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的藍楓又看到了他那堆已經放了一個月的衣服,衣櫃裡已經沒有再可以換的衣服了,身上這套也穿了三天,白色都變成了淡黃色。還有不少的斑斑點點。但他實在是沒時間去洗。
“算了,就偷一回懶吧!”藍楓爬起來泡了碗方便麪當早餐吃下,然後將所有的髒衣服全都收進了一個大塑料袋子裡,再提着他昨天加印的尋人啓事,走出校門向校門外不遠的一家學生洗衣店走去。
洗衣店的生意在學生放假之後就冷清了下來,藍楓進門去的時候,是個略顯肥胖的婦女在櫃檯前面站着。藍楓將衣服遞進去,交了錢,帶着收據就匆匆離開,他今天要去新區那邊張貼尋人啓事,來去都得花不少的時間。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走出店門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聽到店裡傳來那婦女的聲音在怒吼:“小薇,死丫頭你死哪去了,又想偷懶了是不是!還不滾出來將這些衣服洗了甩幹,下午人家要來拿!”
藍楓眉頭微微皺了皺,那婦女使喚人的語氣讓他感覺好像那小薇不是個人,而是條狗,不,應該比狗都不如纔對。
不過他沒時間去考慮那些,手裡的大袋子尋人啓事還等着他今天一天到新區去張貼呢。一個多月都過去了,尋人啓事他張貼了幾萬張,每天耳朵不知道被那些負責清理城市牛皮癬的清潔工們詛咒得發燒好幾千次,卻一點關於十二號妹妹的消息都沒有,每天晚上除了李佳的電話,就沒有接到過別人打來的。但他卻不能放棄,從十二號將玉佩交到他手裡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了要爲尋找十二號的妹妹奔波。
雖然嘴巴上說什麼如果十二號的妹妹不漂亮就將玉佩賣了,但藍楓心裡清楚,自己不可能那麼做,別說賣了玉佩,如果找不到十二號的妹妹,他只怕這一輩子也不會安心,這也註定了藍楓還得奔波下去,如果一天找不到十二號的妹妹,他就得第二天繼續,一月找不到,他就註定了第二月繼續,一年找不到,那第二年他還得繼續。直到找一到她,照顧她。
找十二號的妹妹,已經註定了是他的使命。
※※※
下午六點,虹口機場,一個黑衣少年隨着從美國直飛市的班機上下來的人流走下扶梯,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差不多一半的臉,一頂太陽帽壓得很低,不過這時候落日正豔,正對着落日還是有些刺眼,他這身打扮擋擋陽光還說得過去,倒也沒引起人的注意。
黑衣少年雙腳站在機場上,感覺到地面的真實存在時候,他的全身都微微的發抖,不過很快就停平靜了下來。剛走出機場,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機場對面的一根正對着機場門口很顯眼的電線杆上貼着的一張尋人啓示上,那是一張奇特的尋人啓示,沒有任何關於所尋之人的特徵,只有一張玉佩的照片,還有就是一個電話。黑衣少年看了一眼那張尋人啓事之後,冰冷的臉上露微微露出了個不容察覺的微笑後,才提着行李箱匯入人流,消失在人流之中。
此時的藍楓正拖着疲憊的身體返回f大,這一天的烈日哄烤讓他感覺全身無力。肚子裡唱着的空城計告訴他他今天才吃過一頓方便麪早餐。
藍楓疲憊地走進洗衣店,洗衣店前廳櫃檯裡沒人,
“有人在嗎?”
