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說得有理,可那具兇屍縱連你我都束手無策,僅憑他二人,又如何能擔此重任?”
古裝男子冷哼一聲,語氣已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僅憑他們自然無法與那兇屍對抗,不過晚輩瞧出他們似乎有些道行在身,想來也是修行之人,不妨先放他們一馬,讓他們出去之後告知自己的師門,如此一來,自然會多上幾分勝算。”
老者輕笑一聲說道。
古裝男子再一次沉默了,良久,方嘆息一聲問道:“此計雖好,可誰能保證他們不會一走了之?”
“這個自然不勞前輩擔心,如若前輩肯高擡貴手放他二人一馬,晚輩自然有手段讓他們乖乖聽話。”
老者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笑得愈發玩味了。
說不出爲什麼,我總覺得這老頭兒突然間變似乎得比納蘭性德這個大糉子還要可怕得多…
“前輩,您這是要做…”
然而我話未說完,老者突然化爲一道白光,快到極致地在我與上官皓的胸口上輕輕拍了一下!
正當我與上官皓還在爲老者在這一刻所展現出的極速震驚不已的時候,卻聽老者幽幽地開口說道:“道家拘魂印,雖不傷人,也不毀人,不過一旦中了這種手印,即便你二人逃到天涯海角,貧道也自有辦法將你們的魂魄拘來,年輕人,我只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如果你們沒有按時回來,那就休怪貧道不講情面了。”
靠!怪不得這老頭兒笑得蔫壞蔫壞的,原來是沒安好心,不過你當小爺是嚇大的?還道家拘魂印?呵,編得還挺像一回事,可惜向來都只有小爺拘別人的魂,就憑你還想拘小爺的魂?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然而當我拿起手電筒往胸口上一照,頓時發現一個漆黑如墨的詭異手印,我用力地搓了幾下,結果毫無卵用,可見並不是簡單地染上去的…
難道這老頭兒說得是真的?真的有所謂的拘魂印?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道家法門萬千,這老頭兒又是一百多年前的牛X人物,知道幾個已經失傳的道家奇門手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想到這,我不由地吞了口唾沫,裝出一副悲慟的樣子,衝老頭兒與古裝男子拍了拍胸脯,旋即目向前方,正義凜然地說道:“降妖除魔,本就是我等修行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爲此哪怕是賠上自己的性命,我等也在所不惜,請兩位前輩放心,我們出去之後就即刻聯絡師門,讓他們速派人手趕赴這裡,爭取一舉將兇屍剷除,還人間一份太平安寧!”
聽了我的話,老者頓時欣慰地點了點頭,幽幽地發出一聲嘆息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原以爲自己活着的時候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今兒終於碰見一個更不要臉的後生,唔,不錯。”
我:“……”
得,我就當這老頭兒是在誇我吧。
“咳咳,那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我搓了搓手,弱弱地問了一句。
見老頭兒點了點頭,我跟上官皓連忙轉過身去,然而還沒等我們走兩步遠呢,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搭上了我倆的肩頭。
“請問納蘭前輩,還…還有什麼吩咐嗎?”
一看是納蘭性德把我倆給截住了,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訕訕地回過頭問了一句。
卻見古裝男子微笑着搖了搖頭:“倒也沒什麼,就是想最後再送二位一程。”
話音剛落,我頓時感覺到身下一緊,涼嗖嗖的宛如在雲端飛翔一般,不由地低頭一看,頓時發現一身白衣於黑暗中格外顯眼的的老頭兒正在視野裡越來越小…
臥槽!搞毛啊?不知道老子有恐高症嘛!
然而還沒等我尖叫出聲呢,古裝男子突然間的一句話頓時又將我給嚇老實了。
“今日一別,還望二位莫要忘了自己方纔都說了些什麼,一個月後,若是見不到二位的身影,納蘭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惡人!”
靠!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但不得不說,還真把我嚇得不輕,畢竟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何況惦記我的還是一修煉了幾百年的大糉子…
算了,至少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大不了回家族一趟,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那麼多高人,還能解不了這什麼狗屁拘魂印!
眼看着頭頂上的洞口正越來越大,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草,老子還擱天上飛着呢!
緊接着一聲淒厲的慘叫傳遍了整個洞穴…
“啊啊啊啊啊!!!”
……
等我醒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個兒已經在走廊上坐着了,不得不說,納蘭性德那個死娘泡對於力道的掌控真的已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程度,把我們倆從那麼深的洞裡扔上來,到頭來,我們倆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可能是實力被完全碾壓的程度,上官皓從剛纔開始就始終寒着一張臉,我一看他,他就立馬煞氣十足地回敬我一眼,嚇得我趕緊跟他保持距離,生恐他一個不爽就會把我揍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多半這座大陣只有在夜裡纔會運轉,所以這一次我們很順利地走出了教學樓。
可能是在黑暗的環境裡待了太久的緣故,看着曙光微亮的東方,我不由地眯起眼睛,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然而胸膛上那個漆黑如墨的詭異手印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我,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由不得我不去相信…
“道兄!我們總算等到你了!”
就在這時,和尚的聲音突然滿含驚喜地在我們耳邊響起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凡子,你大爺的,快別睡了,趕緊看看是誰活着出來了!哎?話說…怎麼上官道兄也在?”
看着一臉激動地朝我們衝過來的和尚,我跟上官皓默契地對視一眼,緊接着便如同餓虎撲食般將這孫子壓在了身下!
和尚頓時懵了,納悶兒地看着我們問道:“兩位道兄,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幹什麼?”
我頓時冷笑一聲:“小爺我今兒就得讓你明白明白,花兒爲什麼開得如此鮮豔!”
說完,我就招呼上官皓道:“動手!”
下一刻,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傳遍了整個校園,再配合上校外陣陣報曉的雞鳴,宛如奏響了這世間最“動聽”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