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聚神了,我成功了。”
還沒進門,洛瀾報喜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毛毛躁躁,一點小成績而已,聚集第一縷念力用了七天的時間,有什麼好值得興奮的。”
洛雲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洛瀾的心上,不過洛瀾沒有情緒,因爲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成績一定算不得出衆,是自己太過得意忘形了。
“父親,我錯了,我一定勤加練習。”
“嗯,聚神初成,念力的鍛鍊不要停下,現在你需要不斷凝練你的念力,讓你的念力儘快達到凝神期,另外,修煉時間調整一下,以後凌晨與黃昏的時間修煉術法,凝練念力以及學習一些基本的術法技能,其他時間你需要開始學習武道,武道的修煉,要比術法更考驗你的韌性,你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放心吧父親,我不怕吃苦,我也能堅持!”
……
飯罷,一夜無話。
雞鳴,日出,洛瀾和父親出現在院中,院中還擺放着一雙鐵鞋,以及一副鐵甲,還有一副扁擔和兩個錐形木桶。
“這幅鐵甲與鐵鞋就是你今天開始武道修行的夥伴,武道修行,在於經過外界的刺激不斷激發人身體的潛能,這幅鐵甲有百斤之重,鐵鞋有四十斤重,但是你剛開始接觸武道,今日你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揹着這幅扁擔自此上山,用木桶打水,將這兩口大缸罐滿。”
洛瀾看看這兩隻木桶,底部成錐形,這種木桶就表示着整個過程他都無法停歇,要是木桶倒了,就白跑了,再看看兩隻木桶和兩口大缸的容積,沒有個十來趟是一定灌不滿的,也就意味着自己需要從家到水潭來回十幾趟,自己雖然平時也做這事,但是木桶是正常的,也不需要一次性打那麼多次,今天的訓練看起來確實很難啊。
“還愣着做甚,什麼時候灌滿了,什麼時候休息。”
聽着父親的話,洛瀾這才停下思考,拿起扁擔勾起木桶,一把扛在肩頭,飛奔向水潭。
這條路洛瀾從小上上下下都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木桶也是空的,很快洛瀾就到了水潭前,不做停歇,迅速將兩隻木桶放進水潭,灌滿後發現扁擔還在地上,自己兩隻手都拿着木桶,木桶的錐形設計導致它放下就會傾倒。
洛瀾只好將一隻木桶先倒掉,將扁擔放在肩膀,先把一桶水掛好,然後慢慢蹲下身子去灌另一隻木桶,一邊保持着扁擔的平衡,一邊將木桶提起。
兩隻木桶總算是都掛好了,裡面滿滿當當的水,洛瀾準備返程,因爲重量增加也因爲擔心水灑太多,返程的洛瀾並沒有走的很快,甚至在路上還吹吹口哨逗逗林間嬉戲的鳥雀,踢兩顆石子調戲調戲小溪中的魚兒,很是愜意。
沒有過太長時間,洛瀾便完成了第一次的行程。沒有做過多停歇,洛瀾將木桶的水倒入水缸後轉身便走,任重道遠,沒什麼好看的。
第二趟……
第三趟……
第四趟……
到第五趟了,洛瀾的速度明顯減緩了許多,兩隻肩膀有開始有些火辣辣的感覺,兩條腿也充斥着酸脹感。
長吐一口濁氣,將肩上的扁擔再次換了一個肩膀,目光依舊堅定。
這一趟所用的時間幾乎是第一趟的兩倍還多,洛瀾終於將第五次的水倒入缸中,看着第一口大缸即將灌滿,下一趟一個木桶的水就差不多可以開始灌下一口大缸了。
不做停歇,因爲洛瀾知道,現在停歇身體會馬上鬆懈下來,而去去水潭這一段路因爲桶中沒有水,也不需要小心翼翼擔心水灑出來,也算是一種放鬆。
第六趟……
第七趟……
第八趟……
第九趟……
已經是夕陽西下近黃昏,洛瀾第十次出現在水潭前,此時的洛瀾渾身都是汗水,放下扁擔和木桶,撈起幾把潭水潑在臉上,爲了涼爽也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掬一捧潭水送入喉間,準備起身繼續今天的任務。
洛瀾從小調皮,但是性格要強,想要做成的事情,就會拼盡全力,況且身負家仇,豈容不強?