藍楓叫了幾好幾聲都沒人出來應聲,卻隱隱約約聽到前廳向後的通道里傳來有女孩的求救聲,哭喊聲:“不要,表哥,你不能這樣,滾開,你走開啊,滾開,求你放過我……救命啊——————”
藍楓聽到裡面傳來女孩憤怒的喝叱,苦苦的求饒還有無力的求救。他倒沒去在意裡面的那些求救聲,對他來說,那不關自己的事,他只想快點取回自己的衣服,快點回去做晚飯填肚子。他循聲向通道里面走去,想找店主取衣服。
走過通道,眼着的一幕讓藍楓心底的怒火騰地燃了起來。裡面是一間碩大的洗衣房,十多臺洗衣機放在四周正呼呼的運轉,一個肥青年正將一全披散着頭髮的女孩壓在地上騎着,扯着女孩胸口的衣服。
如果是以前的藍楓,可能他還是那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態度,當作沒看見,只是實在不巧的是,藍楓看到了那個被壓在地上的女孩被扯開的領口處脖子上掛着的一個玉佩,那個玉佩與十二號給他的玉佩一模一樣。他的火在看到玉佩的那一秒就騰的燒了起來。
這個時候從通道外面衝進來了那個早上藍楓在前廳見過的胖婦女,看來她剛剛是外出纔回來。婦女衝進來就對着地上那胖子怒吼道:“死小子,你幹什麼?我纔出門一會兒你就亂來,還不起來————”說着就要上前去拉起那胖子青年。
看到那個玉佩的那一秒,藍楓就認定了這個女孩一定是十二號的妹妹,鬼使神差的藍楓突然想起了十二號臨死前的那痛苦的樣子和眼中的不捨與不甘心還有對親人的留戀。然而他的妹妹卻在這裡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藍楓心底泛起了憤怒,久違了的殺意回到了心頭,他動手了,婦女還沒走近那個正騎在女孩身上的胖子青年,藍楓已經後發先至。
嘭———,青年肥胖的身體在藍楓的拳頭觸及時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對面牆上,然後掉下來撲嗵地聲掉在了下面的洗衣池內。藍楓內心的怒火和殺意並沒有因爲狠狠的那一拳而消散,他在婦女驚叫中衝向洗衣池裡去,一把將青年提了起來,魔術般的手裡已經多了把飛刀,向青年下陰處削去。
“不要——”
從地上爬起來的女孩慌忙撲上來將藍楓拿刀的手拉住,求道:“求求你,別殺人,殺人了你會犯法的!”
女孩的聲音將被怒火激起了嗜血而陷入瘋狂的藍楓給點醒了過來。他自己都被剛纔自己的瘋狂嚇了一跳,看了看手中的胖子已經被他憤怒的一拳打得奄奄一息,嘴裡直冒血泡。
他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冷哼了一聲,撲通一聲又將胖子扔進了水池中。怒火降下來,他也清醒了不少,如果不是女孩拉住他,只怕他就只能去蹲監獄或者逃亡去了,那就別想談什麼照顧十二號的妹妹了。
“兒子——”婦女這才清醒過來,撲向水池邊上,將那胖子從水池裡拖了出來,看到胖子出氣多進氣少,將他放平在地上後就瘋狂地朝藍楓撲了過來。
“你這個流氓,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藍楓對撲向自己的婦女看都懶得看一眼,而是將脖子上的玉佩取出來攤手心裡放到女孩面前,正要問她認識玉佩時。
女孩卻在看到玉佩的時候驚叫了一聲:“哥哥——”
一聲哥哥將就要撲到藍楓身上撕扯的婦女給愣住了,都要撕向藍楓的手懸在空中硬生生的給頓住,藍楓原本在看到了女孩頸上的玉佩與自己手裡的這個一樣時,就已經猜到了自己尋找了一個多月的女孩就是面前的這個,但在聽到她驚喜地叫出一聲哥哥的時候,藍楓心裡還是忍不住興奮,他總算找到了十二號的妹妹。
“小薇?”藍楓想起早上送衣服來洗時,胖婦女在門口叫的那個小薇,而這屋裡也只有一個女孩,所以他試着叫了一聲。女孩聽到一聲小薇時,立刻激動地撲向了藍楓。緊緊的將他給攔腰抱住,哇地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