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下感覺不到任何魔力的氣息,就算是亡靈也一定有一部分由魔力組成,但這湖泊給人的感覺卻僅是有着一股深邃不可侵犯的感覺,它留下的一個傳說就足夠震懾住試圖前往這裡的人,難道說它本身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能讓我們去湖上看看嗎?”星寒思考了很長時間才問道。
“我們?那個……我可沒說過要一起去,哦對了,昨天買的衣服還沒有洗,你們慢聊,我……呀呀呀,不要拽着我啊!”月星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星寒拽着胳膊拉出了別墅,別說是沒有人靠近湖泊,就連這附近的別墅區也幾乎都是空着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你們小心點,那邊的船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修理了!”克芙洛在門前高聲喊道。
強行拉着月星來到克芙洛口中的船塢,這地方的確很久沒有人來過,門上的鎖像是菜瓜一樣,稍微一碰就掉了下來,屋子裡黴味很重,除了一張寫字檯之外就只有兩條小船,一條船的船骨斷裂了好幾處,不過它旁邊的那一條倒是好好的。
“喂,星寒你瘋了嗎?爲什麼要來這裡啊?”月星抱着肩膀謹慎地瞅着周圍,生怕有什麼怪物會突然蹦出來。
“幫我把它拖出去。”星寒沒有回答月星的問題,只是用鉤子掛在船頭,藉助堅實的麻繩一點點向外挪動。
“別開玩笑了,你沒聽克芙洛說嗎,這裡鬧鬼誒,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可不是我們的目的,回去找空索好不好?”月星從來都沒有那麼低聲下氣地哀求過星寒,不過她一向最害怕黑暗和神秘的生物,對未知的恐懼心理讓她手腳冰涼,連說話都開始冒白氣。
“空索的話,晚上就會有結果了,那傢伙等不及的,就像暮月一樣。”星寒憑藉一己之力把小船拖出了船塢,而此時克芙洛也已經站在了湖畔,她的位置只要湖底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可以立刻通知到水面上的兩人。
月星知道星寒已經下了死決心,於是只好像木偶一樣跟在他後面,要她現在回去是不可能的,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面子回到岸邊,那對於她來說簡直像是親手侮辱了海麗薇貴族的名譽。
小船慢慢劃出了幾十米,湖畔上克芙洛的身影漸漸變小,但她還沒有發出什麼危險的信號,果然這湖泊只是徒有其名而已,囚禁在水下的亡靈,那些東西只不過在爲這湖泊增加神秘感從而吸引更多注意罷了。
“你看,這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嗎?”星寒放開了船槳,躺在船頭仰望着天空,當他的目光和天際平行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從來都沒有感覺這片天空那麼擁擠,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上面一樣。
“星寒,我們回去吧,這裡還是好可怕啊,你看這下面,就像是深淵……”
“亞特……蘭蒂斯……”
“嗯?你在說什麼啊?”月星本來就害怕的不行,聽到星寒的聲音突然變得結巴起來,她也下意識地朝着天空望去。
“啊——”
那天空的雲層中漸漸映出磚瓦的輪廓,猶如一座城市,不過那城市居然正在向下墜落!
“星寒!”
岸邊克芙洛的大喊聲讓星寒回過了神,再次看向天空,那座城市已經越來越近,即使很模糊,但卻有種如果不趕快離開就會被它壓死的感覺!
“快點回去!”星寒坐起身,雙手放到了船槳的位置,但兩隻手竟然抓了一團空氣!“該死,船槳呢?!”
眼看頭上的城市幾乎壓在了腦袋上,星寒也管不了那麼多,一隻手抱着月星,另一隻手迅速叫出了流隙,利用她的瞬間加速踏着水花回到了岸邊。
“轟——”
湖面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驟雨一樣的水花潑灑在湖畔,所有人都溼透了衣服。
“我都說了叫你不要去那邊嘛!”月星驚魂未定地回頭看了一眼湖泊,可那湖裡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就連本該沉到湖底的小船都好好的浮在湖面上,更是連漣漪都沒有泛起一道!
“怎麼回事……”星寒也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於是連忙問起剛纔在湖畔看到了一切的克芙洛,“克芙洛,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水下的亞特蘭蒂斯。”克芙洛淡淡道,“沒想到它真的存在,我一直以爲是唬弄人們的空談……”
“水下的?”星寒皺了皺眉頭。
“我們剛纔看到的是在天上的吧?”月星的腦海中也只有出現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城市的模樣,她曾經刻意向湖裡看過一眼,那隻不過是普通的湖水,只不過深了一些。
湖泊的謎團越來越重,在湖面上的人和在湖畔的人看到了不同的景象,克芙洛說她在湖畔看到了從水下浮上來的亞特蘭蒂斯,而處在小船上的星寒和月星卻看到了天空中墜落下來的城市,無論是哪一個都是那麼的令人難以置信。
“回去換衣服吧,不然會感冒的。”星寒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湖泊的古怪他算是親身經歷過了,克芙洛說的靠近這裡的人會被抽走靈魂,這個說法恐怕只是個謠傳,但湖泊會影響人類這的確是真的,可真不能小看這地方。
“你剛纔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月星換好衣服後來到了星寒的房間,他正散着溼漉漉的頭髮從窗口凝視着遠方的城市。
“嗯?哪件事?”
