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樂出門的時候,除了遠處跟着的幾個親隨之外,身邊就跟着打扮了一下的若文。不得不說,進入國級是靈魂本質的提升,是真正對規則的觸摸,若文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都有了顯著的提升,和周圍環境都逐漸相融。
當然唯一沒有變的,是那禍國殃民的面容,如果不帶上面紗的話,普通人根本無法直視這個女人的臉。要不是若文的強大足夠躲過所有人的探查,她怕是連門都出不去就被圍住了。
這種對於規則的感應讓自己變得更有魅力的做法讓李歡月一邊不屑一邊在內心偷偷的嫉妒。不過李歡月也沒有辦法,除非是青龍這樣天生就是規則的存在,不然只要要點燃靈魂之火,進入國級才能觸摸。
李歡月得天之幸獲得了鴻鵠的認可,距離州級巔峰的速度要快了很多,但和國級的速度卻沒有任何的縮短,她想嫉妒也嫉妒不了。
這本來就是一道天壑。
不過有些東西李歡月爭不了,不代表她沒有辦法了。
“所以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陳樂樂看着眼前的許琪有些頭疼。
“聽說你要出去玩,我就過來了。”許琪一臉無辜的閃着自己的大眼睛,還偷偷的往若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老鼠偷師一樣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可愛。
“我不是要出去玩,我是出去找別人麻煩的,可能要打架。”
“那正好啊,我也檢測一下最近修煉的成果,這一個月以來我也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對付一般的縣級綽綽有餘。你總不至於什麼事情都自己出手吧,那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對付那些不重要的傢伙,就由妹妹我幫你處理好了。”許琪說的煞有其事。
“李歡月還和你說了什麼?”陳樂樂撫額問道。
“她說絕對不能讓你和那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單獨在一起。”許琪說話沒有經過腦子就說了出來,看着若文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許琪瞬間漲紅了臉,此時卻難得的沒有膽怯沒有害羞,反而裝做惡狠狠的樣子瞪了回去。
若文笑得更開心了。
陳樂樂搖了搖頭。我愚蠢的妹妹哦,李歡月之所以讓你看住若文,是因爲在她心裡若文的威脅遠遠比你高啊。說起來許琪和李歡月也是同齡人,但兩個人在智商手段上的表現,卻像差了二十歲。
李歡月二十七歲,許琪七歲。
“那麼你過來又是爲了什麼?”陳樂樂看着同樣一臉無辜的海女。
海女的手裡握着一個棒棒糖,輕輕的舔了一口,看上去就是歲月靜好的模樣,同樣的美麗,不過與人類不同的是,海女的腳上總是有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它走到哪裡,水霧就跟到哪裡。按照海女的說法,她就是不喜歡走在陸地的感覺。
此時面對陳樂樂的疑問,海女也不含糊:“我怕海神精靈離開我太遠,一旦它出現了問題我沒有即使趕到,因此我不能離你太遠。”
陳樂樂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所以當陳樂樂進了滕家大門的時候,滕家的衆人見到的就是傳說中的青玉-龍脊帶着三個神態各異的美人。
“果然是一個風流浪子啊,即便是李家嫡女不來,身邊仍然環繞着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
原本聽到青玉-龍脊前來拜訪的消息,滕家已經天崩地裂,自己送上門和別人上來要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行爲,更不用說還有滕家在背地裡做的這些事情,想來此時青玉-龍脊已經洞悉了滕家的所作所爲,滕家這次,在劫難逃。
但是青玉-龍脊如果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的風流浪子,那麼滕家並不是沒有機會。畢竟滕家的小公主,同樣有着令人驚豔的美貌,正直妙齡,而且作爲一名正式的靈藥師,才氣出衆,那青玉-龍脊年紀輕輕,定然把持不住。就算是小公主不自薦枕蓆,只要處理好和青玉-龍脊的關係,那麼讓青玉-龍脊不再計較滕家的所作所爲,不是什麼難事。
正當滕平在思考着怎麼賣自己女兒的時候,滕霖霖已經站在了陳樂樂的面前,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青玉-龍脊這個名字的主人。
“恭迎青玉殿下。”滕霖霖大清早的被父親從實驗室裡拉出來就已經一臉的不耐煩,體會到父親那難以言說的小心思的時候更是充滿了反感,我一個堂堂滕家嫡女,胡大師的親傳弟子,正式的靈藥師,智慧與美貌的結晶,要我去應和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真是豈有此理!
