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以爲是

爾家,或者說樂園的這些家族,和榮耀聯邦的大家族是不一樣的,和龍希帝國的大家族就更不一樣了。

樂園的大家族裡,沒有能興盛超過一百年的。

無它,因爲這些家族的規矩,不適合樂園。其他大家族裡的規矩,嚴格對待自己的年輕人,無論內外,權謀手段合一,有明確的家族成員晉升機制,對外的交流更是嚴謹而低調,家族有明確的資源供應單位,大部分時候以礦藏和靈獸靈禽資源爲主。

但是這些,樂園都沒有。樂園的礦藏極少,靈獸和靈禽的數量更是遠遠的少於其他幾個帝國,資源極爲匱乏,加上樂園佔據的土地也不大,人口也不多,因此毫無疑問,單論實力,樂園是極大帝國裡最差的,而且比其他幾大帝國,都要低一個檔次。

這自然包括了熒光城。熒光城在樂園裡算大城,但是在陳晨看來,還不夠格,而爾家,更是徹徹底底的爆發戶。

爾家和樂園的其他家族一樣,是靠做生意起家的,當然明面上做是做生意,實際上是用靈器和靈寵來逼迫對方做生意。

什麼刺殺綁架,拐賣偷盜,奴隸抓捕,靈獸販賣,無一不做。後來運氣好,實力大增,成功上岸了,這些生意也沒有放棄,而是換了個名義,轉成了地下,實際上還在爾家的掌控之中。

就是這些生意,給爾家帶來了資源,用資源武裝起自己,才慢慢的在這熒光城有一席之地。在爾家的實力積累到一定地步之後,纔再次掀起一陣血雨腥風,把這熒光城中的各家勢力重新洗牌,或合作,或滅絕,終於踏上了這熒光城的王者之位。

這也是樂園其他大城市的真實寫照。

爾家唯一的國級爾笛,他自身也是沒有點燃自身的靈魂之火,它的靈寵,不過是從長輩那裡,用特殊方法過繼的而已,和紫雲城的那隻雷霆狻猊很像,但是雷霆狻猊的潛力和未來的戰力,遠遠不是這熒光城的吞天六尾翎能比的,而且吞天六尾翎秉性桀驁,不服管教,之前在邵武和董無敵戰鬥的地方,不是爾笛不想去阻止雙方,而是吞天六尾翎不願意去參和這場有生命危險的戰鬥。

因此爾家手中真正有價值和威脅的,不過是這熒光城的靈陣罷了,陳晨根本無懼。

爾盾從三首飛龍上下來,卻沒有把三首飛龍收回去,而且讓其飛在上空,隨時可以接近自己等人離開,七情劍聖的威脅,不可小視,要不是靈陣的鑰匙就在爾盾自己身上,他都不敢自己親自來救自己的兒子。

然而三首飛龍在這熒光城已經算得上強大,但是在吸靈白虎的面前都算不上什麼,更不用說陳晨自己。爾盾的行爲,只不過是徒惹人笑罷了。

爾盾雖然感覺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測,但是還是堅持住了鎮定,畢竟他和董無敵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了,雖然各個方面來說,董無敵都超出他不止一籌,但是作爲熒光城的城主,董無敵都對他平等相待。

再加上熒光城這幾年沒有發生任何大事,過得順風順水,更讓爾盾忘記了,自己和董無敵之間,有多麼大的溝壑。

“閣下就是七情劍聖?”爾盾不卑不亢。

“你是什麼人?”陳晨明知故問。

“熒光城城主,爾盾。”爾盾也不怒,很明顯陳晨想找茬,他也不至於爲這點小事發怒。

“你來這幹什麼?”

