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感覺,這個威力很強啊……根本就不是書上那種已經失傳地火槍……”派洛斯示意唐子龍將那個小巧的傢伙交給他。
他拿在手上,這個“廠”字形結構的傢伙,有些一個口徑適中的槍孔,相較於傳統的長管火槍,這把槍械的零件縫隙幾乎是沒有,光滑的表面,一個閃着藍光的靈力球在槍械的尾部漩渦般順時針轉動,再是這個極致的小巧扳手,仔細看,細小的藍色紋路並沒有被遮擋。
越看,就越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是一個瓶子,但是其中的想法和思路屬實驚豔,早知道,大家都是去學魔法的,要麼就是冷兵器與魔法的結合,就不要說這種真正意義上可以由普通人操控的東西。甚至可以進一步的威脅到魔法師的地位。
好吧,也不一定,就是因爲傳統火槍在魔法面前太過雞肋,才消失的,現在除了少數真的一丁點兒魔法也學不會的人會發愁之外,誰也不會真的在意火槍。
火槍的衰弱,幾乎是一瞬間的,就像是曇花一現,唐頓科技的爆破光球在靈力的基礎上鑄造一個爆破性的武器,純物理火槍的地位就更加的卑微,根本沒有幾個人會真的去研究,因爲有更好的武器替代。
唐子龍所做的小巧火槍在手上掂量着,倒是有幾分沉的,如果砸在某個人的腦袋上,估計也足夠砸成重傷。
“這個世界上,誰不是說自己好呢?”
門外傳來一很響的聲音,有些混沌交雜,低沉的很。
黑色的風衣一甩,呼的一下推開實驗室的大門,他的嘴巴沒用動過,而聲音是從他的腰間發出來的。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人說人最好,妖說妖最好,魔說魔最好,你說你最好,我說我最好,這世間的道理,我就懂這一點點,但是也夠用了。”
“天沐……你怎麼老是說一些黑色幽默的笑話?我聽着都沒意思……”唐子龍將那個玻璃瓶的碎片拿起來,而旁邊的瑪蓮娜用魔杖將其餘的碎片一掃而過,它們便落在了實驗桌上。
“斯卡納你來的正好,來幫我試試看這把槍的威力。”唐子龍拉着剛剛進來的斯卡納,抓着他的右臂,將他拉到身邊。
斯卡納一臉疑惑的看着旁邊的派洛斯,派洛斯聳了聳肩膀。
斯卡納被唐子龍拉着到牆邊,斯卡納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一板一眼的定在牆邊,好像習以爲常。
“斯卡納,我現在用這把火打你,在這一瞬間,你釋放出靈力牆,看一看能夠打到什麼程度。”唐子龍從派洛斯的手上拿了槍,自顧自的走遠,在靠近門的旁邊站定。
“唐子龍,我覺得……有些危險……”瑪蓮娜在他們的旁邊坐着。
“可是我很想試一下。沒有比斯卡納更合適的測試人選了。”唐子龍用槍仔細的瞄着斯卡納的頭部,他適當的甩了甩手,讓自己覺得輕鬆一些。
“這是……弓箭嗎?還是火槍?”派洛斯終於說話了,只是一直看着派洛斯和瑪蓮娜,就好像他知道唐子龍不會輕易改變這個決定一樣。
但是話雖這樣說,他還是很聽話的將腰間的佩劍拿了出來。
這把紅色的西洋劍,劍身扁平,尖銳無比,在燈光下發出寒光閃着所有人的眼睛。
“不會真有人覺得這種早就已經過時的火槍能夠突破我的劍陣吧?”
是這把劍扯着腔調說話。
“來咯……”唐子龍的食指扣着扳機。
“唐子龍!太危險了!”派洛斯在旁邊莫名的擔心起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斯卡納的實力,但是面對這樣子無法控制的新事物,還是會有點嚇人的。
雖然剛剛確實是將瓶子射了個稀碎,但是,誰也不知道哪天會把誰的腦袋射個稀碎。
“沒事。”派洛斯端正姿態,以戰鬥姿勢扎住馬步。
“可是……”派洛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玻璃碎片。
其實剛剛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震驚,他看着那個光束一般的子彈擊中玻璃瓶,在那一瞬間以能量形式膨脹開來,將整個瓶身割裂。
雖然看到的是瓶子簡簡單單就破碎了,但是,過程中,更能感覺到現在這裡的四個人,包括派洛斯自己,都有些小瞧這把新式火槍的破壞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唐子龍就是這樣腦子一熱就會去做的人。
現在他的興奮很明顯就是這麼強大的實驗目標在這裡,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實驗的,瘋狂?