“你說今天晚上空索就會有結果什麼的,昨天晚上那個面具男說什麼了嗎?”月星關上門,從星寒的櫃子裡翻出了一隻吹風機,不過好像已經壞掉了,她只好用魔力捲起一陣涼風吹着頭髮。
“沒有,不過我有這種預感,空•索特雷亞,一定會找上我們。”
“嘶~”月星打了個冷顫,用魔力颳起的涼風吹在溼漉漉的頭髮上就連腦袋都開始疼了起來,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讓頭髮自己晾乾。
午後,月星把早上在湖邊弄溼的衣服全部洗乾淨,拿到星寒的手上讓他去外面掛起來。
“哼,本小姐親自洗的衣服喲,快點滿懷感激的把它們晾起來吧!”
“好好,知道了。”星寒不打算在這點小事上和月星發生什麼口角,只好順着她的心意拿着剛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掛在了院子裡的晾衣架上。
“星寒。”
“克芙洛?原來你在這啊,今天不在房間裡面嗎?”星寒一邊掛着衣服一邊問道。
“每天都在房間裡的話會憋出毛病的,偶爾在院子裡曬曬太陽也挺舒服的。”克芙洛說着便將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面,“那個,今天早上在湖泊上的時候,你用了一種奇怪的力量提升了自身的速度,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嗯?你對這個感興趣啊,好吧,那個是禁器,解釋起來很複雜,不過每個禁器的能力都不同罷了,今天早上的那傢伙號稱是禁器界速度第一,不過看起來也確實是這樣,很少有能和她同臺競技的禁器。”
“你們也是因爲這個纔來這裡的對吧?”
“一部分是因爲這個原因吧,總之我不想再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了,克芙洛,你不要在繼續打聽下去了,知道的少一點對你有好處。”星寒甩了甩盆子裡的水,轉身回到別墅。
看着星寒的背影,克芙洛慢慢走到院子角落的躺椅上,右手遮住了太陽所在的位置,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禁器嗎……”
教堂的鐘聲響起,漫步在城市街道上的星寒和月星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異常的魔力源,暮月也找不出空索具體的位置,只知道它一定在這座城市裡。
“梅爾斯貴族出人命啦!”不知道誰在街上突然喊了一句,所有人的注意瞬間全部吸引到了西方的梅爾斯貴族,貴族出現了殺人事件,這可是個大新聞!
“怎麼了?”月星看着騷動的人羣問道。
“好像是西邊的那個貴族死了人,我們過去看看吧。”從衆心理驅使着星寒跟在了人羣后面,謹慎地觀察着周圍,這裡沒有士兵,夾在那麼多人中間也不可能被發現。
西方梅爾斯貴族,一名穿着華貴服飾的男人睜着雙眼橫躺在路燈下,他的周圍滿是血跡,身上也到處都是刀痕,像是被亂刀砍死,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在第一刀落下的時候這男人一定會逃跑,不過他沒有,只能說明這些刀傷是在同一時間砍在了肉體上,而脖頸的那一刀就是致命傷。
“能看出什麼嗎?”
星寒搖搖頭:“不是物理手法造成的傷害,所有傷口都覆蓋着魔力,大概是被風刃一樣的東西劃傷。旁邊的燈柱上也有兩道痕跡,上面和傷口上的魔力一致。”
“你的意思是刺殺?”
“嗯,這個人是梅爾斯貴族的現任掌權者,不過爲什麼這樣一個人物出門會不帶隨從呢?”星寒和月星迅速離開現場,繼續在那裡呆着只會引來不該投過來的目光。
與此同時,東方馬克裡貴族的馬克裡伯爵的屍體也在書房被發現,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大街上,整個城市都陷入了緊張的氛圍,竟然在同一天晚上會接連出現兩名貴族掌權者的屍體。
“喂,聽說了嗎,弗萊徹貴族的掌權者和溫斯吐克公爵都死了。”
街上再次引起大片的騷動,人們很快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事情,在提坎爾城的四大貴族掌權者都已經死亡,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聲音……”星寒閉上眼睛,試着將剛剛聽到的聲音和之前在梅爾斯貴族那邊聽到的聲音合併,他發現這居然是同一個人的聲音!
“星寒,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今天晚上有點不太對勁。”
“等一下,”星寒到處尋找着剛纔的那個聲音,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人的影子,“故意讓一個人來散播這些消息?難道是那傢伙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