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年不見,你的犀銳『射』線的威力竟然達到了如此程度。”鄭康向着空中的青『色』蓮花一點,蓮花再次破碎,化爲一團青『色』的霧氣,接着霧氣重新凝聚成一柄青『色』飛劍,飛回他的手中。
“一年不見,你的青燈古蓮的威力也是暴增,我原想這一次施展出犀銳『射』線之後,能夠勝過你呢。”塞西特嘆息一聲,收回自己的成名神兵九轉亮銀盤。
他們兩人也都算是高手了,既然是切磋,自然點到爲止,各出神通之後如果還是不能分出勝負,或者兩方都不能明顯地佔據優勢,那就以平手而論。
“看來我們這一次又不能分出勝負了。”鄭康先嘆了口氣,接着笑道。
“這對我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發現,每每想起和你還有一場比試的時候,我的修煉效率就會非常高。”塞西特也自嘲的一笑。
“不管怎樣,明年我還會找你的。”鄭康突然臉『色』嚴肅的說道。
“縱然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塞西特也異常堅決地說道。
“兩位前輩,既然切磋結束了,我看我們不如先離開這兒再說如何?”這時候,一個看上去足有七十歲的小老頭走上臺去,滿面笑容地對鄭康和塞西特提議道。
“也好!”鄭康和塞西特看看臺下觀衆雲集,擠得水泄不通的樣子,都點了點頭,跟着老頭離開了。
這名老頭沈謙也見過,正是赤陽城中神地煉道院的第一高手,也是赤陽城神地煉道院的院長莫爲西。傳聞此人煉道之時已經年過半百,卻憑藉巨大的努力和驚人的意志凝結了金丹,不得不說,像莫爲西這樣,既沒有什麼強硬的家族背景,又沒有多少天賦,而且修行時間很晚的修士能夠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看到圍觀的主角離開,在場的學員和煉道院的老師紛紛離開,正當沈謙也跟着衆人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沈謙!”不遠處,站着一個女人,正是他的老師獨舞。
“獨舞老師!”沈謙對獨舞有種很奇怪地好感,並不單單因爲獨舞對修行的理解,還在於他在獨舞身上感受到的巨大的責任感。
“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獨舞冷冰冰地問道。
“修煉去了。”沈謙的回答倒也簡單。
“修煉去了?你去哪兒修煉了?”獨舞臉上浮現出一『色』怒氣。
“總歸不在煉道院中。”沈謙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一次課都不上,獨舞一定非常生氣,不過他雖然尊重獨舞,卻也並不介意惹獨舞生氣。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不用上我的修煉課了?”獨舞俏臉冰寒,因爲生氣的緣故,聲音有點大。
“修煉課之所以存在,乃是爲了能夠更好的修煉,我獨身一人修煉,也是爲了能夠更好的修煉。修煉之道,本就沒有對錯,沒有規則,只存乎心念,道至由心,不惹一絲羈絆。”沈謙發現,每個人都有自己所遵循的修煉之道,不管這人是否意識到,但是事實上,他都有自己的修煉準則,就像擁有自己的生存準則一樣。沈謙的修煉之道乃是率『性』而爲,尋道途卻不苦修,追求朝起南蠻而夕可至於北海的飄然灑脫之境。
“常人與異人存在差別,常人修道,需兢兢業業,踏踏實實,而異人修道,方纔如你剛纔所言,灑脫不羈。我所傳授之學員,兢兢業業者有之,或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卻很難取得巨大的成就。灑脫不羈者亦有之,正如同你,如在煙籠霧罩之中,分明能夠看見,卻看不清楚,分明覺得就在眼前,卻亦真亦幻。我希望,你能如你之言,成就朝起南蠻西至北海之神通,爲師者亦足以此生無憾矣!”獨舞先是半響不語,然後嘆了口氣,有些期待地看了沈謙一眼。
“我的心中從來沒有尊師重道的概念,唯獨對你,心中總有幾分尊重,你知爲何?”沈謙笑着問道。
“不知!”獨舞有些驚訝,在她想來,沈謙一定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可是沒想到沈謙竟然說出這般說辭。