尤其是滕霖霖看見陳樂樂身邊那幾個無論是風姿還是美貌都不遜色於自己的美人的時候,內心的厭惡更是溢於言表,當滕霖霖終於把目光放在陳樂樂身上的時候,她內心的想法已經變成了:
“真的好帥啊,不愧是傳說中都是帥哥的龍脊家族的嫡子。”
“恭迎青玉殿下,敢問殿下來此有何貴幹?”滕霖霖努力裝作自己不是花癡的樣子,維持住自己聲音的穩定性,力圖表現得不那麼的不自然。
“來要個東西。”
“殿下要的是什麼?”
“六雨精花。”
陳樂樂的所言沒有出乎滕家的意料,滕霖霖早就已經從父親那裡得知了應對的方法,原本的她還有些排斥,但現在內心的那一點抗拒彷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殿下稍等,不如先去歇息一下,殿下這麼早過來,想來是還沒有用過早膳,後廚都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稍候一會兒,殿下想要的東西,滕家自然會給殿下一個答覆。”
“帶路吧。”滕家讓自己家裡的嫡女出來迎客,還這樣一副謙卑的模樣,伸手不打笑臉人,陳樂樂可不認爲這滕家還能能耐算計自己,也就跟着滕家的人,暫時聽從滕家的人安排,等待滕家的主事人出現。許琪他們都跟在了陳樂樂的後面,熠熠生輝的模樣,而此時滕霖霖看向這幾個美麗的姑娘內心不由得感慨:“果然不愧是青玉殿下啊,優秀至此,才能獲得這麼多絕色美人的青睞。”
即便是若文,都對滕家準備的膳食不感興趣,畢竟滕家再努力準備,他也只是滕家,就連在熔爐城時候的那些食物,都比現在的這些要好吃一些,滕家畢竟沒有預料到陳樂樂會親自過來,突襲之下,準備其他的東西都來不及,更何況是一桌吃食呢?
零零散散的吃完,若文的眼神一直在許琪的身上,許琪的眼神一直在滕霖霖的身上,滕霖霖的眼神一直在陳樂樂的身上,而陳樂樂的眼神只在手中的的九月身上。
滕霖霖一直在主動找陳樂樂聊天,而且一直在試圖尋找陳樂樂感興趣的話題,言語之間少不了刻意討好的語氣,但是陳樂樂相應渺渺,對滕霖霖所的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
一來滕霖霖不知道陳樂樂的喜惡,怕觸及了陳樂樂不喜歡的內容而惹人生氣,另一邊,她對局勢的觸及算是有限,眼見所限,見到的內容不要說是和陳樂樂比,就連和李歡月比也大有不如。
陳樂樂不喜歡和不懂的人聊這些事情。
陳樂樂以爲滕家的人還在商議,但過了很久,滕家還是沒有其他人過來,只有一個滕霖霖眼神迷離的喋喋不休。被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纏着聊天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有那麼幾道目光讓陳樂樂如坐鍼氈,就很難受了。
若文的眼睛裡說的是老孃來這裡不是陪你泡妞的。
許琪的眼睛裡說的是幸好我來了不然你就得逞了。
海女的眼睛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是一個沒有胃的存在,儘管她對桌子上的食物沒有多大的興趣,然而在沒有其他事情吸引她注意力的情況下,她只能吃。直到現在,她已經吃掉了一個人半個月的糧食了。
在旁邊伺候着的丫鬟們的視線已經從海女波濤洶涌的胸懷轉移到平平無奇的小腹了。
陳樂樂決定要主動出擊了。
“滕姑娘,敢問滕家年輕一代靈藥配置最優秀者爲何人?”陳樂樂忽然問道。
“不才,正是在下。”滕霖霖的小臉變得紅撲撲的,連原本往陳樂樂這邊傾斜的腰身都挺直了一些,露出了青春美好的曲線,圓鼓鼓的地方看的許琪的臉圓鼓鼓的,可愛極了。
“那麼滕姑娘參加這次帝蓮城青年靈藥師大賽了嗎?”陳樂樂又問道。
“是的。”滕霖霖有些驚訝,陳樂樂連這個都知道了嗎?
