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想哭,可看見他那人畜無害的嘴臉,我哭都哭不出來!
他剪完了之後,還對我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先下去了,你如果沒事就早點休息吧!”
說得好像他多關心我似的,但是哪有人說關心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而且馬上,束安拿着我的頭髮,轉身飛速下樓去了!
我跺了跺腳,快速跑到衛生間的鏡子面前一照,哎呀我去,這髮型連抗日戰爭的女學生都比不了啊!
頭髮尾部被剪得參差不齊,跟被狗啃過一樣,我傻了眼,哀怨道:“我要怎麼拯救你,我的頭髮?”
最後,我在自己頭上花了半個小時時間,才把那頭髮勉強修剪得可以見人。.-
我回到電腦面前,發現那個叫小泥鰍的已經下線,索性我就多留了幾條言:朋友,你爲什麼要給我傳這些照片?可以告訴我你的原因嗎?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時,樓下又“轟咚”一聲傳來,跟那天晚上有人闖進來偷黑色盒子的聲音差不多,我嚇得從椅子上跳下來,操起奶奶的桃木杖就往樓下衝去。
但是跟上次一樣的情況發生了,樓下沒人,書房和束安的房間也沒有人!
難不成又什麼人闖進來了?束安去追那傢伙了?
我剛想到一樓去看看,突然胸口劇烈的疼痛,直接讓我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只感覺我的心臟,像被身人用手使勁拽着,我疼得在地上翻來覆去時,突然眼前一黑,我發現自己正躺着的地方,不是在歐洲花園的別墅裡,而是在一個黑色空間裡。
這樣的黑色空間,我已經很熟悉了,它每一次將我籠罩時,都會有事發生。
不同的是,之前每一次,我是在意識不算清醒的時候進入這個空間的,而這次,我是從現實中,直接被什麼力量給拉了進來。
“你就是那個女孩?”一個厚重且底氣很足的男聲在空間裡響起,我尋着聲音看去,卻發現空間的正中央,投下來一道白色的光線,那光線下,站着一個魁梧的人影。
想必那聲音,就是這個人發出的,將我拉進這個空間,折磨我的人,也一定是他。
想到此,難受的我捂着胸口,用力擡起頭,想看清這個人的面貌,但是我卻發現,那個光影下面站着的人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團黑氣,匯聚成了人的樣子。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竟然可以輕易將我拉進這個空間?
“你到底是誰?”已經失聲的我,在這個空間裡,竟然有聲音了!
那團黑氣發出一種奇怪的笑容,說:“無論她把你藏在哪裡,你都逃不掉的……哈哈哈!”
這聲音就像魔咒,將我身上的痛苦,全部佈滿了陰影,我雙手用力抱着身體,感覺到了死亡正在靠近!
“官小仙!官小仙!”這時,我聽到了束安的聲音,再來就感覺到有一雙巨寒冷的手正在搖晃我的身體,我眼前的畫面,也逐漸由黑變得清晰。
所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束安那神情慌張的俊臉。
我的身體經過這一遭,如受重創,無力的任由他攬着,但是看到他這張臉時,我忍不住虛弱調侃說:“原來你慌張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我的聲音回來了,在我從那個黑暗空間見過那團黑影之後。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他臉色難看得不行,同時又意識到我剛纔說話的聲音,他臉色極具驚訝的說:“那個詛咒的人找到你了!”
這就是說,剛纔那個黑暗空間裡的那團黑影,是那個給我下詛咒的人?也許應該是那個人的幻影纔對。
這就解釋得通爲什麼,我會被直接拉進那個空間裡,因爲下詛咒的人,此刻掌握着我的命運。
“爲什麼他不直接殺了我?”我十分確信,這個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我,可是此人不但沒有這樣做,卻反而把聲音還給了我!
他是在對我示威,在對我炫耀他的能力,而且他也基本成功了,他讓我對他產生了無限的恐懼感。
當我被束安叫醒之後,我的四肢就因爲這樣,一直顫抖個不停。
束安見此,一把將我從地板上抱了起來,往樓上的閣樓房間而去。
我害怕的對他講:“那個人會殺了我的,我敢肯定,他說他會找到我,然後他就會殺了我的……”
他臉色陰沉的回答:“也許他不殺了你,你活着對他的用處,比你死了更大呢?”
“他要用我來幹嘛?”我驚懼的問。
“那你得問他!”
等束安將我放到牀上的時候,我一把抓着他的手問:“有沒有什麼符咒,可以讓我不被拉進那個空間?”
我覺得束安本事那麼厲害,一定能想辦法阻止那個人再對我下手。
但是他卻很殘酷的告知我:“如果用符咒就可以破了詛咒的話,那就不叫詛咒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
“沒有!”束安的斬釘截鐵,讓我整個心情都跌落到了谷底。
這時,他將自己的手從我的手掌中抽離出來,拿在面前一看,他說:“你應該剪指甲了!”
也許是我剛纔用力抓束安的時候,刮到他了,但是這時候的我,哪裡管得了這件事,我滿腦子幾乎都是剛纔那個人的怪笑聲。
其實,死亡對於我這樣一個,曾死過一次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我所畏懼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之後,我還要面對什麼邪惡力量?
看見束安要出去,我連忙靠口說:“如果剛纔不是你叫醒我,我肯定還在那個空間裡,那個傢伙沒準已經讓我魂歸故里了,束安!”
他轉頭過來詫異的打量着我,對於我說的話有點無奈的樣子。
我又很認真的說:“我覺得那個人肯定還會找到我的,沒準我一會兒睡下之後,他又把我拉進去了,你看我就是一個小巫女,連技能都還沒有學滿,我覺得那個人的目標是你,束安,他想通過我來整你!”
對方聽我把自己的顧慮講了出來,保持着剛纔的那一抹冷淡,問:“官小仙,你想說什麼?”
“不是你說的,我活着的用處比死了大嗎?那個詛咒我的人,肯定是想用活着的我,來折磨你呀!”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他難道還聽不明白?
結果束安果然裝着傻問我:“然後呢?”
我咬咬牙,很是糾結的說:“還有什麼然後呀,如果他再次殺回來,像上次在我夢裡企圖吞噬我靈魂的那怪物一樣,你跟我都玩完啦!”
他聽我說完,嘴角跟着上揚,戲弄道:“官小仙,你想讓我留下來跟你睡覺,你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說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