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咩
夜幕漸漸籠罩了整個大地,從明天開始曲衣然將正式迎來爲期兩週的軍訓生活。
不過今晚,還有件大事需要他出面擺平!
軍訓要在封閉的A大北校區部分進行,兩週時間內不得隨意離開擅自出入,吃喝拉撒都會在北校區,每個新生只允許帶簡單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內衣褲,外衣、長褲和鞋子都是由學校統一發放的。
那麼一定要在全封閉軍訓開始前把那隻校園裡最顯眼的靈搞定了。
曲衣然打定主意,帶着兩隻靈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寢室,輕輕帶上房門。
此時,軟牀上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方天卓卻突然在漆黑中睜開了雙眼,淡淡的月光被雙層窗簾隔絕在外,屋內很黑,他的目光順着門口看去,甚至沒有捕捉到曲衣然離開的衣角。
這麼晚了,你會去做什麼?
正快步向樓下走去的曲衣然突然腳步一頓,李密此時正跟他唧唧歪歪推薦自己去尋找那個名叫蔣思遠的女生,見他停下來,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瞄他,‘怎麼了?終於發現我的長處了嗎?’
‘不,我室友原來沒睡。’曲衣然非常自然地無視了某人的自薦。
要在全校師生內搜索一名僅僅知道名字的女生,對於鬼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咦?你怎麼知道他沒睡?’
‘直覺。’靈媒師的直覺非常特殊,說玄乎點,他們有預知能力。
只是預知的東西極少能爲外人道出,他們能預測的東西很多,但靈光並不是時時都有,這東西不能由人力來操縱控制,一切皆爲天意使然。
‘哦哦。’李密傻傻的點頭,結果突然發現東方的氣息在他們結束對話前就消失了,頓時垂頭喪氣起來,‘真是的……幹嘛拜託他去查,我也可以嘛……’
‘東方可以,你還不行。’曲衣然“溫柔”地打擊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爲現在還沒正式開學,即使有心去學生處查,可現在連老師還沒正式上班呢,那裡天天大門緊閉。
如今在校的人員基本可分爲兩類,等待軍訓的大一新生們和爲“全校新生歡迎大會”做準備的學長老師門,曲衣然纔到A大沒兩天,除了同樣在準備軍訓的魏晉和自己室友外,就認識白天帶着他們逛校園的學長了。
沒渠道,沒人脈,只能先試着拜託東方。
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有校園網這東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爲一向不擅長電子產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幾乎不擅長任何東西了。
至於教主……只見過拿針秒人的教主,沒見過抱着筆記本上校園網的東方不敗。
‘別再糾結這點小事了,如果你現在去查資料,誰帶我去找那個覆着靈的古琴呢?’
‘也對哦,我還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撓了撓頭,開始正經八百地帶着曲衣然在校園裡橫晃。
一人一鬼路過了已經搭建得差不多的寬大舞臺,擦身而過,曲衣然卻完全沒有想起重點來。
他不僅僅要代表新生髮言,還需要準備一個單人節目,在歡迎大會上做表演。
李密卻記起來了曲衣然的特殊情況,捂嘴哧哧偷笑起來。
‘到了,就是這裡,門好像上鎖了,看我弄開它!’自從變成了一隻好靈後李密沒有別的能耐,就是多了個改變自己身形和深淺度的能力。
對人沒什麼影響,對物卻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鑽進了鎖眼裡,上了鏽的大鎖頭在空氣中自己晃動了幾下後,“吧嗒”一聲就開了。
‘謝謝了。’曲衣然推門走進,同時還不忘誇了李密一句,‘其實你很厲害的,不用沮喪什麼。’李密是李密,東方是東方,各有各自優點。
‘哈哈哈,那是當然了!’東方不在,被壓迫許久的某隻終於敢掐着腰仰天大聲笑了,不會被扎腰也不用擔心被針戳背,多麼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誰讓他有一個喜歡清靜的“室友”呢!
