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他幾乎知道我們所有的弱點,還說,我們都是他的試驗品。”
“放心,我悄悄在一個書架上,將手機放了進去,角度剛好對準書桌,可以錄下全部過程,等回去之後,我會詳細檢查,你辛苦了,讓我出來吧。”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我幾乎能感受到,剛剛小白經歷的,並不會比我差到哪兒去……
“實驗……什麼實驗?”
面具女將筆重新插回筆筒後,冷冷的說道:“又變天才了?告訴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過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那場實驗究竟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從創造你們開始,就有其目的!你只需要照着做就行!”
我:“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傀儡了嗎?”
面具女:“不,是試驗品,你還不夠傀儡的資格!對了,不要再叫我面具女,這個稱號我很不喜歡,叫彌姐,這名字並沒有尊稱的意思,只是個名字。”
點頭答應後,彌姐就不在理會我,而是徑直向房門走去。
“你剛剛對着對講機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的獵物,等會兒你到了就知道了。”
拿出小綠藏在書架中的手機後,沿着螺旋樓梯繼續上走到3樓,房子的結構佈局與二樓和一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木質的走廊橫貫房子左右,一旁則是緊閉的房門,一眼望過去,其實還挺寬,兩個西裝男紋絲不動的站在房門前,耳裡塞着耳麥。
而隨着我們的靠近,一種撞擊地面的聲音開始出現了,而撞擊聲音的來源就是從那兩個保安把手的房門裡傳出來。
彌姐向我做了一個留步的手勢,然後對着西裝男使了一個眼色。
西裝男似乎得到了某種命令,然後對着房門,輕又緩的敲了三下,與此同時,屋內那種碰擊的聲音一下子就停住了。
“咔”
清脆的門鎖扭轉聲傳來,我下意識的往 門裡看了看,但因爲右邊那個西裝男很快將門關上,所以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漸漸走向門口。
似乎是一個人!
而出來的人,竟然是白頭翁。
他穿着與門前兩個人一樣的西裝,但是外表看起來有一些狼狽,額頭的汗順着臉頰和脖子,浸透到白色的襯衫中。
白頭翁整理了一下襯衫,然後向彌姐走來。
“彌姐,那傢伙不太聽話!”
“沒動手吧?”
“按照您的吩咐,沒有動他一根毫毛。”
“那就好,不能留下任何傷疤,除了那計劃開始的時候,你先在外面守着吧,我帶他進去。”
白頭翁鞠了一個躬後,往旁邊站了站,直到彌姐走過時,纔將頭緩緩擡起來。
其中一個西裝男點了點頭,然後做出要擰開門把手的樣子,而另一個則擋在彌姐前面。
“各位,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這個彌姐正關押着什麼危險的人。”
“要不要我出來,如果有什麼變動,憑我的身手,從這裡出去是沒問題的。”
“好,我倆都做好準備,如果有任何變動,我立馬喚醒你!”
在西裝男打開門那一刻,擋在我們前面這個人立刻警覺起來,整個人的重心都往下面降了許多,擺出一副想要進攻的姿態。
1……
2……
3……
就在門完全打開那一剎那,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門前,隨後就見那個開門的保鏢,一個躲閃不及,被一根小馬紮直接拍倒在地,,另外一個保鏢見狀立刻將我倆往後推!
襲擊保鏢的是一個禿頂男,兩眼紅腫,大腹便便,擼起袖子的兩隻手中拿着一張馬紮,地中海式的頭髮,早已龍飛鳳舞,一件白色的西裝襯衫,表面還算完好,但污漬已經將它染成了黑色。
“小黃,快出來!”
他嗎的!老子好久沒打人了!今天就當活動活動一下筋骨!
然而面具女似乎發現了我的變化,立馬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手晃了晃。
“咦?你他良的,不讓我動手?老子偏不,老子還準備把你也給解決了。”
隨即,我大喝了一聲,然而下一秒發生的變化卻讓我傻了眼。
只見那個司機以極快的速度和反應,一個助跑,然後騰空而起,直接躍過倒在地上的保鏢,做出一個360°的側翻動作,然後用極快的速度出腿,直接踢掉了禿頂男手裡的馬紮,而就在落地那一剎那,接着一個上步繞到了他的身後,一隻手臂隨即鎖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在他脖子上點了一下,這個禿頂男隨即就倒了下去,整個過程不到5秒鐘!
這一刻,我承認我真被震住了!
儘管我對我的身手十分的有信心,甚至連秦龍另外一個似乎有着特種兵背景的刀疤呀不懼怕,
然而面前的這個人,似乎如同天龍八部裡的哪位掃地僧,平時並不出衆,默默的掃着地,但當受到威脅時,一出手就能稱霸全場!
而更讓我震驚的是他的眼神,完成整個動作,他似乎如同是在走路一樣平常自然,眼神裡毫無憤怒可言,如果真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可能只有“淡然”纔可以形容了!
而他所使用的的功夫,說實話,我並不敢確定,但剛剛哪一記側翻踢腿,似乎是彈腿的一部分,並且他似乎還精通人體各個穴位。
“小綠, 這個司機不簡單!我只能說,我跟他過手,最多10招!”