“哧溜”
起身的洛瀾,可能是起的太快,也可能是從早上到現在除了剛剛的幾口泉水還未進食,浩原大陸,日食兩餐,可沒有早餐一說。洛瀾感覺頭腦一懵,腳下一滑,摔進了水潭。
“譁……噗……天爺的,怎麼還能暈倒,算了,就當清醒清醒。”
成了落湯雞的洛瀾鑽出水面,嘟囔兩句,翻身回到岸上,爲了減少自己的負重,這小子還挺細心,把身上的衣服脫下,盡力擰乾水分,然後繼續踏上回程。
第十趟了,洛瀾明顯體力有些跟不上了,腳步也變得虛浮起來,雙肩更換的次數頻頻加快,兩隻木桶左右晃悠起來,桶中的水隨着木桶的左右晃動,不停地往外撒着。
邁着沉重的步伐,洛瀾終於是又一次回到了院中,準備將木桶中的水往大缸倒入,卻見木桶中三分之一的水都沒了,倒入水缸,看着快要灌滿的水缸,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原本兩隻水缸灌滿水,需要十一趟,一口水缸十一桶水,但是因爲體力原因,水桶灑了這麼多,看來十一趟是灌不滿了,搖搖腦袋,心中的信念支持着洛瀾繼續着。一隻手拎着兩隻木桶,另一隻手拖着扁擔,扁擔在身後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淺溝,這樣可以讓已經破皮的雙肩略微地休息一下。
現在即使沒有水,上山對洛瀾都成了一種負擔,山路彎彎曲曲,每擡一次腿洛瀾都感覺異常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太陽看不到了,漫天的星星在夜幕上閃爍,晚上的山路更加難走,山路邊的荊棘將洛瀾的小腿劃出一條條血痕,但是洛瀾沒有任何感覺,雙腿早已麻木,好似不是他的一樣
第十一趟!終於抵達潭邊,機械式地灌滿木桶,扛着扁擔,繼續返程。
肩頭已經擦破了皮,血水包裹着汗水從肩頭淌下,汗水遇到傷口蜇的洛瀾嘴角不斷抽搐,下山路其實比上山更難走,除了因爲水桶添滿了負重增加以外,上山的重力重心是向下,而自身的作用力是向上,兩力方向相反成平衡狀,所以上山累,但是上山危險性小;下山時重力重心是向下,自身作用力也是向下,不需要消耗太多體力,但是下山平衡掌握不好容易發生危險,何況洛瀾還要儘可能保證桶裡的水不撒。
走了三分之一路程了,洛瀾此時除了眼神依舊堅定,身體幾乎都是在憑藉本能進行動作了,
突然,洛瀾踩到不起眼的一顆小石子,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前跌去,肩頭的扁擔也摔在了地上,兩個木桶的水全都灑了出來。
此時的洛瀾,連基本的保護意識都沒了,雙眼也不再堅定,開始遊離起來。
就在洛瀾的頭快要撞到山階的瞬間,洛雲出手了,一股水流從小溪而起,裹挾着洛瀾的身體,將他緩緩地放在地下,然後又回到小溪,放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道身影飄忽而下,迅速落在洛瀾身邊,抱着洛瀾的身體,梨花帶雨。
“小南,小南,你別嚇娘啊,洛雲,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嗚……”
來人正是洛瀾的母親柔素素,原來洛雲與柔素素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洛瀾的情況,看着洛瀾出現狀況,洛雲第一時間出手救下洛瀾,柔素素也快速衝過來觀察洛瀾的情況,生怕洛瀾有什麼意外,看着昏迷的兒子,一下亂了心神,對着洛雲咆哮着。
“這不是沒什麼事嘛,而且……武道修煉就是這樣……”
洛雲雖然知道妻子是關心則亂,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說話聲音越說越低。
“還不過來把兒子抱回去,看看這些傷……嗚……嗚……”
……
”啊~啊~“
洛瀾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渾身沒有疼痛感,反而感覺暖洋洋的,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睜眼一看,自己被泡在今天自己灌滿的其中一口水缸中,水缸裡的水綠油油的,散發着一股濃烈的草藥味。
水缸?嗯?自己今天任務沒完!想到這裡,洛瀾起身就準備往出跳,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雖然在家,但是也不能裸奔吧,趕緊又鑽回了水裡。
“爹,娘,給我拿一下衣服啊,我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我要繼續完成任務去。”
聽到洛瀾聲音的洛雲柔素素一起走進房屋,看着又生龍活虎的兒子,柔素素也放下了提着的心,雖然自己丈夫不能害孩子,但是總歸看到孩子醒來更讓她安心一些。
“好好泡着,如果你不想明天體會渾身痛不欲生的感覺的話,這是淬體階段恢復身體的各種藥草熬製成的藥浴,對你傷勢恢復效果很好,好好泡着,肚子也餓了吧,等你吃食給你拿過來,就在這泡着吃吧。”
“我說身上對傷口都沒有疼痛感了。”
“咕~~”
“額,真的好餓,娘,我要吃肉!我覺得我現在能吃下一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