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宇把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完孔清宇的話,辰風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個世界亂套了。
從七擘年會開始,整個世界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目前的情況是——
小蘿蔔在七擘年會上殺害了二十一個九州人,和安家勾結,陷害韓家人,和九州人爲敵,四處逃竄殺人,已經揹負了一百零三條命案。
幾乎有發生鎮靈師殺人事件,都算在了小蘿蔔身上。
現在的小蘿蔔,成爲了所有人要迫切想要追緝的對象,全世界的鎮靈師都在尋找小蘿蔔,想要得到那令人眼紅的懸賞,小蘿蔔儼然成爲了九州人的眼中釘!
葉秋語和小酒頭不見了,莫北飛和喬晴兒下落不明,似乎是出事了,孔清宇這半年來一直在尋找他們,他只知道辰風待在長盛村,但好幾次來的時候,辰風都不在。
獬豸倒是跟着他,辰風也和弘道人以及小酒頭一起去過封印“歲鼓”和“始骨”神器的深山。
但長安的龍脈事件,孔清宇毫無印象,他根本沒去。
“蘿蔔交流會”也沒有發生,清明、霜降、孟秋……等許多執天者,竟然都活着!
……
半年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改得亂七八糟。
即便很多事情因爲在歷史上找不到辰風的關係,無法更改,但事情總會被幽老怪引導着,進行干涉,按照幽老怪有利的方向前進。
“這個年代的進程,被改變了。”空空難以置信道,“九州人是眼瞎嗎?他們差點就栽在顯龍山了,居然還敢通緝我們?”
“他們不是眼瞎,而是擋不住。”
辰風微微搖頭。
連季阿公都忘記了文天祥是誰,九州人更不可能記得住。
如果身爲“神”的幽老怪暗中進行推波助瀾,製造假象,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贓到辰風頭上,那些九州人是不會查清楚的。
“我們哪裡有殺了二十一個九州人?”空空問道。
這個辰風也沒有辦法確定,他唯一殺掉的九州人,是在穿越到過去的時候,那個九州人還是執天者中的奸細。
而那二十一人究竟是誰,連孔清宇都不清楚。
辰風在過去沒法被找到,所以即便幽老怪改變了歷史,對辰風也沒有影響,辰風沒有任何這二十一人相關的記憶存在。
妙妙問道:“這些事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被改變的?”
辰風細細地回想着孔清宇說的話,他把情況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然後才說道:“應該是從師父離開之後。”
“顧爺爺離開之後?”
“對,你忘記兩天前,季阿公離開的時候,他做了什麼嗎?”辰風問道。
妙妙蹙着小眉頭,道:“他提取了我和空空的記憶,說是讓我們從見顧爺爺最後一面開始,回想半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想季阿公只鎖住了我和他自己的歷史,其他人的歷史沒有去鎖,這就導致他也會忘記文天祥、秦迎、蘇小柔他們的存在。
即便他一開始就不認識秦迎和蘇小柔,但現代有很多人被抹去存在的話,很多事情就會被改變,就像蝴蝶效應一樣。”
這個世間少掉一個人,會導致很多事情發生變化。
比如一個鎮靈師原本收服了某件靈器,結果他被抹去了,那麼這件靈器就不屬於他封印的,靈器可能還在繼續禍亂殺人,又或者成爲了另外一個鎮靈師的靈器,這樣就影響了另一個鎮靈師的實力,有可能關係到他的生死……
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遲早會影響到不相干的人記憶。
“季阿公關於我和他自己的歷史和記憶是不受影響的,但其他方面多少也會出現偏差,比如看見的新聞之類的,所以他需要你們的記憶來確定這半年來,正確的歷史時間線是怎麼發展的,從而修正自己的記憶。”
空空和妙妙的記憶力是很驚人的,真正的過目不忘,一點小事都記得很牢,只要他們聽過,看過的任何景象,哪怕什麼時間打了個噴嚏,都能準確無誤地記住。
辰風繼續道:“也就是說,季阿公猜測,我們的師父離開了之後,就給了幽老怪可趁之機,靠着不周山,這個世界的時間進程,就被強行扭轉了。”
老爺子離開的時間,是在七擘年會進行的期間。
當時辰風剛剛以小蘿蔔的名號在七擘年會上大放異彩,名聲大噪。
那時候陸開濟解除了“曇花一現”靈器後,就從執天者的名單上除去了,不再成爲目標,隨後老爺子就明白了執天者的陰謀,他說要去處理一件事,結果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老爺子從那個時候開始,應該就去封鎖歷史。
空空說道:“所以很多歷史被顧爺爺給鎖住了,幽老怪也沒有辦法更改,但顧爺爺離開後,這半年的歷史沒有被鎖住,因此被執天者給摻和了?是這個樣子嗎?”
“對,就是這樣。”
“可我以爲季阿公會鎖住這段歷史。”
“季阿公只鎖住了我和他自己的歷史,在歷史上,所有有關於我的行蹤都不會被穿越過去的執天者找到。”
辰風在幫助季阿公前往八號驛站,搶回女媧神泥,並恢復修爲,這個過程,幽老怪無法干預。
但莫北飛和喬晴兒那邊估計出現問題了,喬晴兒可能被提前干預了,導致她並沒有打電話給辰風和孔清宇,所以辰風和孔清宇就沒有去長安。
這就導致了龍脈事件的那段歷史,孔清宇沒有參與進來,辰風也沒有參與進去,“蘿蔔交流會”沒有發生,殺的那些執天者都可以復活。
空空問道:“這樣我們要怎麼確定,他半年更改了什麼?”
辰風回想着孔清宇所說的事件,又翻閱着論壇上的帖子,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詳細地過了一遍。
雖然孔清宇說的那些事,在他的印象裡自己都沒有做過,但他還是有了個大致的猜測。
“這半年來,有些事被改了,有些事沒法改。我認爲最大的可能是,但凡我主動去做的事情,都無法改變。但若是我被動去參與的事情,就可能會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