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章 巔峰對決
“這琉璃茶盞除了這一點以外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怎的這茶香裡似乎還摻雜了其他味道。”崇軒將茶水倒盡，湊到鼻尖嗅了嗅味道。果然，那股甘烈的味道愈加濃郁。
經由崇軒的一番話提醒，唐雲海也抽了抽鼻子，捕捉到空氣之中彌散的一絲茶香，隨即眉頭微皺，思忖片刻後猶疑開口：“約莫．是酒味？”
“這倒有點相似。”崇軒又將茶盞重新湊到鼻尖，聞得比方纔更加仔細。
小玉則環抱着手臂靠在涼亭之內的廊柱之上，眼神落在崇軒身上，虛虛實實，似乎在想些什麼。
唐雲海用手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湊到嘴邊輕舔了幾下，面上疑惑又添了幾分：“若心姑娘，這琉璃盞可是盛過酒？廬山雲霧茶味道本是味醇甘厚，用琉璃盞泡出應該更爲甘冽，可這一壺卻多添了幾分澀意。”
崇軒聽完報以一抹淡笑，眼中絲毫不掩飾驕傲之意，扭頭對若心道：“我們這位唐少爺可是博覽羣書，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啊。”
若心笑笑，隨即放下手中琉璃盞。道：“說的不錯，你們聞到的，包括方纔唐公子嚐到的，就是酒味。”
若心手指摩挲着琉璃盞杯身緩緩解釋道來：“這琉璃盞是宗主一位道友所贈，這位道友生性好酒，無酒不樂無肉不歡，此物是他雲遊四方時得來的，後來又贈與我家宗主。裡頭酒味香醇乃至久久不散，想來應當是被他盛過酒的。”
崇軒點頭，只是聽着若心此番描述卻有些耳熟：“是什麼酒香，纔會殘留這麼久。”
若心這下笑得明顯，眉眼彎彎，臉上的肅殺之意因爲隱去了幾分。
“天上地下，至此一人，酒香彌久歷新，嗜酒如命，雲遊四方。”
崇軒咋舌，“原來……竟然是他。”
唐雲海低頭思索一陣，不多時便擡頭扶着下巴道：“這麼說的話……道遊和尚半路攔截我們約莫與這清心上人有關，怕不是來考驗我們的。”
“由此一來，便可以解釋這和尚古怪的做法了。”
崇軒心裡七分疑惑三分不信，“當真是來考驗我們的嗎？”
“以宗主的性子及其有可能，總之與現在三局比試一樣，這玉淨瓶是不會輕易就交到你們手中的。”若心插話道。
崇軒還來不及多想，手臂被一隻纖細溫涼的手給握住，即使透過薄薄幾層衣料，也能感覺到這手的溫度。
“此事日後再說，先去玉女峰。”小玉話音在耳畔輕輕一飄，隨即崇軒便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跟隨着小玉騰空而起，兩人往玉女峰的方向飛速竄去。
流雲在身側迅速後退，崇軒沒有御劍，憑藉着小玉的力量飛旋在半空之中。
遠處高聳的玉女峰一點點的逼近，逐漸清晰的展現在二人的眼前。
小玉一言不發，只顧着埋頭往前飛，崇軒被她拉扯着手臂跟在身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小玉精緻秀氣的側臉之上，從柔順嫵媚的眉眼到粉嫩的兩瓣朱脣，崇軒心頭微動，似有若無的體香隱隱飄來，絲絲縷縷都鑽進了崇軒的鼻腔。
這就好似一場夢，清淡中透着香甜的體香並不陌生，它甚至很熟悉。
它曾縈繞在崇軒許多個夢中，刻之於骨上，每每想起就狠狠痛一回。
可小玉不是楊柔，儘管他他們面龐相似，曼妙的身子如出一轍的柔軟，小玉也不是楊柔。
她也不是那個一身藍衣從房樑上飄然落下使得一手好鞭的楊柔。
她是小玉。
是道行高深的大妖。
崇軒閃電般收回目光，眼珠四處亂看，從天際的流雲到越來越近的玉女峰，不知不覺眼神又重新飄回了小玉臉上。
“你在做什麼？”小玉感知到身側人忽然的不安，略放慢了速度側臉看過來。
“你在擔心接下來的比武？”小玉看了半響，猜測道。
崇軒掩飾心慌般的撇開眼神，落在別處，心虛的道：“沒有。”
“那你爲何如此不安。”小玉追問，探究的視線灼人得很，崇軒被看得耳廓一陣燒紅，正愁怎麼解釋，玉女峰已然在腳下，於是急忙出口提醒道：“小玉，到了！”
玉女峰與對面入仙峰相比要高上十幾長且山峰更爲陡峭，四周幾乎都是懸崖峭壁，頂峰更是寸草不生。
崇軒與小玉穩穩落了地，入目的空地之上全是凌亂鋪陳着的亂石砂礫，十幾米外清心上人一身雪白道袍，背對兩人站立。
“清心前輩。”崇軒毫不客氣，先是對那背影抱拳行了一禮，輕喝一聲“神霄”背後柄長劍應聲而出，肅嘯一聲被緊緊握在手中。
清心上人聞聲迴轉身來，瞧見崇軒手裡的長劍不由眉眼一擡，眼中迸發出幾縷光芒，道：“這就是神霄劍？就這樣瞧着也不過如此。”
清心上人嘴角掛着一抹淡笑，似乎有心激怒崇軒，崇軒並不中招，反倒是咧嘴一笑，抽抽鼻子道：“不知清心前輩在此處荒蠻之地比武，意欲何爲？”
“意欲何爲？”清心上人笑了一聲，右手虛空一抓，手中緩緩顯現出一柄碧綠的長劍。
“此地爲何叫玉女峰，你可知？”
她將劍隨意的抓在手中，擡眼掃視了一圈周圍，入目皆是灰黑嶙峋的岩石峭壁，她臉上便多了幾分失望之意。
“崇軒不知，還請前輩解釋。”
清心收回母目光，淺淡落在崇軒身上，道：“我派名曰觀音宗，門下弟子皆爲女兒身，此玉女峰便是我觀音宗選拔執掌門派手印時的比武之地。”
清心頓了頓，面上幾分懷緬神色浮現很快又消散而去，“你們要取的玉淨瓶其實是我門派的鎮門之寶，由每代觀音宗宗主保管，如今你要取這玉淨瓶自然是要與我在這裡比較一番。若是三炷香之內，你能使我手中劍奪去，我便算你贏！”
崇軒聞言回身朝小玉方向看了一眼，小玉正靜立在一塊凸翹起的巖塊之上，衣帶翻飛。
崇軒心中定了定，擡眼看向清心上人方位，朗聲詢問：“這可當真？”
“做不得假！”清心上人丟下一句，持劍飛身襲來，宛若一道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