“犬之有所冒犯,爾某在此謝罪,今後帶回家,必定嚴加看管。”爾盾客氣的說道。爾昌也終於放下了心,大悲大喜之下,精神竟然有些恍惚,走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哭倒在地。

“父親,我什麼都沒有做,他,他要我一條胳膊。”爾昌痛苦流涕的樣子比之剛纔求饒的時候更甚。見到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爾盾還是嘆了口氣,他真的不願意得罪陳晨。

“原本他留下一條胳膊就可以走了,現在,要留下兩條胳膊。”陳晨的聲音忽然冰冷了起來。

陳晨不知道爾昌做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爾家做了什麼事情,這樣的家族,是不值得憐憫的。

而且更關鍵的是,龍希和樂園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啓了,陳晨毫無疑問是站在龍希這邊,也只會成爲熒光城的敵人。

和董無敵的大戰在即,身邊留一個這樣有威脅的敵人,總歸是不太好的,要是能提前解決了,就更好了。

陳晨內心的劍意已生,爾盾卻毫無察覺。熒光城靈陣的鑰匙在他的手上,他可以控制着熒光城的靈陣來保護自己,即便是陳晨都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他,到時候陷入大軍的戰鬥,軍隊自有辦法對付陳晨這樣的人,可能會有巨大的損失還留不下人,但至少有了保命的信心,爾盾就不會不過肆意的退步。

在自己已經給臺階下的時候,陳晨還執意要自己的兒子兩條胳膊,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挑釁了,這絕對是有備而來,想要殺雞儆猴。

爾盾這時候再退讓,還怎麼當熒光城的城主,怎麼當爾昌的父親,再加上之前被自己的叔叔打了兩個巴掌還被罵成是廢物,爾盾的內心本來就充滿了怒火。此時不知道爲什麼,內心的火氣直往上冒,聲音變得更加嚴厲了起來。

“如果我執意要帶着他完好的離開呢?”爾盾開始變得強硬,但陳晨比他更加強硬。

“那麼你們一個人都走不了。”陳晨這句話,就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威脅了。

爾盾的反應極快,靈陣瞬間開啓,熒光城內的靈陣並不算強大,但稱得上健全,對外防護和對內防護都反應不錯,靈陣開啓之後,熒光城的靈晶在消耗,但是能夠徹底保護着爾盾父子,要不是三首飛龍被陳晨死死的盯着無法離開,爾盾甚至第一時間帶着自己的兒子逃跑。

“陳晨,何必如此,左右不過年輕一輩的小事,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實在是沒有必要。”

“和你們沒有任何的感情,我們從來都不是一類人。”

“你清高你的,我做的我的,你現在奈何不了我,而董無敵就在這熒光城中,等他過來,集合我爾家之力,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不需要那麼久的。”陳晨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

陳晨不再回答,只不過沒有掏出自己的七情劍教爾盾做人,而是從自己的空間出,拿出了一張琴。

琴身古樸而純粹,沒有任何的裝飾,鏤空的雕文上,靈紋閃爍,這是一件普通的靈器,唯二的不普通,一在於它是琴,二在於,它的主人,是陳晨。

琴劍宗,以琴御劍,以琴入門,感琴之真意,後以真意明劍之用法。

這是最爲古老的傳承,源自於三千年前,歷經千年,遭遇無數大難,但最終還是頑強的生活了下來,不是因爲它強,而是因爲它穩。

靈武者想要提升自己,最難的,是穩住自己的心。靈魄有七,每一個靈魄都蘊含了各種不一樣的情緒,情緒的誕生,與靈力的波動息息相關。

每洗練完成一個靈魄,御靈師和靈武者的和該靈魄相關的情緒就會越濃郁,喜,怒,哀,懼皆爲如此。

對御靈師而言,自己的情緒穩不穩,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只要在凝聚靈契的時候,平心靜氣凝神就行了,對靈魄的情緒之力控制不好沒有任何的關係,這是要等到點燃靈魂之火纔會影響到的東西。對於絕大部分御靈師而言,根本不會有那麼一天。

但是對靈武者而言,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的靈魄情緒,那麼在使用靈器的時候,運行的靈力功法就會產生不好的波動,對自己的身體和靈魄有所創傷,輕則大病三日,重則變爲廢人,這就是靈武者俗稱的走火入魔。

當然靈武者比御靈師麻煩這麼多,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起碼點燃靈魂之火的時候,靈武者所遭遇的困難就少得多。所以天下靈武者和御靈師的數量極不平衡,但是國級之上的靈武者和御靈師的數量,卻是五五開。

