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兒到濟南大約七百多公里,三個小時之後,我們直接降落在一條南北走向的公路上,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昏暗,陰風呼嘯,猶如鬼哭,有一股寒意從骨子裡迸裂出來。
如今的濟南顯然也成了一座鬼城,面目猙獰的黑衣惡鬼隨處可見,就在我們走下直升機的一瞬間,這羣不知死活的東西頓時獰笑着撲了過來,對此上官皓只是一個眼神掃過去,數十隻黑衣惡鬼便慘叫一聲灰飛煙滅!
看了看時間,剛好七點整,稍作休整之後,隨便在路邊找了一輛麪包車,將駕駛座上那個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的哥們“請”了下來,打開門窗,通了會兒風,一行人直奔分部。
就這樣行駛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我將麪包車停靠在路邊,這裡距離分部還有一段路程,生恐被鄒宏等人察覺,我也不敢走得太近。
由於納蘭容若已經提前知會了他的那些部下,所以我們這邊剛一下車,就有兩輛大金盃麪包車靠了過來,緊接着,就從車上下來三十位全副武裝的特種士兵,見到納蘭容若之後,士兵們齊齊地敬了一個禮:“首長好!”
納蘭容若禮貌性地回了個禮,然後走到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目光猶如鷹隼般犀利的士兵面前,嚴肅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報告首長,任務完成!”
這位體型不比冢原武藏遜色,一看就是這支特種部隊小隊長的士兵大聲地回答了一句。
“很好!”
納蘭容若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緩緩從三十位特種士兵身上一一掃過,眼中頓時映滿了欣慰,堅定有力地說道:“弟兄們,辛苦了!”
“不辛苦!”
士兵們異口同聲地迴應道。
“住處什麼的,也都安排好了嗎?”
安撫過士兵們之後,納蘭容若又淡淡地問了一句。
“過來之前,我們已經在漢森大酒店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專門爲首長接風洗塵!”
這位小隊長一絲不苟地回答道。
“那還等什麼?帶路!”
納蘭容若用命令般的口吻說道。
那位小隊長道了聲“是”,然後就大喊一聲“收隊”,士兵們頓時在幾個呼吸間回到了車上。
跟着那兩輛金盃麪包車前行了大約六七分鐘之後,我們在一家金碧輝煌的大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在那位小隊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房裡,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趕忙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的餐桌上擺滿了大盤小盤,盤中盛放的是一道道精美的菜餚,葷素各半,造型講究不說,香味更是讓人垂涎,稱之爲滿漢全席也不爲過!
“時間有限,再加上又都是大老爺們,基本沒下過廚,我們從接到電話之後就開始忙活,最後只做出這麼幾道小菜,還請首長見諒!”
小隊長低着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行了,謙虛什麼?這種程度要還是小菜的話,你們也別當兵了,直接改行做大廚吧!”
納蘭容若笑罵着說了一句,然後就揮了揮手道:“忙你的去吧!讓弟兄們吃好喝好,把精神也給我養好,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小隊長道了聲“好”,帶上門就出去了。
“都看我幹嗎?動筷啊!”
打發走了小隊長之後,納蘭容若熱情地招呼道。
折騰了一天了,我們早已是飢腸轆轆,尤其在這一整桌美食赤果果的誘惑下,恨不得甩開膀子就往嘴裡一頓狂塞,然而我們愣是遏制住了這份衝動,原因很簡單,沒看見小逸正眼巴巴地看着呢,靈體自然是吃不到人間的食物的,總不能讓小傢伙看着我們吃吧?
“兒子,餓了吧?來,吃個雞腿~”
就在我們誰也不肯動筷的時候,察必皇后突然夾起一個雞腿放到小傢伙碗裡,眼中洋溢的盡是母愛。
看到這一幕,我總算沉不住氣了,這兩口子到底幾個意思,別告訴我說他們不知道靈體吃不了人間的食物,存心拿我們消遣是吧?
“我說,大姐頭,這個東西,小逸他吃不了吧?”
儘管我是在笑,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我現在心情很不爽,隨時都有可能掀桌子。
“爲什麼吃不了?”
察必皇后瞥了我一眼,冷笑着問道。
嘿!還跟我玩明知故問?!
我一氣之下正要帶着小傢伙他們離開,就在這時,納蘭容若突然微笑着說道:“張老弟別誤會,這是一桌陰陽宴,小逸他們也能吃。”
“陰陽宴?”
我頓時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小逸乖,別理這個傻帽,快吃吧~”
察必皇后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寵溺地說道。
雖說靈體幾乎不會有飢餓感,但小逸畢竟是小孩子,小孩子又有幾個不饞嘴的?一聽這話,直接拿起雞腿就啃了起來:“好好吃!”
“傻孩子,慢點兒吃,又沒人跟你搶。”
見小傢伙吃得滿嘴油膩,察必皇后頓時苦笑一聲勸道。
“哎,真的可以吃呢。”
這時,楚柔也夾起一塊雞塊,試探着咬了一口,驚喜地說道。
“這些飯菜都是上過供的,當然可以吃。”
察必皇后說着又鄙視地翻了我一眼:“孤陋寡聞。”
“啊哈!這菜可真香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自知理虧的我趕忙發出一聲驚歎,轉移話題道:“哎,瞳瞳,怎麼不吃啊?發什麼愣呢?”
“我…我不餓,你們吃吧。”
蘇瞳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
“嘿,還真有心事啊?”
我苦笑着發出一聲嘆息道:“說說吧。”
“哪有,我只是…只是不怎麼餓而已。”
蘇瞳的眼中閃過一絲憂鬱,強顏歡笑道。
“那算了,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說完,我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哎呀,小道士,你怎麼那麼煩人呢!”
蘇瞳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蘇瞳妹子是在擔心令堂的安危吧?”
就在我也有些拿蘇瞳沒辦法的時候,納蘭容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皺了皺眉道:“說來也奇怪,我都派人盯了好幾天了,始終沒有發現鄒宏與令堂的身影,反倒是鄒宏的那雙兒女,頻繁出現在我們的監視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