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見宮主,爲什麼會黑雲蓋頂,難道宮主有危機了?
張元清心裡一急,二話不說,抓起手機撥通了止殺宮主的電話。
“嘟嘟~”
幾秒後,電話接通,揚聲器裡傳來慵懶嬌媚的悅耳女聲:
“我在睡覺呢,不是說今晚見面嗎,你就這麼想我啊?”
聽到這個聲音,張元清愣了一下,既因爲宮主還有閒情逸致調情,說明沒有危險,又因爲她的語氣。
往常與宮主交流,她總是笑吟吟的,一副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小御姐姿態,語氣也從不改變。
也就被他質問父親往事時,她纔會收起那股子輕浮,變得嚴肅。
這其實很不正常的,人都有喜怒哀樂,有情緒變化,不可能只有一面。
過去的宮主,更像是爲了壓制情緒,刻意維持着單調的某種性格來面對他。
而現在,宮主的嗓音軟濡慵懶,帶着甜膩,像是在抱怨男朋友打擾她睡覺。
瘋批不瘋了!
張元清由衷的欣喜,這能降低他的愧疚感,同時也不用擔心因爲那句話說錯,被瘋批姐姐吊起來打。
“我想現在就過來,因爲不能確定是今天進副本,還是明天進副本。”張元清說。
他擔心今晚就進副本了。
反正手頭的事已經結束,沒必要硬拖到今晚十二點。
這個時候,關雅大概是聽到了電話裡有女人的聲音,撿起睡裙套上,走了過來。
“行吧!”宮主的聲音依舊軟濡甜膩,“你現在來好音樂賓館等我。”
張元清絲毫不敢再廢話,掛斷電話。
他剛按下掛斷鍵,關雅雪白的藕臂就從背後抱住了他,並奪過手機,哼哼唧唧道:
“誰的電話?”
她鬆開男友的腰,看一眼通話記錄,皺皺眉頭:“止殺宮主?”
不過沒多問,而是點開了通訊錄,搜索“傅雪”、“丈母孃”、“伯母”等關鍵詞,仍無內容,她又搜索了“關雅的媽媽”、“手刃丈母孃”等。
張元清斜着眼,默默看她作妖。
在看到她輸入“手刃丈母孃”時,他忍不住吐槽道:“關雅姐,你是懂我的。”
關雅“哼”一聲,又點開通訊錄,輸入母親的手機號碼,確認沒有加好友,她把手機還給了男友。
“關雅姐,居然還查我手機,這不像伱啊。”張元清收起手機揣兜裡,“你擔心我和伯母私底下聯繫?”
在他的認知裡,關雅是很自信的女人,她的身材、容貌、家世和眼界,決定了她的自信。
所以極少吃醋,也不像那些小家碧玉一樣,時不時要檢查一下男朋友的手機。
關雅又哼一聲:
“我媽手段太高明瞭,你玩不過她的,最好永遠別跟她聯繫,我怕她突然有一天說:這是你張叔叔。”
“那咱們可以各論各的,我喊你姐,你喊我爸。”
關雅氣的掐他臉:“你還玩梗?”
“你不也一樣?”
兩人嬉嬉笑笑,打打鬧鬧,又滾回了牀上,沒多久,牀底受力發出的“咯吱”聲又開始了。
京城。
地下室,靈鈞盤坐在刻滿靈籙的陣法內,陣法邊緣點着九根白蠟燭,燃着幽幽的綠火。 “等蠟燭轉爲明火,儀式就完成了。”
身段好臉蛋俏的維多利亞,盤坐在陣外,說道:“這次回來什麼事?”
靈鈞想了想,坦白道:“我打聽到一些十七哥當年的往事。”
“你十七哥?”維多利亞回憶了一下,想起這位久遠的故人了,“靈拓是吧,他當年追求過我,可惜我不喜歡天真熱血的男人。”
說到這裡,她冷冷的看一眼靈鈞。
靈鈞莫名的有些心虛,清了清嗓子,把逍遙組織的情報告訴了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聽完,深深皺眉:
“你懷疑是門主殺了靈拓?”
“不確定,我回京城,就是爲了查這件事。”靈鈞低聲道:
“我父親還在副本里,這是機會,但我擔心他的心腹長老們會察覺出異樣,所以才請你賜予我太陰的隱秘。”
維多利亞冷笑一聲:“你怎麼確定我不是你父親的心腹?”
“無法確定,”靈鈞搖了搖頭,嘆道:“但如果是你的話,死在你手裡是我無怨無悔。維多利亞,你是我在世上唯一深愛過的女人。”
“嘖嘖,說甜言蜜語的本事比當年厲害多了。”
“這不是甜言蜜語,我的行動說明了誠意。”靈鈞沒有繼續,道:“你對我十七哥瞭解多少?”
午飯後,張元清開車抵達鬆海郊區的好音樂賓館。
他一眼就看見了充當前臺的王遷,小逗比的親舅舅。
當初因爲夏侯家的事,王遷離開了平泰醫院婦產科,從此杳無音訊,沒想到被止殺宮安排在了這裡。
幹起了和小圓一樣的工作。
“好久不見!”張元清走到前臺邊,滿臉微笑的招呼。
王遷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感慨道:
“明明才過了四個多月,我卻感覺過了四年。
“當初你還是一個跟着混血美女做事的實習生,如今已經成爲萬衆矚目的大人物。”
張元清調侃道:“你還活着,也很好,嗯,那個混血美女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對了,你幾級了?”
“還沒升級,只提升了50%的經驗值。”王遷笑道:“我進的都是非死亡類副本,對我來說,升級不是關鍵,生存纔是頭等大事。”
“也是,”張元清點點頭:“宮主在哪個房間?”
“3樓坐左邊那間。”王遷說完,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氣,道:“他,他還在嗎?”
張元清笑道:“當然還在,我可捨不得拿他應敵。”
輕輕吐出一口太陰之氣,在櫃檯上化作一個圓潤可愛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