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愛,纔會瘋狂。
“你說你是不是上天派來特意保護我的呀?”
“你覺得呢?”
“是。哈~”
“我們英雄所見略同。”】
那男子完全像是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月光,以至於他黑色的西裝都如此的耀眼。但是他所說的話了沒有正面,甚至是讓人覺得,他是,神經病?
“哈哈哈哈——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討厭,最噁心,最無趣的人就是我這種人了……”那圓頂禮貌下的臉開始超乎尋常的猙獰。
“我既要告訴你我要殺了你,毀滅掉你們的一切,還要告訴你們我會把你們留到最後一個毀滅。”
“就想,就像……”他好像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比喻了,將手從自己的柺杖上拿了下來,那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柺杖也變得那麼讓人害怕,它太過閃耀,以至於白菜和陳琳必須遮擋着一點眼睛才能看得清。
這人的手在像翻花繩一樣扭曲着向上。
他驚悚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就像,就像寄生在海魚身上腥臭難聞的蠕蟲~又臭,又髒,又令人作嘔~”
陳琳咋舌的去看白菜,卻被男子大聲的,幾乎是癲狂的喝住:“看着你我!我還在講話!每一個人都應該尊重正在發表激動人心演講之人的努力!你知道我爲了這一天準備了多久嘛?”
陳琳被喝住,看着那月亮銀輝下的臉,圓頂禮貌下,那張扭曲的臉只能看得到一點點的……正常……
或許這樣纔不正常……
讓她緊張的害怕,依靠着白菜,不敢再有過多的動作。
現在,白菜也終於明白了,此人攔住去路,再將圓頂禮帽摘下,像是紳士一樣真正的鞠了一躬,不是在道歉,而是將這場愚蠢演講詞的儀式拉開。
真是有夠……讓人尷尬的。
自以爲是……
不過她依然不敢有所動作,因爲來者不善,加上陳琳的肺病幾要發作,她只能用那雙嚇死人的詭異貓眼去狠狠盯着他。
這個怪人!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一隻可愛的小老鼠……雖然我要把你留到最後,但是你可真的是……”
“讓我想要快點~迫不及待的想要~”
“哈哈哈哈——”
“毀滅你~”
那男子在天空中劇烈的顫抖起來,他興奮的眼神,就像是一道灼熱的火焰將陳琳嚇住,陳琳根本不敢看去她了,只能稍微往後傾斜一點,再是看到他眼裡遊雲似的一閃而過的紅光,這讓陳琳感到兩腿發軟的言語,只能讓她慢慢的適應,繼而輕輕的咳了一聲。
“不過你不用擔心……”
空氣幾乎是凍結起來一般的赤寒,卻讓陳琳和白菜能夠聲聲的聽到晚歸貓頭鷹的聲音……
咕咕呼~咕咕呼~
這萬籟俱寂之下的鳴叫聲,讓這男子吼叫般的炸響不經意的掃除,好像真如他所說的,那些貓頭鷹被他一瞬間毀滅了,只留下殘存的搖搖欲墜的屍體,很快,便又萬籟俱寂,重歸寧靜。
“我向來說到做到,在毀滅掉所有人之前,我是不會毀滅你的~我會~哈~儘可能的~哈~哈哈哈哈——控制住我自己~毀滅~你的慾望~”
他就像是抽搐的蠕蟲,真的在陳琳的面前扭了一下身子。
“我——”陳琳正要開口,半個字就被喝住了……
“閉嘴!不要,打斷~我這份將你毀滅的愉悅~”
“我是說……”
“閉嘴!”
“我是說,先生……”
“閉……依一億嘴!”
