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呆了,雖然從前我爸有跟張姨鬧過離婚,但我從來沒見他打過張姨。
而且張姨這下直接被我爸這巴掌給打懵了,整個人愣在那裡足足十幾秒,最後哇的一聲哭出來:“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爸保持着剛纔的雄姿,指着她臉頰罵道:“少在那裡潑,我告訴你,這日子不過了,你現在就滾,馬上滾!”
“憑什麼?憑什麼?”
“我讓你滾你就滾!”
很快,在房間裡睡午覺的張翠山聞聲出來,一看見他姐在外面哭嚎,立刻就不樂意了,撩起袖子過來打抱不平。
“姐,你雜滴啦?姐?”
張姨就是個事兒逼,以前沒少讓她這業障弟弟來家裡搞事。
“官萬山?你打我姐?我跟你拼命!”張翠山各自沒有我爸高,但是人年輕,長得精壯,真打起來我爸肯定不是對手。
這會兒看他要過來打我爸,我立刻擋前面阻止道:“我警告你別亂來啊,這裡是我家!”
張姨被我爸打了是真氣得暴跳如雷了,聽見我這聲音,就口水橫飛的罵道:“什麼你家,你就個野種,哪裡有你的家?”
我沒去在意她說這話,只聽她聲音一落,我爸在我身後也氣得不行,指着張姨罵:“你少在那張嘴亂說,你給我滾!”
這會兒張翠山已經衝到了我跟前,要打我爸,我用力攔住。
沒想到這廝一拳頭就給我臉上揮來,我吃痛一聲,直接給趴到了地上。
我爸見狀也急了,馬上衝上去跟張翠山扭打在一起,一時之間,我家的客廳成了羣架基地,我怕我爸吃虧,忍痛從地上爬起來去幫忙。
結果那張姨竟然跑過來抓我頭髮,還抓我的臉。
我這輩子很多次想要揍這婆娘,此刻終於逮到了機會,反手就給了她一腳。
張姨沒預料到我會真動手揍她,所以一腳就直接被我踹到了地上。
張翠山這廝見狀,恨我得緊,在我爸那佔不了便宜,就要衝過來揍我。
但是他還沒碰到我,一根凳子就從另外一邊飛過來,直接砸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我順着板凳飛來的地方看去,發現束安一臉冷然的站在門口。
而張翠山被這一砸,直接鮮血暢流的躺在地上哭喊。“殺人啦,殺人啦!”
坐在地上的張姨也差不多一個樣兒,一個勁的吶喊着。
此刻,束安目光看了一眼我被抓爛的頭髮和抓破的臉,目露殺機,他幾步邁進來,走到張家兩兄弟面前蹲下,看了看張翠山的慘樣,冷聲諷刺道:“我的女人我都捨不得打,你哪裡來的膽子替我出手?”
我當時看着,簡直對他崇拜的五體投地。
這時候,張姨從地上爬起來撒潑:“我跟你拼啦!”
“你最好不要這樣做,我不打女人,但偶爾手抽瘋,還是會破例的!”
束安站起來,目光狠狠的射向她的臉,潑婦張姨竟然生生的不敢動彈了,一時衝也不是,退也不是。
見此,我心裡暗爽,就聽到他回頭恭敬的對我爸道:“爸,如果你真決定了要離婚,我和小仙都支持你。”
這話是我的心裡話,但我沒有勇氣對我爸講。
所以當束安說出來時,我感覺到背後有個男人罩我,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啊!
這種感覺,甚至比我遇見危險時,他衝出來救命還要讓人覺得溫暖。
此刻,我爸因爲動了氣,胸口上下起伏得很厲害,聽見束安的話,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想明白了,離,堅決離,而且他們倆姐弟休想拿走我一分錢,這些全部是小仙的!”
我倒不是在意我家裡的房子跟超市是誰的,就以束安現在的身價,這些東西連個皮毛都不算。
但是這皮毛要給我深惡痛疾的張家姐弟,我覺得我一輩子都會失眠!
張姨一聽,當然不可能答應啊,又衝到我爸跟前來又哭又鬧的。
“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離婚你就想把我淨身出戶?不可能我告訴你,官萬山,你這個沒良心的@%……”
看見這場景,我從氣憤,逐漸變成了難過,爲我爸。
這麼多年了,無論張姨做什麼缺德事兒,我爸都容忍着,他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結果卻要因爲我再次選擇離婚。
我倒是長大了,又要結婚了,以後不能時時陪在我爸身邊,他一個人要怎麼辦呀?
“爸!”終於,我還是忍不住想出聲去勸。
束安這時候將我的手一拉,對我爸說:“爸,你決定好了其他事都一概不需要擔心,如果有人想鬧事的話,我會出面解決的。”
我相信他說的話對於他來說十分簡單,但我還是心疼我爸,畢竟以後的日子是我爸在過,他如果不愛張姨的話,怎麼可能容忍這麼多年呢?
“好啊官小仙你這白眼狼啊,長大了就找着個外人回來拆散我和你爸啊,嗚嗚嗚……”張姨撒潑仗着她弟,她弟被束安砸到地上都不敢起來了,她也就只能哭嚎了!
我不願多看,張翠山還在流血,我怕出事,就拉了拉束安的袖子。
他心裡有數,很快打了個電話,不久,家裡就來了幾個身穿黑衣的壯男,他們走進來,不顧張姨的抓攘,直接將張翠山給擡了出去。
張姨起先還哭罵,後來知道是將她弟送去醫治了,也就只是坐在沙發上哀怨的哭了!
“爸你幹嘛?”沉默了好久之後,我爸轉身朝房裡走去,收拾起行李來。
“這婚一定要離,這房子寫的你的名字,就算離婚她也拿不走,就先讓他們住着,我搬出去住旅館等判決!”看這樣子我爸是真鐵了心要離。
我矛盾的心糾結在一起,束安走進來攬着我的肩膀勸道:“小仙,你也不用和爸多說什麼,正好,我們可以將爸接到家裡,這些天你好好陪陪他。”
離婚畢竟是大事,先讓我爸冷靜點也好,只不過我要向他提出回去找我外婆家的事,可能得緩緩了!
這下,在外面哭了許久無人搭理的張姨,看到我爸爲了離婚要搬出去,就徹底慌了,她不多久就走進房間裡哭天喊地的求道:“萬山,你怎麼能這麼心狠呢?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啊……”
哭到一半,張姨突然乾嘔起來,我和我爸都有恃無恐的看着。
但我卻清楚察覺到束安表情有點奇怪,好像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他隨即將我拉到房間外面。
我立馬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看你表情有變啊?”
束安帶着疑慮回答道:“小仙,你這後媽好像懷孕啦!”
“槽!”我差點沒叫出聲來,張姨四十一的人了,我爸也五十了,這還要老來得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