“來啦!”
唐子龍重複了一聲,現在的感覺讓他出乎意料的好,他當然相信斯卡納可以擋下來,甚至是毫髮無傷。
但是,他就是想要看看,能到哪個程度。
“好。”斯卡納應了一聲,手中的劍嗡的一聲將劍盾打開,一個紅色的高牆忽然隔在他們中間,這段距離,薄薄的紅色劍陣結界,只要唐子龍扣動扳機,這場唐子龍心血來潮的突如其來的實驗就會有結果。
瑪蓮娜皺着眉頭,也對這件事情心有疑惑。
派洛斯搖了搖頭。
啪!
噹——
像是輕描淡寫般的,
就僅僅是兩個聲音一下子清脆的響過,就像是蚊子過了一下耳朵,嗚嗡了那麼一聲,又悄無聲息了,再想找,便是低頭擡頭,怎麼尋也尋不見。
“就這?”天沐咂舌,大有鄙夷之勢。
“啊……我就知道不行……”唐子龍失望的收好自己的槍械,將上面的藍色靈力漩渦抽了出來:“我知道爲什麼火槍沒落了……要是有這麼強的魔法,誰還隨身帶火槍啊……”
“不……是天沐太強了……”派洛斯將西洋劍收起來,看着唐子龍的槍械。
“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勸你還不是要太當真了,小唐。”天沐的聲音有些戲謔的扯着調子:“先不說你掏出這種東西有沒有威脅,就是你先掏出來,也會被別人笑死的。”
“不不不,我並不是想要笑死敵人……”唐子龍輕聲的笑了一下,從桌子上拿了塊白布擦拭槍械:“這還在實驗階段,怎麼難堪都是正常的,實驗嘛……失敗是正常的……我再回去改進就是了……”
好像剛剛那個最興奮的人不是他。
“呼……斯卡納,你來這裡幹嘛?又有新的冒險了?”派洛斯鬆了一口氣,將桌子上的東西收進盒子裡,打開西裝的口袋,放了進去,輕輕的拍了一下。
“嗯……我找到了烏鴉的消息。”斯卡納來到派洛斯的身邊,從黑色風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的信紙。
上面寥寥草草的寫着什麼。
“我親愛的……斯卡納……”派洛斯念出了信上的內容,開局的一句話就讓派洛斯皺眉,饒有興趣的看着斯卡納。
“烏鴉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難以理解……呵……女人……”唐子龍湊過來,他拿起了自己的書,安安靜靜的坐下。
“喂,唐子龍,我還在這呢……”瑪蓮娜湊到唐子龍的旁邊,沒好氣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槍械,跟小孩子一樣湊到耳邊掂量着聽聲音。
這把槍可能並沒有作用自己的拓金。
如果用了,拓金的堅固會讓彈射力道急劇增加,說不定,剛剛的情況就兩說了。
如果這個實驗沒有用拓金,那唐子龍用拓金用在哪了?
“她對我什麼稱呼我都無所謂。”斯卡納這樣說,沒有人會反駁,也不會覺得他在說假話,因爲他叫斯卡納,就是這麼……嚴肅,事事如此。
“好吧,如果你願意,我這裡有一場盛世的狂歡,特邀請你來參加嗯?地點……”派洛斯一臉疑惑的看着斯卡納:“沒寫?”
