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宮若新坐在東華庭大殿上大發雷霆,這是他極少有的事。
惹得方仲等人皆不敢言語。
只聞宮若新緩緩而言:
“方仲,即日起,一定要注意滄龍山莊的動向,我想沈滄瀾這次已有防範,咱們要做到萬無一失。”
“是!師父!”
方仲應允。
宮若新緩緩回頭,問道:“對了,小蝶,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回師父,一切已準備就緒,只待請君入甕。”
駱小蝶聞言說着。
“好!那咱們就各司其職,我想咱們今夜定有收穫。”
宮若新說着,讓方仲等人離開準備去了。
面對沈滄瀾時的新敗,讓宮若新一時間避無可避。
他沒想到的是,王猛竟會將畢生功力傳給了他。
面對沈滄瀾那句似有若無的話語,宮若新聽得很清楚。
對於白小婉的一切,從遇到的那刻起,他就莫明的關心了。
如今見沈滄瀾擁有了王猛的畢生功力,他也突然釋然了。
王猛是個天生要強,性格孤傲之人,看起來他中了自己一掌後已經藥石無靈,死去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將自己畢生所學功力傳給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宮若新想着想着,突然變得異常敏感。
他好奇的是,沈滄瀾怎麼知道有關白小婉還活着的消息?難不成是王猛在臨死前對他說了什麼,要不然他也不會知道他與自己的關係。
對,一定是這樣的。
宮若新自顧自的想着。
面對當時讓沈滄瀾去刺殺王猛的決定,他不知是對是錯。
對的是,王猛已死,他莫名中少了一個潛伏的隱患。
錯的是,沈滄瀾定然已知道了很多關於他與王猛之間的秘密,日後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滄龍山莊爲自己賣命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因爲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之前所有的部署。
大殿之中,傳來一聲鬼魅的聲音:
“看起來,宮大人的興致不高嘛!”
聲停,影駐,黑衣袍客緩緩走進大殿來,隨手將大門合上了。
宮若新擡頭望了一眼來人,冷冷道: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此刻不是該在?”
“怎麼?是不是老朋友來的不是時候?還是說你沒想到我會親自到這裡來……”
黑衣袍客冷冷之言,責備之聲拍案而起。
“哈哈哈!老兄你多慮了。咱們不是約定,不到萬不得已,你不可擅自來找我嗎?”
宮若新見狀笑着。
“是呀!宮大人不說我都忘了,你還記得咱們有約在先呢!這好說……”
黑衣袍客緩緩而言。
“你今天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話要說?”
宮若新說着。
“是嗎?宮大人的記性可不怎麼樣,這麼快就忘了滄龍山莊一事了嗎?”
黑衣袍客責備之言異常清楚。
“哈哈哈!老兄還在爲那事生氣呀!我不是讓我徒兒親自給你送去我的獨門心法了麼?難道他沒送到?”
宮若新聞言說着。
“哈哈哈!宮若新你以爲你如此輕描淡寫的話語和態度就可以把此事拋之腦後了嗎?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你的態度。”
黑衣袍客說着。
“態度?你想要我什麼態度?滄龍山莊一事我迫於壓力,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令你被擒,但你現在不是出來,好好的了嗎?”
宮若新說着。
“你還有臉提滄龍山莊一事?若不是你袖手旁觀,我也不至於完全暴露在沈滄瀾等衆多江湖中人面前。至於逃脫滄龍山莊地牢一事,恐怕讓你有些措手不及吧!”
黑衣袍客之言,讓宮若新一陣啞口無言。
“哈哈哈!看起來老兄今天特意上門,原來是興師問罪的。”
宮若新見狀說道。
心想:“這個老不死的,早不上門,晚不上門,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前來,定然已做了十足的準備,此時還不是與他完全決裂的時候,我先探探他的底細再說。”
“宮大人嚴重了。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我確實有事前來。如今沈賀年已死,你想怎麼對付滄龍山莊?”
黑衣袍客緩緩說來。
“這個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麼?難道老兄覺得有何不妥?”
宮若新說着。
“是呀!宮大人到是雲淡風輕,我之所以前來,就是想重新談談條件。”
黑衣袍客沉聲道。
“是嗎?你想怎麼談?”
宮若新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我改主意了,我要在咱們之前的條件上,我們一起研究《滄瀾決》心法!”
黑衣袍客說着,由不得宮若新辯解。
“什麼?你敢威脅我?”
宮若新聞言,冷冷道。
其實他見到黑衣袍客進來的那刻起,他就知道此事不簡單,但他沒想到黑衣袍客竟會在他關鍵檔口,如此獅子大開口。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應有的權利。”
黑衣袍客緩緩而言。
“屬於你的權利?真是笑話。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豈能活到今天?你還有有臉跟我談什麼權利,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飛了吧?”
宮若新聞言勃然大怒,試圖在氣勢上壓過黑衣袍客一頭。
“宮大人這話嚴重了!這麼說你是不準備答應了?”
黑衣袍客問道。
“哈哈哈!你膽子真大,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以爲這裡是你的山谷不成?”
宮若新說着。
他雖然重傷未愈,但在自己的地盤上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好!既是如此,咱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好之爲之吧,告辭!”
黑衣袍客見狀說道,準備離開。
不料聞得宮若新一聲斥喝:
“你好大的膽子。你以爲我這裡是你的山谷,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怎麼?宮大人想要強留老朋友不成?”
黑衣袍客聞言並未轉身,冷冷道。
“你說呢?”
宮若新見狀說道。
“哈哈哈!我以爲宮大人經過滄龍山莊一事已然學會思考了,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黑衣袍客聞言,轉過身來,發出一聲譏笑。
“什麼意思?”
宮若新見狀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宮大人應該剛剛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此刻正氣血虛浮,若是想用武功留下我,我看你是打錯算盤了!”
黑衣袍客緩緩說來。
“是嗎?就算如此,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衆人圍攻,不用我親自動手,你也難以輕易離開。”
宮若新聞言說着。
“是嗎?你大可一試?我看你的手下會不會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黑衣袍客之言,更加肆無忌憚。
“你什麼意思?”
宮若新聞言大吃一驚。
“好了,話我已經說的夠多了!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記得派人通知我!”
黑衣袍客說完,打開殿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見其走遠,宮若新這纔出了大殿,只見衆衛士一動不動,原來已被黑衣袍客點了穴道了。
只見宮若新運氣而起,在衆衛士身前走上一遭,解了穴道後,這纔回到殿中首座上,緩緩坐下,將黑衣袍客之言,想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