“不是……先生,我們以前見過嗎?你有事嗎?什麼毀滅不毀滅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陳琳壯着膽子,疑惑的無以復加,也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個攔住自己去路的神經病了……
好吧,她雖然不能說是淑女,但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還是有的,無論是哪個人,她都不應該那麼惡意的稱呼別人爲神經病,但是這個人說了一大堆……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很……不神經病的話……還笑的那麼難聽,那麼滲人……
真是……
“你好歹告訴我你是誰吧……我陳琳雖然不說什麼真沒幹過什麼讓別人發脾氣的事情,但是讓別人這麼恨我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有做過……而且我對別人的第一態度都是極好的,真要論起來,真不可能和別人有深仇大恨。再說了,你這樣……好奇怪啊……”
陳琳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睛,給自己壯膽。
面對如此的神經之人,她還是想要找一個說法……比如……
“滿嘴毀滅所有人,毀滅我的……毀滅毀滅……這個詞,就那麼好玩嗎?”陳琳看着那張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臉,說起來還是有一些帥氣的,但是那麼中二,讓她有些頭皮發麻……
“真是的……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去好好找那些讓你委屈的人講一講道理,或者說先從自己的原因找找也沒有什麼問題呀,對吧?開口閉口讓人毀滅毀滅,還滿臉橫氣,你好好的反思一下好吧……”
陳琳看着那平靜下來的男子。
他明明平靜的時候那麼帥氣……看那西裝樣式,也完全沒有一點窮苦人家的樣子,又高又帥,還富,但是還是很可惜,他的腦子瓦特了。
張口閉口毀滅確實很煩人。
不過,被打斷了的他好像真的在認真的聽講一樣,也真的符合他在說話的時候,不想要被別人打斷的尊重。
嗨呀,這樣的人真是討厭。要是真的尊重他,哪裡知道他會講什麼鬼東西呀……
白菜也稍微獲得了自由一樣,轉頭去看向陳琳,她的沒說話,沉沉的抓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可是我沒有名字……”他慢悠悠的嘆氣道:“不怕你笑話,我根本沒有名字……就算我想要告訴你名字,我也沒有……”
他哼了一聲……
有些不服氣的笑道“哈哈哈哈——”
“別這樣笑!”陳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真是的,你既然想要別人尊重你,你就更應該尊重別人,難道不是嗎?就算你沒有名字,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
雖然陳琳明顯不信這個男人沒有名字,但是他還是笑了一下:“如果你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讓我們離開嗎?”
“可以啊……”
那個男子剛柺杖放下,在空中將自己的男子摘下來。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只是來告訴一聲你們,你們可以有資格接受下一場的考驗了,這也就意味着,我也要開始真真正正的啓動我的大毀滅計劃了。”
那個男子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此月亮的光輝裡,他從剛剛的幾近瘋狂再到現在的冷靜,幾乎不需要一秒,但又不是自然而然,而是那種個戛然而止的沉靜。
瘋子一般,真要論起來,陳琳這輩子都不想要和這樣的人來往……
“你只是剛剛處理完了我的私事,相當於順路來看一看我最終的毀滅目標。”
突然,這句話的殺氣之冷將陳琳和白菜的汗毛全都直直的豎起來,不留一根耷拉着。
這不是陳琳和白菜自然遇到冷而豎起來的汗毛,而是這個無名男子不經意釋放出來的冷冽殺氣將他們打了個寒戰之後,再由心裡的幾萬只螞蟻的殘酷瘙癢之而立起來的。
她們震驚,再是慢慢的看向那個又開始平淡講話的男子,他好像真的有能力當場捏碎掉白菜和自己——這種快要喘不過氣的人之將死的窒息感,讓她們艱難的呼吸一口氣……久久沒有辦法呼出來……
“也不太準確。”
他好像一直在肯定與否定自己……
“對於我來說,真的要說道做到其實也不準確,我應該,現在就殺了你們纔對……不然的話,可能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以至於我剛剛說的那個計劃在你們面前會遇到更大的麻煩……”
