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蛇主之外,大概沒有人見過銜尾之蛇真正的樣子。人們見到的,通常都是銜尾之蛇的幻軀,即真正的銜尾之蛇幻化出來的樣子。
傳言中銜尾之蛇的真身尤爲脆弱,相比於銜尾之蛇的能力,它的身體不堪一擊,因此通天之蛇都會隱藏起自己的身體,分化出無數的幻身,來保護自己。
然而銜尾之蛇畢竟是和真龍齊名的靈寵,只存在於每個時代中,最傑出的那些天之驕子的身上,想象一下青龍的完美而強大,就可知銜尾之蛇的可怕之處,要不是靈界意志用脆弱的身體制約着這個夢魘一般的精靈,不然銜尾之蛇的存在,就是靈界的災難。
銜尾之蛇的能力說起來其實很簡單,無它,控制靈魂罷了。不過銜尾之蛇的控制和其他人的控制不同的是,銜尾之蛇的控制由內而外。
靈界,萬物有靈,能影響生物靈魂的存在不知凡幾,大部分的影響靈魂的手法,都是迷惑,即遮蓋住生物靈魂的感知,讓其對外的感知產生錯誤。大部分的幻陣都是由此而起。稍微靈魂有點造詣的存在,都不會被這所迷惑。
第二種,叫做魅惑。所謂魅惑,不只是用色誘那麼低端,而是得知什麼纔是對方本能需要的,或是在精神世界裡創造出該種事物,讓其以爲自己真的得到了,從而聽取自己的命令。九月有的時候就會用這種能力。
第三種叫做威懾。威懾與之前兩者有所不同,擁有威懾能力的靈寵,其本身天資實力一定是極爲傑出的靈寵,他們可以透過自己精神力的強大,直接壓迫在其他的生物身上,讓其他生物產生恐懼的情緒,從而聽命於自己。
影響靈魂的能力大部分都是這三種,但並非沒有例外。比如九月,它的能力就是來自於血脈,這天生的皇者血脈影響,不是由下而上,而是由上而下,血脈能力越原始的越能感受到九月那來自血脈最深處的威壓,反而是那些血脈不強的,比如六足雷狼,收到的影響比較小。
可想而知的是,九月的這天賦,隨着它自身實力增長,會變得越來越強,因爲實力越往上,遇到的對手,就都是天賦血脈都極爲卓越的敵人了,到時候九月的天賦,才能卓越的實現。
當然對於銜尾之蛇而言,這世界上只有兩種控制。一種是靈魂上的絕對控制,比如自己的控制。另一種不能叫做靈魂控制,比如其它存在的控制。
銜尾之蛇,可以把人的靈魂給奪過來,將靈魂的控制權放在自己的手中,對其肆意的玩弄和指揮,而失去自己靈魂的人,會茫然不知,就會覺得聽從銜尾之蛇的命令是天經地義的一般,就像是自己的本能。
當然銜尾之蛇的具體能力,還是不會浮現於世間。因爲蛇主也知道,這樣的能力一旦讓別人知道,等待着蛇主和銜尾之蛇的就只有被追殺而沒有任何藏身之地。這和蛇主本身的實力無關,因爲他的敵人,是整個世界。
因此蛇主一直小心翼翼的隱藏着自己的力量,儘量使自己爆發出來的能力,沒那麼讓人忌憚。
但那是平時,而現在,是靈界大戰。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守護好自己的勢力,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屬下依附。能力再詭異又如何?此時的境遇裡,只要蛇主自身不做得太過分,就沒有人會對蛇主做什麼。
因此此次,蛇主沒有掩飾,也無法掩飾對夜魯和牛蠻的控制。
蛇主沒有任何的負擔,一個是來自於北川聯盟的蠻子,一個是自己“銜尾之蛇”的叛徒,控制這兩個人對蛇主來說,沒有任何的心裡壓力。對於外界而言,也可以有一個交代,畢竟沒有人知道牛蠻是什麼時候成爲蛇主靈魂控制的對象。
至於那些心存疑慮的屬下,那就不是蛇主現在能考慮的事情了。蛇主的眼裡,現在是整個樂園。
夜魯是蛇主親自去捕捉的,對蛇主來說,捕捉這樣的一個堅韌的靈武者也費不少的力氣。而牛蠻,則在他臣服蛇主的第一天開始,它的靈魂就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他所謂的自主性,不過是蛇主寄存的靈魂罷了,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開關,
牛蠻就會失去自己的一切。
夜魯的到來就是那個開關,夜魯主動找向了牛蠻,就是爲了開啓蛇主在牛蠻靈魂中的那道封印。