“第一,你深知爲師者責任深重,在雅閣藏布大峽谷中縱然身處險境,亦不肯獨身離去,這委實難得,說實話,你我異位相處,我不見得能夠做到;第二,在你身上,我竟屢屢有所感悟,道理雖看似尋常,以你堅定執着的語氣說出來,卻彷彿帶着一股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在我看來,你是一個執着的人,但卻不肯執着到癡『迷』的程度,始終保持着一顆清醒的心。”沈謙覺得,獨舞或許真的有資格做他的老師,爲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或許,在修爲上,他遠遠地超越了獨舞,可是獨舞卻能夠以一顆無比寬容的心讓他學到很多的東西。
“你的這番說辭我有些當不起,不過會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去做的,對自己,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情是每每做出某項決定,我都能最終實現目標。”獨舞雖然表現的很平靜,但是內心還是非常興奮的,雖然有很多人宣稱不圖名不圖利,可是真正不圖名不圖利的人又有幾個。
“獨舞老師,煉道大比就要開始了,我已經做好了迎戰你的準備,到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我的修煉成果的。”沈謙說完,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
“修煉成果?我的確有些期待,不過我是不會留手的。”獨舞看着沈謙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又過了幾天,煉道大比終於在衆人的期待中拉開了帷幕。對神地煉道院來說,煉道大比是最爲隆重的項目。在紀元大陸,神地煉道院幾乎在每一個較大的城市都存在分院,每年舉行煉道大比的時候,各個分院先在各自的城市舉行大比,選出一名冠軍,直接可以被送到紀元城中神地煉道院總院的神池之中進行鍛體。除了冠軍之外,其他人也並非沒有機會進入神池鍛體,神地煉道院總院大比和分院的煉道大比有些不同,總院的煉道大比乃是爲高級班選拔人才的,各分院煉道大比之後,會將大比的前五名送至總院參加總院煉道大比,若是能在總院的煉道大比上取得前五名的成績,也會獲得神池洗身的機會。
不過對於個分院的學員來說,想要在總院的煉道大比上去的前五名的成績,還不如在自己的分院取得冠軍來的容易,所以,這纔有了只有冠軍才能獲得神池洗身資格的說法。
每年的煉道大比,都會非常的精彩,尤其是中級班的比試,各個學員都拼命想要拿到好名次,畢竟,只要成爲前五名,就擁有前往紀元城參加煉道大比的機會,就有可能被某位老師看中,留在總院之中,到時候,努力修煉一番,一般都能凝結金丹,進入紀元城總院的高級班。
“學員們,我們赤陽城神地煉道院煉道大比將在今天正式拉開帷幕,爲了讓這次煉道大比能夠公平公正的進行,神地煉道院總院特地讓鄭康前輩前來主持此次煉道大比,我們煉道院也請來了赤陽城的城主大人作爲此次煉道大比的見證人,下面,讓我們請鄭康前輩給大家講話。”赤陽城神地煉道院院長莫爲西在高臺上朗聲說道。
臺下傳來陣陣熱烈的掌聲,對於赤陽城這樣小地方的學員來說,元嬰期修士絕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每一個都讓人仰望,讓人崇拜,在赤陽城中,城主塞西特就像是一個神話,像是一個傳奇,爲人津津樂道。現在好了,不但塞西特親自到場,神地煉道院總院更是派來了一名元嬰期修士,哪能不讓臺下的衆人興奮異常。
“這一次我來赤陽城的主要目的其實並不是主持煉道大比,至於主要目的是什麼,我想在場的衆人應該非常清楚,無非就是爲了和塞西特切磋比試。既然順便要主持煉道大比,我就說說我的要求,大比過程中,我希望諸位都能發揮出自己最大的能耐,選拔出最優秀的學員去參加總院的煉道大比。請你們都記住,紀元城的煉道大比不是這裡能比的,靠作弊手段贏得的資格在那裡不會有任何的市場,而只能造就你們悲慘的命運。好了,我說完了。”鄭康臉上沒有什麼笑意,嚴肅的有些不近人情。
沈謙不禁暗歎鄭康不會做人,這番說辭定然不會給煉道院的學員和教員留下什麼好印象。果然,聽到鄭康的這番說辭之後,臺下衆人沒有了剛纔那般歡悅的激情,取而代之的是憤憤不平之『色』。
“呵呵,鄭康前輩說的話很實在,這也是我想對大家說的,希望你們能夠按照鄭康前輩所說的去做。接下來讓我們請赤陽城的城主塞西特大人給大家講話。”鄭康的說辭讓莫爲西有些尷尬,不過鄭康畢竟是從紀元城神地煉道院總院來的元嬰期長老,無論如何也要維護他的面子,所以莫爲西無奈之下只能拖自己下水了。好在還有一名元嬰期修士塞西特能夠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不至於讓他太過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