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怨靈給徐遠講了一遍,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怨靈之上,還有着一種存在……”
徐遠聽到這裡,已經有些發呆了,怨魂怨靈都已經特別難對附了,竟然還有着比怨靈更強的存在。但徐遠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神漢的話勾引起來,徐遠見老頭一停口,下意識的接着說道:“還有什麼?”
“靈王!”
“靈王?”
老頭點了點頭:“靈王是怎麼產生的,沒有人能說清楚,但靈王的強大,已經是接近鬼神了,陰間的黑白無常、勾魂馬面,都是由靈王修煉而成的。”
徐遠聽老頭講了半晌,受到的刺激,真是不小,只是徐遠畢竟沒有親眼看到過鬼的存在,楊辰被怨靈上身,也只是這老頭自己說的,徐遠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這時聽老頭講完,徐遠遲疑的問道:“這些東西,鬼啊神的,真的存在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老頭講了半天,口乾舌燥的,末了徐遠竟然來了個置疑的話,老頭一瞪眼,正要義正辭嚴的再給徐遠說道說道,卻聽到嶽如說道:“我見過,真的存在。”
徐遠轉頭一看嶽如已經是站了起來,原來自己聽故事聽得入迷,竟然沒有發現嶽如醒轉。徐遠喜道:“嶽如,你醒了。”
嶽如的臉色還是有些青白,但說話已經不再顫抖,原來她是關心楊辰的安危,強自運功壓制住身上的寒意,剛好聽到徐遠的話,嶽如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就接口說了下來。嶽如並不接徐遠的話,看着還在昏迷中的楊辰說道:“老先生,我朋友……”
老頭的一張老臉微微紅了一下,說道:“那個……怨靈法力強大,我……我對付不了,只能依靠這年青人自己的意志了。”
嶽如一聽,老頭這話裡的意思壓根就沒有救助楊辰,急道:“老先生知不知道哪有高手能幫我朋友的,我送我朋友去求他。”
老頭見嶽如心情甚是急切,卻不得不長嘆一聲:“我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厲害的了,你們可能不知道,經歷了十年的浩劫,從事這種職業的人不是被批鬥至死,就是改行了,現在真的不好找。大多的人,也不過是水平和我差不多,甚至還不如我。”
嶽如愣了一下,知道老頭說的也是實情,看看昏迷不醒的楊辰,嶽如喃喃的說道:“你縱是不能制住它,總會有些方法稍稍壓制一下這個怨靈吧,難道這你都做不到?”
這次輪到徐遠臉紅了,自己號稱是楊辰最好的朋友,竟然只顧着聽老神漢講故事,將自己的朋友放在了一邊。徐遠抱着亡羊補牢的心態,對着老頭陪笑道:“對對對,大爺,你會不會一些陣法什麼的,可以幫助楊辰補補靈氣什麼的,好讓楊辰與這個什麼怨靈爭鬥。”
老頭嘆了口氣,說了句:“死馬當活馬醫吧。”說完老頭好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小跑的到屋裡拿出一疊黃紙、木劍和硃砂出來,從中抽出幾個,用硃砂在上面曲曲連連的畫了個符號,叫徐遠過來,遞了四張給徐遠說道:“拿着,幫我貼在你朋友的腳邊手邊。”
徐遠答應了一聲,接過黃紙轉身向楊辰走去,老頭也拿了三張,向着楊辰的頭邊走去,要在楊辰的腦門及頭頂處貼上,那知道心急的徐遠剛接近楊辰不過一米左右,就啊的一聲,將手中的黃紙丟了出去。只見徐遠丟在空中的黃紙,竟然着了起來。
徐遠甩着手,看着中空飄飛着的、閃着藍光的黃紙,說了聲:“邪了門了,怎麼着火了,這火還是涼的,這麼冰手?”
老頭連忙止住腳步,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怨靈的怨念果然強大,我這……只怕是行不通的,要趕走怨靈,一點外力也借不得了,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和命數了。”
嶽如看着長椅上臉色蒼白的楊辰,伸出手去,似乎全然沒有感覺到楊辰身上刺骨的寒意,輕輕的說道:“老先生,可以將符紙放的遠一點啊,哪怕只要一絲外力,說不定就能起決定性的作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我實在是做不到。”
老頭搖了搖頭,本想說沒用的,遠了一點效果也沒有,但看到嶽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老神漢嘆息了一聲,再畫了幾張符,試驗到一個和楊辰最近、又不引起符咒燃燒的距離之後,老頭將幾個符貼下。
老頭將符貼好後,手執木劍,在每張符前轉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辭,用劍尖在符上點了一下,直看得徐遠在一邊目瞪口呆,這情形,與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鬼片中神漢的表演,何其的相似,難道電視上演的,會是真的不成?