當然銜尾之蛇的控制也有侷限,顯然被控制的人,在得到屬於銜尾之蛇的命令之後,自然會變得遲鈍,達成命令比一切都重要,比如現在,死戰不退的夜魯和牛蠻,他們身體裡的傷勢已經會對他們造成永遠的傷害,而且他們的戰鬥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他們就是不跑,就是和綠嶽硬碰硬的作戰。
靈武者的鮮血,不比靈獸的鮮血,對於靈武者而言,每一滴鮮血都是有極大意義的,而此時這些靈武者珍貴的鮮血,卻不值錢一樣灑落在海面之上。
縱然此時的夜魯和牛蠻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志,但是這並不能削弱他們的戰力多少,場面上的戰鬥依然雄壯,但是這樣的雄壯卻顯得有些淒涼,堂堂的國級靈武者,竟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尤其是紫冰和邵武,他們兩個同樣作爲國級的靈武者,感受更爲強烈,內心的感受也更爲與衆不同。
鮫人女王沒有停下戰鬥,是因爲她佔據着優勢,而且這裡是大海,她隨時都可以毫無風險的離開,導致遊堅和它的昆之蜈也無法輕易脫戰,倒是魔晶爆龍和千葉幻蝶的戰鬥有些虎頭蛇尾,白墨着急着想離開,參梯-龍脊也無意於戀戰,此時倒是有一些撤退的跡象。
事實上,夜魯和牛蠻此時的異狀,早就已經破壞了他們的身體,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即便這次行動他們真的成功了,最後也命不久矣。因此他們的命運,從被銜尾之蛇種上種子的那一剎那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陳樂樂有些凝重,內心更是極爲忌憚,蛇主的能力之強,簡直匪夷所思。
爲什麼第二地魂的強者會那麼尊貴?
因爲這樣的強者極爲強大。國級強者的保命能力都很強,除了紫冰和影舞門這樣詭異的宗門外,其他的強者交戰,想要要人性命,除非有靈陣的幫助和三四個同級強者的圍攻,不然極難殺死一個真正的國級。
但是第二地魂的強者,一個人就可以殺死一個普通的國級。
然而要注意的是,這是殺死,而不是控制。要控制一個國級的強者,或許某些國家最隱秘的實驗室裡配合一些靈藥和一些詭異的靈寵,經過長時間的影響後,能做到一部分的控制,但是和蛇主的能力相比,還是天差地別。
此戰過後,戰中的消息傳出去,怕是沒有什麼強大的靈武者敢和蛇主接觸了。在戰死和靈魂被控制之間,沒有人會選擇靈魂被控制。
因此包括陳樂樂在內,真正明白的人,對牛蠻的情緒,卻只有憐憫,而沒有背叛的憤怒。
牛蠻在所有靈武者中都是一個另類,擁有絕世的靈武者天資,卻出身於一個最低等的靈武者宗門。
一路修煉,爭鬥,奪取資源,爲了奪取足夠自己修煉的資源,一路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仇家,殺了多少人。說他無惡不作或許有些誇張,但是不擇手段卻是一點都不算過分。
靈武者修煉需要很多靈藥,需要上好的靈器,還需要完整而又適合自己的高級功法。前面兩者都可以用靈界得到,但是功法不行。那些有完整高級功法的靈武者宗門都是源遠流長,論及祖上一個比一個強,相互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即便是看似弱小的宗門,都牽一髮而動全身。
等到牛蠻點燃了自己的靈魂之火後,就覺得自己已經無所顧忌,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惹到了武輪宗的身上。
顯然,牛蠻無論如何都不會是董無敵的對手,牛蠻屠殺了一個武輪宗的附屬宗門,董無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放過他。
牛蠻不想死,所以他選擇了投靠另一個不怕董無敵的人,蛇主。成爲了蛇主麾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國級的靈武者。
畢竟是銜尾之蛇的特點,除了牛蠻這樣走投無路的人,也沒有人會選擇投靠蛇主。
