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
食貓者定了定神,道,“就算真能‘說服’這些首領,也未必能一下子喚醒所有鼠族的。”
“不需要喚醒所有鼠族,兵貴精不貴多。”
楚歌侃侃而談,“我把現在的鼠族分成三類,第一類是對人類有着刻骨銘心的仇恨,一心想要衝到地面上去搞破壞,甚至和人類同歸於盡的;第二類是信仰崩塌,茫然失措,乾脆自暴自棄,醉生夢死的;第三類就是你這樣,雖然信仰搖搖欲墜,但求生欲仍舊極強,而且有足夠堅韌的理智,可以好好溝通的。
“其中,第一類和第三類的數量都不會太多,絕大部分鼠族,都是第二類。
“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並聯合第三類鼠族,控制並消滅第一類鼠族,至於第二類鼠族,暫時來說他們鬧不出太大的亂子,最多就像極光城這樣,酒池肉林,胡天胡帝而已,威脅不大,等我們辦完了正事之後再來處理,也來得及。”
食貓者想了想,道:“可是,我們要怎樣才能將第三類鼠族,從所有鼠族中甄別出來呢?”
“這還用甄別嗎?”
楚歌道,“看看四周羣魔亂舞,不堪入目的環境,倘若真有鼠族的靈智尚存,憂國憂民,苦苦思索着族羣和文明的未來,它一定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樣惹人注目,一下子就能被發現的。”
“言之有理。”
食貓者仔細咂摸楚歌的話,亦覺得這是徹底打破鼠族原本按照巢穴或者說“家族”來分割權力,將長牙王國的大權統統收歸自己一手之上的天賜良機,它的眼珠亦開始一刻不停地轉動起來,“那麼,收攏精兵之後,下一步又該如何?”
“很簡單,敵人越希望我們往哪裡去,我們就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敵人要我們往東,那我們就往西,西邊一定有敵人最隱秘的東西。”
楚歌道,“假設國師真是病毒博士的傀儡,是天人組織放出來的一枚棋子,那它之所以在‘臨死之前’告訴你們真相的目的,無非是要激怒你們,讓你們衝出地面,去騷擾和牽制聯盟覺醒者還有軍方。
“國師說,騷擾和牽制的目的,是爲了讓鼠族的老弱婦孺能順利逃生,而根據我的判斷,實際上,卻是爲了方便病毒博士等天人組織的邪惡覺醒者趁亂逃跑,亦或者從容佈置更加可怕的陰謀。
“那麼,我們前進的方向就很明確了——繼續深入地底,去把沒打完的那場仗打到底,我相信,蛇魔和病毒博士,一定就躲在那裡!”
食貓者道:“可是,理由呢,現在所有鼠族都相信了國師的鬼話,就算不想着和人類拼命,只怕也是想着如何逃跑,沒有誰會願意繼續深入地底,去和蟲族廝殺的。”
“並不是和蟲族廝殺,而是和人類之中最邪惡的勢力‘天人組織’廝殺啊。”
楚歌道,“我們可以將真相告訴所有鼠族——天人組織是人類之中,專門負責進行智慧生命實驗的恐怖勢力,國師就是被他們逼迫來點化鼠族,鼠族的命運也完全被天人組織左右,總之天人組織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倘若這些鼠族想要爲國師報仇雪恨的話,並確保自身安全的話,就必須先消滅天人組織。
“這些都是事實,對吧?”
食貓者想了半天,忍不住笑起來:“沒錯,如你所言,都是事實。”
“時不我待,那就抓緊行動吧。”
楚歌將爪子搭在食貓者的肩膀上,低聲道,“未來的鼠族之王。”
……
“楚歌,真被抓走了?”
同一時間,在距離食貓者部隊的駐紮地不遠,一處隱秘的巖縫中,穆處長等移魂者急得團團亂轉。
雖然剛纔他們親眼見到楚歌被鼠族五花大綁,倒吊在自行車輻條上被抓走的畫面,卻久久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歌不是最厲害的移魂者,卻是最熟悉地底世界和長牙王國情況的移魂者,這次七十二小時之內解決危機的行動能否成功,多一半都要靠楚歌的超常發揮。
沒想到,連白夜、蛇魔、國師、病毒博士和那頭小白鼠的一根毛都沒撈到,楚歌就被抓走,看對方那副怒髮衝冠,如臨大敵的模樣,十有八九,他的身份都暴露了!
