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匈奴蟻凱旋而歸時,這些奴隸就進入該地,搖身一變成爲伶俐的主婦,把新搶得的蟻卵與原有的蟻卵混合在一起,並教育戰俘及其子女服從匈奴蟻的統治。
隨着這批強盜遷徒,擄獲的螞蟻世代交互重疊。
一般而言,每隻匈奴蟻有三個奴隸侍奉:
一個餵它進食(匈奴蟻只能將嚼爛的食物由奴隸一口口喂進嘴裡);
一個替它梳洗(匈奴蟻的唾腺早已萎縮);
一個負責清除匈奴蟻的排泄物,否則堆積太多會腐蝕匈奴蟻的甲殼。
這些兇狠的匈奴蟻,最可悲的命運就是被奴隸們棄之不顧。
此時匈奴蟻必須由豪奪的洞穴而出,尋找新的征服目標。
入夜前如果仍無斬獲,匈奴蟻將凍死或餓死。
這將是剽悍兇惡的匈奴蟻最滑稽可笑的死法。
蘇三蟻后聽說過很多關於匈奴蟻的傳聞。
曾經有奴隸起來反抗,不過這些對主人瞭若指掌的奴隸卻無法佔得上風。
另外,有的說某些匈奴蟻收集蟻卵,它們意欲收藏各種大小,不同種類的螞蟻。
令人無法想像一間房間充滿了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蟻卵。
在每顆白色蟻繭下……是個別的螞蟻文化,每一隻都準備一生侍奉粗暴的野蠻主人。
蘇三蟻后努力想擺脫這些灰色的想法,得想個辦法迎戰。
據報大批匈奴蟻由西北面而來,蘇三城的哨兵和間諜確認數目大約有十萬之多,經由丁香碼頭隧道過溪。
而且匈奴蟻看來相當急躁,因爲它們手邊的那一棟活動式編織巢穴可能在鑽進隧道時弄壞了。
所以匈奴蟻沒有遮風避雨的窩,如果它們不拿下蘇三城,它們就得露宿過夜了!
年輕蟻后極力保持冷靜,澄清思緒:
“如果匈奴蟻已經有了活動式蟻窩,爲什麼它們一定要過溪呢?”
然而,答案再清楚不過了。
匈奴蟻打從心底厭惡城市,這種厭惡常人無法理解。
城市對它們而言,不是威脅就是挑戰。
遊牧民族和城市居民似乎勢不兩立,而且匈奴蟻知道溪對岸有數百個蟻窩,一個比一個宏偉,物富民豐。
蘇三城還無力對抗匈奴蟻的侵略。
目前蘇三城邦的螞蟻居民已高達八十萬,在西方邊界也種了一排肉食性植物。
但是,她的軍隊卻不足八萬,還缺少戰火考驗。
況且蘇三城還太稚嫩,沒有經過大風大浪。
此外,派往紅蟻國宣誓加入聯邦意願的使節團一直沒有迴音,因此她無法依靠鄰近城邦的支援,甚至連最近的紅蟻國邊城都有數十里之遙,根本來不及通知夏季蟻窩的居民……
面對這個狀況,城邦之母會怎麼做呢?
蘇三決定召集手下最好的狩獵蟻——它們還沒機會證明自己是好戰士進行絕對溝通。
必須緊急訂定出一個絕妙的計策。
駐紮在橫生於蘇三城上的灌木叢的值班守衛報告,察覺到一批人馬朝這裡前進,此時它們還在皇城裡開會。
所有的人準備作戰。
沒有訂出任何策略,就隨機應變吧!
戰鬥準備的命令已經下達,士兵們馬馬虎虎地集合完畢。
它們沒有接受過任何作戰訓練,與越猴蟻對抗時花了好大代價得來的經驗也尚未傳承給它們。
老實說,大部分的兵蟻都對那排肉食性植物寄予厚望。
蚱蜢四處亂蹦,這是敵人來襲的警訊。
就在此時,眼力好的螞蟻可以看見一陣煙塵。
談論匈奴蟻雖然有一段時間了,但真正看到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雖然它們沒有輕騎兵隊,但其本身就是輕騎兵。
身軀壯碩靈話,腳堅厚,肌肉結實,精緻尖細的頭好像長着活動的角,原來是兩片大顎。
完美的流線型身體結構,當飛毛腿帶動身軀飛奔時,乘風破浪,連風的咻啉聲都追趕不上,無法入耳。
匈奴蟻大隊人馬所經之處,野草彎腰,大地震動,塵土飛揚。
挺直的觸角散放出嗆鼻的野蠻粗魯的草原螞蟻氣息,味道之辛辣讓人以爲是怒吼。
該關上城門堅守,還是出外正面迎戰?
蘇三無法下定決心,她害怕忙中出錯,以至於不敢提出任何冒險的建議。
因此,紅蟻們便做了它們往常最忌諱的事——意見分歧。
一半的紅蟻毫無掩護便出外應戰;另一半則藏在城裡作爲後援部隊,萬一敵軍圍城還能固守。
蘇三試圖回想杜鵑花戰役的片段,那是她親眼經歷過的戰爭,好像是炮轟戰術讓敵人一蹶不振。
於是,她立刻下令在前線部署三排炮兵。
匈奴蟻已經衝進肉食性植物牆邊。
當匈奴蟻經過時,這些植物猛獸受到溫熱肉食的吸引紛紛垂下。
但是它們動作實在太慢了,敵軍早巳全數通過,還沒任何一株捕蠅草來得及彎下腰,更不用說夾住敵人了。
城邦之母的構想沒有起作用!
正當敵人發動攻擊之際,第一排的蘇三炮兵發射出近似蟻酸的液體,約莫只消滅了二十名敵軍。
第二排炮兵根本來不及到達發射位置,就被一把抓住,身首異處,更談不上發射任何一滴蟻酸。
匈奴蟻最厲害的獨門攻擊法就是咬斷對手的頭,而且從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