“那以滕姑娘的水平對這次冠軍之位?”陳樂樂第三問。
“勢在必得。”滕霖霖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尤其是此時此刻,縱然滕霖霖覺得在這次大賽中還有幾個棘手的對手,現在也都不是問題了。
“那我能參加這樣的大賽嗎?”陳樂樂第四問。
“當然能!”滕霖霖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殿下要參加的,不應該是榮耀青年大賽嗎?雖然兩場比賽的比賽時間並不完全重合,但是想要參加靈藥師的比賽,青年榮耀大賽就可能趕不上了。”
而且,滕霖霖還沒有說的是,雖然她不知道陳樂樂的靈藥師水平,但以陳樂樂在御靈師和靈武者方面的造詣,要說有多大的時間和精力用於靈藥的學習上,那就是天方夜譚了,而靈藥師這一門廣闊的學問,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積累,即便天賦再強,也很難有所造詣。
更何況陳樂樂第五靈魄的洗練已經完成,這麼年輕的郡級靈力,要說對自身的靈力控制力有多強,那也是會貽笑大方的。而靈藥師在配置過程中,最需要的就是靈力的控制力,越高級的靈藥越是如此。
因此滕霖霖沒說的意思很明顯,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門左拐兩千裡,榮耀城裡的青年榮耀大賽,那纔是你該閃耀的舞臺,至於現在,還是洗洗睡吧。
陳樂樂可不管滕霖霖的內心在想什麼,即便是從表情上能猜到幾分,也無關緊要,因爲他今天來就是來打臉的:“如果說我在靈藥師對比中贏了你,或者說贏了你們家族中其他所有的年輕人,那豈不是說明我比你更有資格獲得這個帝蓮城青年靈藥師大賽的冠軍?”
滕霖霖臉上再也沒有類似花癡的笑容,甚至覺得自己之前那刻意找話題的卑微都是那麼的可笑,“殿下什麼意思?”
“很明顯,我是來踢館的。聽聞帝蓮城滕家掌控了帝蓮城絕大部分的靈藥原材,城外種植靈植的莊園有七成中都有滕家的身影,而且滕家有着絕佳的靈藥師培養傳承,幾乎每一代都有極爲優秀的靈藥師出現,在帝蓮城靈藥師協會中更是說一不二。如此家族,如此實力,真是令人嚮往啊。”
“殿下謬讚了。”滕霖霖冷冰冰的迴應,即便是內心花癡,此時都不能表達出來。更何況滕家令人嚮往是沒有錯,但和龍脊家族比的話,又算得上什麼?陳樂樂此言不是嘲諷的話,又是什麼?
“但不好意思的是,在下年輕氣盛,自小學習靈藥知識多年,雖有名師教導,但一直閉門造車,即便偶有所得,也不知是對是錯,如此終究不妥。恰巧此時來到這帝蓮城,聽聞滕家威名,不免手上癢癢,想與滕家的年輕才俊切磋一下,不知滕家可否願意答應這個微不足道的請求呢?”
“勝如何,敗又如何?”
“敗的話自然是我技不如人,此方無理取鬧之事,有何後果,我一人承擔,所給賠償定然不讓你們滕家失望。但若是勝的話,那靈藥師大賽的冠軍,相比滕姑娘沒有臉來拿了吧,不如拿給我好了。聽說裡面有一株六雨精花,本殿下,可是想要得緊呢。”陳樂樂從來沒有這麼咄咄逼人。
但陳樂樂此時表現出這自信又霸氣的樣子,讓滕霖霖即便生氣,也很難直接生到陳樂樂的身上。但此時無論如何,滕霖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滕家,滕霖霖,師從胡重,請多指教。”
“家師,玫瑰城趙進,現在,請姑娘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