“看來這個守護者也不是那麼有效。”辰風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