所以靈武者如此困難,天底下的宗門們,卻依然可以廣收門徒,長盛不衰。

琴劍宗就是有鑑於此,才別出心裁,以琴養情,用音樂之靈力來控制自己靈魄的情緒之力,來更好的使用靈器,因此號稱,琴劍雙絕。

只不過,在其他人的眼裡,不過是琴劍雙廢罷了。

爾盾自然是知道陳晨琴劍宗的來及,因此看到陳晨拿出琴來並不奇怪,畢竟琴劍宗有的人不學劍,但沒有幾個不學琴。身爲國級的超級強者,陳晨的琴法超羣,同樣一點也不奇怪。

爾盾奇怪的是,陳晨的琴再強,也比不上陳晨的劍。

此時有靈陣保護者,陳晨不用那柄當世無雙的七情劍,反而用琴,除了想要羞辱爾盾之外,甚至想不出其他理由來。

悠悠的琴聲響起,音符似乎化爲了實體,比之劍光更盛,傳遞到了周圍的城區,空氣中的靈力波動愈發的詭異,彷彿跟隨着陳晨的琴聲一起,盪漾着不一樣的火花。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爾盾自己來的震驚和惶恐,他真正的感受到,保護着自己的靈陣,正在被快速的破壞,就像那些化爲實體的音符,以一種兇猛狂暴的方式,一擊一擊的把保護着自己的靈陣給擊碎!

這是熒光城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年積累,經過了無數的苦難,花費了無數的資源,才建立起來的防護靈陣啊!

可以說一個城市之所以被成爲城市,就是有防護靈陣的存在,防禦着一切的外敵,只要保證自己靈陣的正常運轉,就能使自己的主場作戰等級提升一個檔次。

龍脊家族的研究成功可以用於破壞靈陣,那是用了無盡的人力物力才研究出來的成果,而且每一臺意大利炮都價值斐然,製作需要的時間漫長,資源投入極多,價值比之一般的靈陣也不遜色多少。

但是現場,陳晨,一人一琴一曲,就讓這熒光城內的靈陣節節敗退,爾盾倚仗的優勢蕩然無存。

這一刻,爾盾才真正明白,爲什麼陳晨敢這麼肆無忌憚,爲什麼陳晨敢一個人進城,爲什麼陳晨有膽子挑戰成名這麼多年的董無敵。

琴聲無視了靈陣傳到了爾盾的耳朵裡,琴聲悅耳,如水如山,每個音符都像是靈界最基礎的靈紋,或和靈陣上的靈紋相合,或和靈陣上的靈紋相反,但無一例外,都對靈陣的防護,勢如破竹。

這靈力之強,比之邵武和董無敵的戰鬥都差不多多少,遙遠處的爾笛早有感應,心生不妙,帶着自己的吞天六尾翎趕來。

如此多事之秋,就連爾笛這樣的老朽,都疲於奔命。

而爾盾,終於明白了陳晨的殺意,也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年紀已經五旬的人了,身爲一城之主,手下爪牙無數,明面上商會佔領着熒光城的最頂端,制定了熒光城的商業規則,吃下了最大的一塊蛋糕,暗地裡盜賊團在各個城市橫行,***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爾盾早就已經對生命默然,對死亡無感了,但他默然無感的,只是別人的生命。此時,他內心的求生欲就像是火焰一樣,從一點小火苗,滿滿的奮發,長大,逐漸佔據了他的整個身體,之前的憤怒全都化爲了冷水,澆在了他的心頭,卻成爲了這求生之火的養料。

爾盾直接跪了下來。

“劍聖饒命!我們無冤無仇,都怪我的兒子不懂事,惹到了您,只要能留他一條性命,任憑劍聖處置。此外,此時劍聖來我熒光城,爾某招待不週,實乃罪過,劍聖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只要我爾盾能辦到的,一定全力而爲!”

這樣一個面發有些須白的中年人,以一個如此謙卑的姿態伏地求饒,不要說爾盾的那些手下,就連錢薇薇都有些不忍。

不過這都沒有爾昌嚴重,就算是死亡,都不能掩飾他現在內心的崩塌,那一直保護着自己的巨山,此時因爲自己的錯誤,以這樣的一種姿態,把自己所有的尊嚴都揉碎在地上,任人踐踏,這,不是他認識的父親,這不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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