董無敵和牛蠻戰過了一場,把牛蠻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但沒有傷牛蠻的性命,畢竟他也忌憚着蛇主,不願意武輪宗和銜尾城有什麼直接的衝突。因此在有了牛蠻活着從董無敵手下離開的消息傳出去。
牛蠻當初選擇投降陳樂樂,未免也沒有離開蛇主的想法在,龍脊家族再怎麼樣,也比蛇主安全得多。
不過現在,一切都是枉然,伴隨着牛蠻的屍體伴隨着他那把巨大的盤龍棍落入大海,牛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國級強者,殞命於這片大海之上。
綠嶽一臉淡然的做着這一切,似乎牛蠻的屍體不是自己造成的那樣,似乎眼前夜魯的苦苦支撐也不是自己造成的這樣。
“他們爲什麼還不走?”許琪有些疑惑的問道,她指的自然不是夜魯,而是鮫人女王代表的鮫人們,爲什麼還不走。
“他們是鮫人,受到蛇主的邀請,但是不代表和蛇主就是一會兒的。他們的追求和蛇主也不同。蛇主想要我的命,但是鮫人女王,不光想要我的命,還想要把所有的船隻都淹沒在大海,把所有的人都葬身於大海之中。”陳樂樂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她有這個能力嗎?”陳樂樂說的內容很是驚悚,但是語氣實在過於平淡,很難讓許琪有所擔心。
“最多就是一場巨大的海嘯罷了。自然不可能和北海那場滅了龍尾家族精銳海軍的災難相比,畢竟那樣的災難連鮫人自身都無法存活。只不過是比熔爐城的時候那次風浪,強個幾十倍吧。”陳樂樂的語氣有些輕描淡寫,畢竟這是陳樂樂預
料中的事情,和陳樂樂等人估計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想要掀起那樣的巨浪需要很多的時間,很明顯鮫人女王提前很長的時間就開始準備了,但此時的海浪還在遙遠的地方,等到來這裡,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那我們會不會有危險?”許琪略有些擔憂的聲音說道,看着找機會又想往陳樂樂的懷裡鑽,卻被若文看出她想要幹嘛之後一把拉住,把許琪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柔聲安慰道:“沒事的許琪,有青龍可以呼風喚雨,有綠嶽大人可以抵住浪頭,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們的。”
許琪從陳樂樂寬闊的胸膛來到了若文的溫香軟玉之中,略彎着腰的許琪用自己的臉感受到了若文胸前的柔軟,那挺拔而溫潤的觸感讓許琪一下子漲紅了自己的臉,一動都不敢動,就這樣靜靜的依偎在若文的懷中。
陳樂樂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倒是不遠處看着一切的錢薇薇若有所思,暗地裡視奸的李歡月更是小拳拳握得緊緊的。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李歡月身邊的小侍女看着李歡月如此的形態,有些緊張的問道。
李歡月下示意的轉頭,卻發生這個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小侍女,卻再也不是小蘭芝了。
剎那間,李歡月悵然若失,小蘭芝已經死了,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相比於母親和小蘭芝的死,相比於眼前剛剛死掉的超級強者牛蠻,自己等人之間的這些又像什麼呢?不過是玩笑罷了。
“我沒事。”李歡月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不再看外面的戰局,直接靠在了牆壁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外面大局已定,不需要過多的關心了。比起和若文許琪的遊戲,回到榮耀聯邦之後的安排,纔是李歡月應該考慮的事情,也是她這個榮耀李家的長公主,真正應該考慮的事情。
“你們這些愚蠢的女人,還真是沒有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