“是我不好!”
穆處長用尾巴一拍大腿,後悔不迭道,“楚歌雖然在上次行動中有出色發揮,但畢竟只是初學乍練的移魂者新血,估計上次行動都是運氣的成分居多,我實在不該貿然讓他執行如此艱鉅的任務,至少,不該讓他充當先鋒纔對,黑羽,你剛纔怎麼不攔着點兒呢!”
“剛纔,那座城市裡只有爛醉如泥,失去戰鬥力的鼠族,我不知道會突然冒出來一批訓練有素的精銳。”
黑羽皺眉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楚歌身陷囹圄,搞不好已經被對方扒皮抽筋,大卸八塊,碎屍萬段,剁成肉泥去喂蚯蚓,我們該怎麼辦?”
一想到楚歌落入對方手裡的慘狀,穆處長等移魂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會,會這麼兇殘嗎?”年紀最小,經驗最少的林家姐弟面面相覷。
“如果對方真的識破了楚歌的身份,那就極有可能。”
穆處長道,“當然,楚歌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他隨時可以靈魂出竅的,只需要四周的靈磁干擾不要太強烈,能讓他的靈魂有第二次機會,全須全尾迴歸本體吧!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再糾結也沒有用,重點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大家商量一下?”
“我覺得,擒賊先擒王,看對方的氣勢,抓住楚歌的一定是鼠族中的上位者,我們應該趁其不備,直接滲透潛入進去,非但有機會救出楚歌,甚至還有機會抓住對方。”
資深移魂者,第七處的悍將“雷動”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厲,粗聲粗氣道,“那什麼都好辦了。”
“不妥。”
黑羽足夠冷靜,“我們的人數實在太少,除了楚歌就只有九個,而對方出現在我們視線範圍內的,至少就有數百精銳,哪怕我們個個都能以一當十,也很難乾淨利落解決戰鬥。
“更何況,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鼠族的精神狀態,不知道對方的首領是否會束手就擒,這些信仰崩潰後的狂信徒,根本是無法預測和控制的瘋子,他們連死都不怕,難道會怕我們的威脅麼?”
“那該怎麼辦?”
雷動道,“如果不管楚歌,繞開他們的話,我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前進,如何找到目標,又怎麼可能在七十二小時之內完成任務,到時候,還不是要軍方出手來解決問題——倘若這種涉及到野獸成精的問題,都需要軍方來解決的話,我們特調局第七處,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夠了,你們別吵了。”
穆處長咬牙道,“對方已經逼上來了!”
“什麼!”
衆多移魂者悚然一驚,賊眉鼠眼探出縫隙去看,果然,不知什麼時候,上百名武裝到牙齒的鼠族,已經順着洞穴四周凹凸不平的縫隙和褶皺,一路搜索過來。
他們被發現了!
“對方夠聰明,知道楚歌不可能單槍匹馬潛入地底,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準備戰鬥!”穆處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沒辦法,這條縫隙是死路。
就算不是死路,在錯綜複雜如迷宮的地底,他們也沒信心能逃得過土生土長的鼠族的爪牙和耳目。
看來這次行動是徹底失敗了,最終只能請軍方一錘定音,到時候不但靈山市要生靈塗炭,特調局第七處的威名亦要毀於一旦……呃,等等,那是什麼?
所有移魂者都目瞪口呆地瞧着鼠族搜索隊的最前方。
那頭扛着長牙王國的戰旗,活蹦亂跳,耀武揚威,絲毫不像受到威脅和束縛的模樣,倒像是心甘情願爲對方“帶路”的小老鼠,不是……楚歌嗎?
“叮叮叮叮!”
衆多移魂者頭頂,頓時涌出大把震驚能量。
“在那裡,在那裡!”
楚歌眼前一亮,立刻指着穆處長等人的藏身處,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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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是中了什麼詛咒啊……
前兩天剛剛四更三更的,說要發憤圖強,結果第二天就重感冒,然後發燒,頭痛骨頭疼了兩天,變成肚子疼,急性腸胃炎,腹瀉了整整一個晚上,早上一稱,比昨天足足輕了一公斤啊!
到現在都是,連看到最心愛的紅燒肉都心如止水了,大家快心疼一下老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