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流這麼多眼淚,真怕你哪天眼睛哭瞎了。”陳啓星開玩笑說道。
金淼淼脫離他的懷抱,嬌嗔的打了他一下:“你才哭瞎了呢”
不過哭了半天,她的確是口渴了,於是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陳啓星剛想跟她再聊幾句,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發現是陳嬌嬌發來的短信:你果然在那個賤人家裡,有本事就別回來了!
他一夜未歸,陳嬌嬌四處在找。最後她打聽到金淼淼的住處,來這一看,門口果然停着陳啓星的電動車。
“誰來的信息?”金淼淼伸頭想看。但陳啓星迅速把開關按掉,隨口答道:“家裡人。”
“找你有事嗎?”
“沒有...”陳啓星違心的說。他知道陳嬌嬌現在很生氣,而且一定在門外不遠處。可他就是不想見對方,還是因爲昨天那一幕。
金淼淼起身去洗水果,等她端着果盤迴來時,陳啓星的手機又響了。依舊是陳嬌嬌的短信,只不過語氣更加強烈:跟我裝死是吧,你跟那個賤人一起過,我回家了!
“還是家裡人嗎,要真的有急事的話,你就去忙吧...”金淼淼瞧出一點端倪。
“真沒事...”陳啓星拿起一個蘋果。
“你還是回家去看看吧,不要只顧着陪我。”說着她想起自己的境遇,“跟家裡人好好相處,不要像我一樣有家難回...”
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陳啓星墨跡了一陣,只好站起身道別。
臨到門口,陳啓星纔想起有件事沒有交代:“對了,要不然你先回老家吧。我怕神教的人找你麻煩,所以...”
金淼淼微微一笑:“不用了,我還是按原計劃行事。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現在跑的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見她說的在理,陳啓星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等等!”金淼淼在他轉身開門時,叫住了他。
“怎麼?”陳啓星一回身,金淼淼便靠過來親了他一口。
他倆相視一笑,金淼淼的眼中滿滿都是愛意。而陳啓星想的是,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與她說再見了。可能是永遠的再見吧,不如留給她一個美好的回憶。
“星期一我的傷要是沒好的話,你就幫我請個假。”
陳啓星點了點頭,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騎着車來在路上,他心裡有些茫然。自己該去哪呢,青島這個地方還是他的家嗎?
原本他打算爲二叔效力,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二叔不再是陳啓星心目中那個頂天立地的好漢,他不過是如吸血鬼弗拉德一樣,是白蓮教的一名打手。
之前他欺騙自己的事,陳啓星不想追究。因爲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陳啓星受了他不少恩惠,還被他寄予厚望。
要不然我回河南?這個念頭在他心裡一閃而過。但終究是捨不得,因爲他的心上人還在這裡,雖然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
“吱嘎”一輛汽車堵在陳啓星面前,心不在焉的他差點撞了上去。
“你怎麼開的車...”剛說了一半,他就閉嘴了。因爲一臉怒火的陳嬌嬌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本來下狠心要走的,但心裡實在不甘,於是把車停在了路邊。
“好哇,你還知道出來!”陳嬌嬌揮拳要打。但陳啓星冷漠的表情,讓她着實感到吃驚。
這呆子什麼時候會這個表情?陳嬌嬌看得有些陌生,擡起的手臂不由自主放了下來。
他倆互相對視了半天,誰也沒主動開口。陳嬌嬌心怦怦直跳,聯想到陳啓星剛纔就在金淼淼家中。
難道那個賤人把秘密告訴他了?不可能,她只是一個小角色,沒理由知道那麼多...
“欠你們家的,我會拿錢補上,然後我回老家不再回來了。”陳啓星丟下這句話,扭頭就想走。
“你給我站住!”陳嬌嬌火氣上涌,一把薅住他的衣領。
“那個賤人對你灌了什麼**湯,讓你說這種話?”
陳啓星滿臉都是憂傷,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這就去宰了她!”陳嬌嬌扔下陳啓星就往小區裡走。
“跟她沒關係,是我親耳聽到你跟邢泰昭的對話。”陳啓星在她背後說道,陳嬌嬌驚愕的停下腳步。
“昨天我也在場,只不過你們沒發現我罷了...”
陳嬌嬌手腳冰涼,她清楚記得自己昨天說過什麼話。
“那不是真的,我只不過是在敷衍他。你是我男朋友,我怎麼可能會把你讓出去,你千萬別瞎想...”
“不用了”陳啓星冷冷的說道,“邢泰昭已經被我殺了,再也沒有人威脅到你們家了。”
“你...”陳嬌嬌徹底呆住了。平時伶牙俐齒的她,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啓星覺得自己嗓子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只好緊咬住牙關。
“你這麼衝動幹什麼,誰讓你動手殺他了...”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陳啓星咆哮着說道:“跟你們家無關,我殺他是爲了我自己。那種下三濫的傢伙,你們怕他我可不怕!”
陳嬌嬌狠狠打了他一記耳光,這是陳啓星今天第二次被別人打。與上回不一樣,陳啓星脾氣徹底失控。他乾脆扔下電動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嬌嬌沒有追上去,她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半天沒有下來。
渾渾噩噩的走了很遠,陳啓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看着滿街的行人都非常可惡,他們爲什麼要拿好奇的眼神看自己?
他握着自己的手機,多麼希望陳嬌嬌能打來勸他幾句。可讓他失望的是,陳嬌嬌並沒有來電話。
不理我拉倒,解決完最後一件事情,我就去北京找李彤。他心中暗暗擬定好計劃,腳下開始加速。
他留在青島只剩下一塊心病,那便是自己的學生汪明月。他倒是想看看,是什麼人在摧殘那個可憐的女孩。
狂奔了一會,他叫上一輛出租車,直奔汪明月的家而去。
陳嬌嬌依舊待在車裡。先是皺了一陣眉頭,然後委屈得咧開嘴哭了起來。她也不願意瞞着陳啓星,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