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我和上官皓以及蘇瞳每天都在高強度的訓練中度過,其餘幾名參賽的家族弟子在猶豫了幾日之後也加入進來。
值得一提的是,蘇瞳因爲是武皇轉世,靈力生來便比尋常人強上十倍不止,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道學奇才,尋常人想要學會一種符咒短則十天半月,多則數月不止,然而她無論是什麼符咒,最多不過三天便可徹底掌握!
正因爲她這種震撼性的表現,兩年前便被家主鄒宏親自收爲關門弟子,並且只讓她修習道法之中最爲霸道的雷法,現在的蘇瞳,道行甚至還遠遠在我之上,更別說她還有一雙斷人斷鬼的陰陽眼,說句不誇大的話,即便家主不爲我們分析禁地那些鬼物的弱點,只要有蘇瞳在,它們也根本掀不起什麼浪花。
既然鬼物已經不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那麼唯一值得提防的就是那些來自洛陽總部的人馬,不過道法大多對人無效,有上官皓這個超級高手在,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如何嘚瑟?
二十多天時間匆匆而過,今天便是選拔大典正式舉行的日子,由於家族禁地就在濟南的某處山脈,所以全國各地的陰陽家參賽弟子都在各自師尊或長老的帶領下趕到了這裡。
眼看着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家主鄒宏於是將所有的參賽弟子都聚集起來,交待完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又命令衆人解散,要知道,禁地的存在關乎重大,歷來只有家主與寥寥幾位靈魂刻錄師有資格知道禁地到底在哪兒,其他人哪怕身爲家族長老也未必會知曉答案。
選拔大典向來都是在深夜舉行,如此自然是爲了更好地避人耳目,而且所有的參賽弟子在尚未真正踏入禁地之前都必須蒙上眼睛。
方纔鄒宏在訓話的時候,我們一眼便認出了哪些是來自洛陽總部的參賽弟子,他們應該是來之前就仔細研究過我們的資料,所以剛纔一個勁兒地衝我們陰笑,殊不知,他們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在我們看來卻可悲至極。
三百多人可不是個小數目,濟南分部身爲東道主自然要解決衆人的吃飯問題,家主鄒宏爲了圖省事,索性找了一家酒店,讓他們按照喜宴的規模在院子裡置辦了三十桌酒菜。
吃飯的時候,來自洛陽總部的那些參賽弟子以敬酒的名義到我們這兒逛了一圈,臨走的時候,一名右手拇指戴着一枚玉石扳指,年紀約摸在二十六七左右的銀髮男子微笑着貼在我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聽說你是三世殺星?很湊巧,我也喜歡殺戮,我喜歡殺鬼,更喜歡殺人,看看我們到底誰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吧,在我找上你之前,別死。”
不得不說,這傢伙十分囂張,不過從他的那些同伴見到他都不敢擡頭的這一表現來看,這傢伙絕對有囂張的資本,毋庸置疑,他會是我們這場死亡遊戲中的勁敵,必須警惕!
當然,既然是死亡遊戲,那就說明我們的敵人絕對不只洛陽總部一家,來自其他城市的參賽弟子也極有可能會躲在我們背後放冷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是個人都懂,在這場生與死的較量中,誰不時刻保持警惕,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死神無情的召喚…
時間很快來到午夜,伴隨着十二點的鐘聲響徹道觀,包括我們在內的所有參賽弟子都在廣場上集合,等着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家族長老將我們的雙手用一條極粗的鐵鏈鎖住,然後爲我們戴上眼罩,就像押送那些趕赴刑場準備槍斃的罪犯一樣將我們推上大巴車。
隨着車子緩緩開動,我們一共三百四十名參賽弟子就這樣被送去了自己命運的轉折點。
黑暗中磕磕絆絆也不知行走了多久,等有人爲我們摘下眼罩之後,我們這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片極深的峽谷之中,四周皆是懸崖峭壁,月光下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毋庸置疑,這裡定然就是“禁地”所在之處。
這時,十幾位隨行的長老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個揹包,揹包裡統一放了三瓶水、五斤肉乾以及一把傘兵刀,按照規定,我們必須要在禁地之中待滿三天,並且還得深入禁地蒐集到足夠數量的熒石,三天後,能完成任務並且活着回到入口的人就意味着選拔通過。
這幾個條件聽上去似乎沒什麼難度,但不要忘了,現在可是九月,或許晚上還不覺得有啥,然而到了白天,溫度驟升,三瓶水顯然不夠一個人正常飲用,至於五斤肉乾就更扯了,飯量稍微大點兒的,一天就撕吧沒了。
這或許就是家族爲我們配備傘兵刀的原因…
“各位陰陽家弟子,馬上就要到家族禁地了,真正的生死考驗即將來臨,你們之中如果有誰沒有自信能通過這場選拔,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禁地一旦開啓,後悔可就沒機會了!”
家主鄒宏緩緩地在我們身上掃了一眼,冷冷道:“我再問一遍,真的沒有人選擇退出嗎?”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幾個人原本已經隱隱有了悔意,偏偏又一咬牙撐住了,最終,三百四十名參賽弟子沒有一人退出。
看到這一幕,鄒宏頓時重重地發出一聲嘆息,臉上掛着幾分欣慰,幾分惋惜,旋即神情一冷,嚴肅地說道:“好!既然無人退出,那我宣佈選拔大典正式開始,衆弟子就位!”
正忙着檢查揹包的我們一聽這話連忙站齊。
見我們都已經準備就緒,鄒宏於是轉過身去,背對着我們,口中唸唸有詞,應該是在啓動什麼陣法,就像當初進入趕屍派之前,那個叫趙一鳴的小兄弟也念了一段咒語。
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與我的猜想幾乎吻合,就在鄒宏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之後,眼前那面原本光滑的石壁突然間緩緩向左移動…
十幾秒後,石壁停止移動,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黑黝黝的,猶如黑洞般給人恐懼。
“各位參賽弟子,禁地已經開啓,進去吧!”
鄒宏指着眼前的洞穴,淡淡地說道。
衆人頓時猶豫起來,誰也不敢第一個進去,就在這時,那名曾經挑釁過我的銀髮男子突然發出一聲嗤笑,旋即便毅然踏入洞穴,他的十四名同伴見狀也連忙跟上,眼見真的有人進去,衆人也不再觀望,緩緩走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