“這是半封信啊……”派洛斯將信反反覆覆的查看,在燈光下,也沒有什麼印記。
“沒有其他東西了……”斯卡納站在那裡,也沒有交出任何東西的意思。
“我反正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了……”派洛斯摸着自己下巴,看了一眼旁邊扶着自己額頭的唐子龍,這人,突然傷感起來了……就是這種感覺,然後他拍了一下他的背。
“烏鴉……是不是那個……赤金冒險團的成員?你們還和他們打了一架?”瑪蓮娜在旁邊詢問,其實她本身是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的。
但是吃多了豬肉,總會想看看豬跑的。
“嗯……菲莉婭·索蘭……如果更準確,她更喜歡別人叫她烏鴉。”派洛斯回答,看着瑪蓮娜的手一直在槍械上摸索。
“你好好看一下信的內容啊……看着我幹嘛……”瑪蓮娜用槍械在手上搖來搖去,仔細聽着聲音,她的眼睛確是看着天花板的。
“沒有什麼異常,起碼再我這個魔法白癡面前……”派洛斯繼續摸索着這張類似“邀請函”一樣的紙。
“這個女人真壞,告訴我們發生了一件大事……但是卻又不告訴我們地點……哈哈哈哈哈。”派洛斯被自己莫名的想法氣笑了。
唐子龍起身,去旁邊的大水杯裡倒水。他一臉陰沉,很明顯狀態就不好。
“是不是她已經告訴你了……但是你不知道?”唐子龍加入了話題,擡起頭將水一飲而盡。
“不至於吧……但是我和她不是很熟,這要問斯卡納……”派洛斯轉頭看着一直站着的斯卡納。
斯卡納也在沉思。
“不……很明顯我不知道……不過,烏鴉絕對不會真的不留任何線索讓我們到一個地方去,那個地方可能是人人都知道,不需要說就可以明白的地方。並且是特別容易猜的……”斯卡納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錯。”派洛斯點了點頭:“最近公發生的國最大的事情,就是溫緹郡了……那裡已經封鎖了快半年……要是烏鴉讓我們去那裡,很明顯早就應該去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極有可能是最近發生重大事情的地點,甚至是,正在發生……”
“今天的早報報道了什麼大事嗎?”瑪蓮娜開心的將槍械放在了桌子上。
“好像……沒有……但是公國的一些法師們又又又發起拉斯塔爾公約的倡議了,不然唐子龍也不會在這裡。”派洛斯搖了搖頭。
“那……這封信是什麼時候來的呢?”瑪蓮娜繼續問,也一同坐在椅子上,他們四個人圍着這個大桌子。
派洛斯看向斯卡納,唐子龍將自己的槍械拿在手上左右觀摩。
“剛剛。”斯卡納很肯定的說着。
“剛剛?”所有人都一件震驚的看着他。
“不超過十分鐘。我火速趕了過來……但是看不懂這封信……”斯卡納補充道。
“在我這個魔法白癡面前,這種能力真是神通廣大……烏鴉的眼線幾乎是無處不在……怪不得能夠從黃金城的大爆炸裡活下來,還當上了哈圖林首席……我們當年太低估她了……”派洛斯看着手上的信。
“那怎麼辦?這個問題能夠難倒你們這三個大天才?”瑪蓮娜這句話絕不是調侃,而是用很正的聲音說出來。
她看着這三個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這份“寒酸請柬”的大男人,又開始搗鼓自己的試劑。
“那咋辦?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派洛斯將信紙放在桌子上攤開,低着頭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跡。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凸起的字形,或者是連貫的圖案。
但是,這字雖然潦草,卻是很正式的格式,真像是一張邀請函。
可能……哈圖林確實沒什麼錢買好一點的紙了……吧……
想到這,派洛斯死命的皺着眉頭。
“沒有什麼線索,是常有的事情……既然烏鴉將信放在我們的腳邊,那麼肯定會讓我們到達“盛世狂歡”的表演現場……不然,可就太對不起烏鴉這麼心思縝密的名聲了……”
“唐子龍,你覺得呢?”
“我覺得?”唐子龍放下了槍械。
“對,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派洛斯將信交給斯卡納。
“等啊……能怎麼辦?”唐子龍將槍械收了起來:“你不是說了嗎?少婦難爲玉米汁催。”
“停停停,你說話咋這麼壞?傻了?”
“你才傻了呢……我走了……還有事……”
唐子龍一下子站起來,往門口趕。
“好……”
在場的人,誰都知道他會去哪裡。
“等,也是一種處理的方法……”派洛斯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將牛仔帽拿在手上很仔細的拍了拍灰。
其實沒灰,這頂有些老氣的帽子乾淨的很。
“誒……你怎麼來了?”唐子龍剛開門,便撞上了一個喘着粗氣的男人。
他正要敲門。
“好嘛……果然在她的算計之中。”派洛斯帶好牛仔帽,站起身來,他看向站在門口的唐子龍,還有那個還在喘着氣,扶着膝蓋休息的男人。
“不……不……不……哈……好了……哈……”那個男子斷斷續續的,讓這句話根本聽不完似的漫長。
“什麼事?”派洛斯帶端正了帽子,斯卡納也站了起來,右手放在劍柄之上。
“龍……哈……龍……須……哈……公……”
“龍鬚公怎麼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龍鬚公……哈……被……暗殺了……”那個人終於喘過氣來,但是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