他幾乎是強調了兩遍。
“不過我想,這樣可能會更好玩一點……我一個人,對付你們……所有人。這樣纔有趣……我殺掉你們,或者毀掉你們,將你們……全部毀掉。”
他戴上自己的帽子,圓頂禮帽抻着月光,風吹過,便也真真切切的歪了一下。
“好了……我們也算是正式見面了……”
他笑道,甩了一下自己的柺杖,柺杖上的紅寶石快速的閃着紅光。
“我先把接下來我要毀滅的地方先告訴你們吧。”他悠閒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臉,他的
“【紅雪山礦場】冰霜巨龍【塔爾瑪咖·伊薩斯】。”
他停頓了一秒。
“她的人類名字,叫做伊蓮。”
“五月30日,晚,暴雨。她會死在,你的懷裡。”
“雖然你還不認識他……但是你身後的人應該認識……如果你能救她,接下來的計劃纔可以進行。”
他好像又真正的笑了一下。
“哈哈——如果她死了,你們就一定能夠玩到最後一輪遊戲……以至於,我們會最後決戰。”
“當然……在這之前,你們,也會失去更多……那就意味着我毀滅了更多……無論怎麼樣,我都會贏。以至於我死,也會贏。”
說完,他又笑了一下。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身邊兩個人,開始慢慢的發表真正的演講……
陳琳在說話,他卻充耳不聞。
“有時候,我對螞蟻們是不會有憐憫之心的……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說實話,螞蟻之間的感情,對於我來說還是蠻珍貴的,有時候,我看着那些報團的螞蟻衝過火圈,聯想到我們,真的是一種值得學習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是在這個宇宙裡分崩離析……直到最後……走的走,散的散……再也沒有辦法相見。”
他不再笑了,略帶着傷感的沉悶的哼了一聲,陳琳聽的有些發愣,在呼呼的風聲裡,她感覺到了一些寒冷,以至於她的肺部又難以控制的疼痛起來,她不得不咳嗽……
這讓白菜很難過,但是又不能變成小貓咪去摸她的背幫她撫順,讓陳琳好受點,所以她只能慢慢的將尾巴包括住所有人……
長羽楓和艾瑞卡還在昏睡。他們根本沒有在這個講了一大通讓人發寒對話的男子的……計劃之中。
或許是在的,但是並沒有那麼重要。
“我很難過……這樣我對於螞蟻有一種特殊的情結……以至於我……到現在……也只想……”
“捏死它們。”
陳琳的那一口氣痛苦的讓她不知道怎麼去抑制,她感受着從自己肺部喘出來的肺腥之氣,那帶着血絲的難受感,讓她抓着自己的喉嚨……
她吸哈,吸哈的喘氣,讓這份痛苦更加明顯,以至於……即使躲在白菜的絨毛裡,那根本吹不到的風也在鬼鬼祟祟的侵擾她……讓她難受的流出了眼淚……
那男子已經看不到陳琳了,但是他也沒有阻止白菜幫陳琳擋風。
白菜看着他那雙黑色的瞳眸,還有紅光閃爍,無論他所說的遊戲是什麼……
無論他所說的東西正不正確……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開玩笑。
他的實力很強,白菜和陳琳都能夠感覺到……先不說失去了虞弓的陳琳根本無法對付魔氣,甚至是那麼精的魔氣動物……他們的實力,如果真和這個男子打鬥起來,完全是以卵擊石……
白菜也絕對不會讓陳琳深入險境,所以,聽這個架勢,那男子也快要離開了……她就慢慢的等着了……
她從沒有覺得自己貪生怕死……
但是她也絕對不是那種無腦去死的人……
可能是因爲剛剛和這個神經病說了太多話,才讓她灌了風……陳琳的肺根本無法受風寒……
飛騎在白菜的身上,都是依靠着白菜的風元素絨毛阻擋住周身的寒風……現在穿着單薄的衣裙,在這大晚上的天空上吹着寒風……
簡直是對於陳琳的酷刑……
白菜要有所動作去尋找醫生……或者是讓陳琳到乾淨無風的地方去,在書包裡找一點藥。
那男子似乎也看出了白菜的意思,靜靜的看着白菜遠離……
他本就沒有阻擋住去路……對吧……
也不對吧……
他想着……
他釋放出來的殺氣,根本不是這一人一貓可以阻擋的……自己站在他們的面前,那便是擋路了……
他啊的一聲伸了個懶腰……
或許天色真的很晚了……
“沒意思……”
或許,剛剛說的東西纔有意思……
“如果……我現在就可以毀滅你就好了……我其實還挺怕麻煩的……你們要死的時候……或許還很早吧……”
“也不一定……你這個病……好像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是……一種……奇蹟了吧……”
“這個世界有奇蹟嗎?有嗎?”
那把柺杖悄悄的隱沒。
“奇蹟……會幫助……壞人嗎?”
他的身子也開始隱沒……
月亮也便展現出來……它那麼冷酷潔白……確實藉着那滾燙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