這裡是學生會文藝部和音樂老師們平時用來堆積樂器的房間,雖然從外面看門破舊了點,牆也掉皮得挺厲害,但裡面其實挺乾淨的,基本每天都有人來定時清掃。
精心保養過的樂器大部分整整齊齊地擺在木架子上,只有極少數缺絃斷線的堆積在牆角,似乎是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模樣。
這其中,正等待處理的堆兒裡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稱瑤琴、玉琴、七絃琴,中國最古老的彈撥樂器之一,只是比起當今世代盛行起來的鋼琴黑管薩克斯,古琴這類古典樂器已經漸漸被人們遺忘了。
更何況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裡無人問津,琴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已經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紋了。
曲衣然輕步走近,蹲下身,將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從褲兜裡掏出哥哥給買的白手帕,認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錚”!手帕無意波動到了琴絃。
音色已經有些模糊,想來是很久都沒有調試過了。
擦琴聽起來似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卻全神貫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認真仔細。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曲哥不是一直這樣麼?無論是遇到我、到東方,還下午在浴室裡發現的小女孩……
對待每一個人、每一隻鬼、每一件小事都報以絕對認真的態度,李密還從沒見過他含糊的樣子呢。
“琴內的朋友,請現個身吧。”擦拭完畢,除去了灰塵積壓的琴已經基本恢復了原色,只是沉寂了太久,木色看上去並不飽滿鮮亮,琴尾處的雕花也並不明顯。
不過用手指輕輕摸上去,就會發現那些雕工驚人的花瓣是多麼細緻。
也就片刻的功夫,琴上冒出了一股白煙。
霧氣渺渺,從煙霧的中心浮起一襲白色身影。
黑髮一絲不苟地束在腦頂,綁着一根淺色絲帶,白袍純色沒有任何點綴和圖案,腳上的布靴藏青,長長的雙袖隨着他拱手的動作無聲晃動,令目光都不自覺的被吸引住。
只是他臉色發白,面對能看到自己的未知人士,顯然是極爲震驚和不安的,卻仍然禮貌地主動說道,“在下伯牙。”
“在下衣然。”曲衣然學着他的模樣,拱手回禮道。
伯牙直起身,面前一人溫潤如玉,身後一靈呆頭呆腦,這強烈的反差比令他面露一笑,原本並不出出衆的五官鮮活奪目起來。
真是個神奇的人物啊,李密心中感嘆。
曲衣然也是一嘆,卻沒忘記正經事,“伯牙先生,爲何寄在琴中,遲遲不去?”
他笑容隕滅,神色驀地一悽,“在下……在下其實是在……等人。”
“等人?”曲衣然和李密不由得同時想到了一個人物。
七絃琴,叫伯牙,難不成等的人是鍾子期?
“你……在等子期?”呆頭鵝李密問,他雖然文科學的不好,可琴仙的大名他確實聽說過。
“你們都知道子期……我卻終究是沒見到他最後一面……”伯牙笑了,笑容卻極爲慘淡。
人們都知道鍾子期,伯牙並不奇怪。
在琴裡住了這麼多年,隨着琴走過很多地方,可以說親眼見證了時代的變遷、社會的變化。
曾經,他有幸在課堂上聽一個老師向學生講述俞伯牙鍾子期的“撫琴遇知音典故”,從別人口中道出自己昔日的往事,感覺頗爲微妙。
原本他是一抹沒有形狀的孤魂,只是拿着此琴的音樂老師卻在一天深夜出了場車禍,雖然沒受大傷,卻有少量血紅噴濺在琴尾,使得他可以顯出身形。
可是伯牙認爲自己不詳纔給此人帶來了意外的傷害,於是形象化後他便自己發力震斷了一根琴絃,從此被堆積在了樂器室的角落,與琴一同沉寂下來的還有他的心。
“原來如此,你已經知道自己等不着鍾子期了。”那李密又搞不明白了,這人既然知道,又在執着什麼?
曲衣然對上他無神的眼,一語道中紅心,“你在等,懂你的人。”
伯牙驚愕了一瞬,氣息有些不穩,“是。”
世人道伯牙爲琴仙,他卻知道自己其實只是一個琴癡。
一曲《高山流水》,如今已經被世人改編得面目全非,什麼古箏版的,合奏版,甚至還有人用鋼琴演奏……
他既欣慰着音樂的飛快進步和多元化,又苦澀自己如今再也無法執琴彈奏一曲。
現代人耳目開闊,不斷創新,伯牙只是想知道,如今一曲《高山流水》,是否有人可以聽懂,品透。
鼓琴而六馬仰斜,他卻獨獨缺少一個知音。
伯牙搖頭苦笑,曲衣然和李密非常想安慰安慰它——會有人懂的,可是話脫口容易,卻口說無憑。
曲衣然問,“伯牙,你如今可以撫琴嗎?”
他笑容更悽苦起來,“何以撫之,何時撫之。”
李密最不忍看人傷心難過了,靈機一動,建議道,“曲哥,不然就讓伯牙在全校師生前彈一曲吧,一定會有懂伯牙的人!”
“你以爲是彈棉花嗎?”全校師生哪有那麼容易就聚在一起。
“你啊你,這不是現成的機會麼!”
“哈?”曲衣然微怔。
李密恨鐵不成鋼地扶住額頭,“某人,你還有個節目沒報呢。”
曲衣然,“!!!”
好吧,他確實給忘腦後了。
這確實,是個機會。
但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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