老頭圍着楊辰走完一圈,看了看符中間的楊辰還有一直陪在楊辰身邊的嶽如,老頭又回身畫了張符,心想也做好個預警吧,罕見的怨靈都出現在眼前了,自己這樣做也算一種謹慎的選擇了。
那知道老頭剛畫完符拿到手中,就聽輕輕的“篷”的一聲爆破聲,那張符,竟然着了。老頭手執木劍,忽的一下跳開,張目四顧了一下,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張符出來,貼在自己額上,將手中目劍在自己眼前一立,喊了聲開。
徐遠看到老頭忽然變的這麼矯健,動作又如此的迅速,真真的嚇了一跳,轉頭看了一眼嶽如,只見嶽如只是低頭看着楊辰,好似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一樣。徐遠轉回頭來,卻見老頭用劍指着楊辰的右側,口中說道:“哪裡來的小鬼,竟然白晝害人,還不快快離開,不然我喚下九幽陰雷,將你劈得魂飛魄散!”
徐遠聽了,喃喃道:“不是吧,真的有鬼?”接着又看到老頭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符來,貼在右耳邊,然後將右耳稍稍前傾,似乎在聽什麼人說話。
徐遠朝着老頭目光所向,只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心說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有鬼,該不會從一開始,這老頭就是在裝神弄鬼的打算騙人騙錢的吧。那知道徐遠的心思剛出來,就見老頭將眼睛轉前嶽如身上,向嶽如問道:“小姑娘,你和這個小夥子,昨夜遇見鬼了?”
嶽如一愣,不知道老頭怎麼突然有此一問,想起昨夜在科技樓上發生的事情,嶽如雖然看不到鬼,但想到楊辰的話,嶽如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碰到了,你怎麼知道?”
老頭問道:“是個小女鬼?”
嶽如搖了搖頭:“我看不到。”
老頭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恍然。轉頭看了一下楊辰的右側,停了一會,說道:“昨天你本來想殺死楊辰?是那個小女鬼幫了他?”
嶽如還沒回答,徐遠卻跳了起來:“淨瞎說,嶽如怎麼可能會殺痞子,何況她一個……”徐遠的話忽然停住了,他本來想說岳如一個弱女子,卻轉而想到她竟然能將楊辰一路背到這裡,而且剛纔打坐的姿式,徐遠一下子覺得所有的人都有着好多秘密,與他們相比,自己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的純淨。
嶽如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給他開的玩笑,並不是真的要……”老頭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話,那個鬼,是楊辰的朋友?”
“算……算是吧。”
“怪不得呢,她會叫楊辰哥哥,說是來看哥哥的。”老頭說完,又拿出兩張符,分別貼在嶽如和徐遠的額間。老頭給兩人開了陰眼,徐遠馬上就看到在楊辰的身側,竟然站着一個小女孩。
徐遠揉了揉眼睛,確實,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小女孩站在楊辰的身邊,看着老神漢,似乎在急切的說着什麼。難道這個小女孩,是鬼不成?徐遠擡頭看了看天,馬上要中午了,第四節課也要下了,正是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怎麼鬼不怕陽光麼?
徐遠又悄悄的向着小女孩挪近了兩步,向着小女孩腳下看去,駭然的發現,小女孩的腳下,光光的,沒有影子。鬼是沒有影子的,徐遠想起這句老話,只覺的渾身都冒涼意:自己真的在白天撞鬼了。剛纔這老頭的話,並不是騙自己的。
徐遠不由的後退兩步,看見小女孩只顧着擡頭和老頭說着什麼,再看嶽如,也是一臉奇異的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在向老頭要求什麼,老頭猶豫了一下,轉問對嶽如說道:“這個小鬼說能幫楊辰,但是需要附身到楊辰身上,你覺得……怎麼樣?”
嶽如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小女鬼,向老頭說道:“若是她強要附身,你攔得住麼?”
老頭遲疑了一下,說道:“她只是個普通的女鬼,縱是強自附上,我也能將她趕走。只是,她怎麼可以在白天出來,還不怕這麼強的陽光?”
嶽如想了一下,說道:“昨天晚上,我和楊辰分開後,楊辰說要去陪她玩,結果就出事了,我本來以爲是這小女孩害的楊辰,沒想到不是。如此看來,這小女孩說不定能知道楊辰爲什麼會被怨靈附體,你可以問下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