“10招可以了,平時你都不是一擊罷敵嗎?”
“我說的是……最多10招,我就躺下了!”
“這在以後會有很大的麻煩,威脅解除沒有?”
“解除了,那個人已經被點穴,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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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屋子,趕緊的地面。
這是一間極其不尋常的屋子。
從落地窗上外擠進來的陽光在地板上溫和的跳着舞,知道這塊地面被它們勤勞的步伐舞熱。
一面牆的牆壁上,擺着一副巨大的耶穌昇天像,而周圍則貼滿了歐洲教堂那種特有的團和花紋,整體看起來十分靜謐,面具女把那個男人放到這間屋子,難道有什麼特殊的用意?
“小白,剛剛面具女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他播放了一段鋼琴曲,那種能讓我頭痛欲裂的鋼琴曲!”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有趣,說說。”
“現在還不敢確認,等我再確認一下。”
兩個西裝男將早已暈過去的禿頂男放到地板上,彌姐坐在板凳上,靜靜的看着他,久久不語,,我卻對這些繪畫感受到了極大的興趣。
粗略的看了一下,但我畢竟對宗教不太感冒,所以也不看不出什麼來。
“這畫上畫的是一個故事!”
彌姐說這話時,眼睛正淡淡的盯着我。
“說說?”
這時,彌姐站起身,走到我前面,飽含深情的輕輕撫摸着牆壁,開口道:
“聖經把耶穌帶到曠野中,魔鬼撒旦對他進行了40天的試探,並且讓他與野獸相伴,但同時,也有天使來伺候他。”
這時,彌姐的手停在了第一幅畫上。
“在耶穌到曠野後的第四十天,由於絕食,他感到了飢餓,於是魔鬼就出來試探他,對他說,你若是神的兒子,就可以吩咐這些石頭變成事物,然而你知道耶穌是怎麼說的嘛?”
我似乎能稍微能看到一絲答案的影子,卻還是一眼模糊,於是搖了搖頭。
彌姐笑了笑,接着說:“耶穌對魔鬼說,人活着,不僅僅靠的是食物,而是靠神口裡說出的一切話,後來,魔鬼將他帶進了聖城,叫他站在殿頂上,然後說,你若是神的兒子,可以跳下去,因爲經上說,主 要爲你吩咐他的使者,用手託着你,免得你的腳碰到石頭上,然而耶穌又對魔鬼說,不要試探主你的神。”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禿頂男。
彌姐走到最後一幅畫時,也看了一眼禿頂男,繼續說:“這幅畫說的是,魔鬼又將耶穌帶上了一座最高的山,將世上的萬國,與萬國的融化,都指給他看,對他說,如果你俯付拜我,我就把這一切都賜給你,這萬國,意味着無上的權力、地位、金錢,然而你知道耶穌最後是怎麼說的嗎?”
“請賜教!”
“耶穌說,你退去吧,因爲經上記着說,當拜主你的神,但要侍奉他,於是乎,魔鬼離開了耶穌,而天使永伴其左右。”
這時,我完全聽懂了彌姐的意思,蹲在禿頂男身前,看了許久許久,然後問道:“那,你是主,還是魔鬼?”
彌姐:“對你們來說,我是魔鬼,對於世人而言,我是主!”
我:“何以見得?”
彌姐:“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我搖了搖頭,心說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從衣服的牌子來看,應該是非富即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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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姐露出戲謔的表情,說:“他是一個官員,但同時也是一個戀tong癖。”
我“哦?戀tong癖,這倒是有點新鮮,又是你給他的機會?”
喵姐搖了搖頭:“這個人,我不用給他機會,因爲在魔鬼的試探下,他早已墮入深淵。”
說着看了我一眼:“聖人之所以成爲聖人,是因爲他本身具有着堅強的信念,並努力剋制慾望,終身爲之奮鬥。如果你的信念是錢,爲之奮鬥,你的一生即使再不濟,也
不會窮到哪兒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隨之而起的慾望也就越大。”
這時,彌姐的目光又落在了禿頂男身上。
“官場充滿着誘惑,最初他堅守這自己的信仰,但終究還是不能逃脫淤泥的渲染,從貪污受賄,到權色交易,後來,直接將他的慾望轉移到了小孩子身上。”
我:“他這是心理障礙吧,留戀兒童?還是性格缺陷?”
彌姐並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自言自語道:“他的官場,充滿着複雜的關係,親戚的委託,自身的臉面,上級的好處,關係的打點,他似乎很累……很累,這讓他懷疑,最初自己內心的那個信仰,到底是否是正確的?然而終於有一天,魔鬼開出的價碼,終於將他內心的那根平衡杆打。
於是他開始受賄,貪污,慾望變得越來越大,他不喜歡家裡的那個黃臉婆,但又害怕貿然離婚會影響仕途。
於是他開始找小姐…...但久而久之,他覺得小姐……太骯髒了。
於是又開始運用權力,將魔爪伸向女下屬,實習生,這一次,他體會到了權力所帶來的征服感,而隨着職位的越來越重要,地位越來越高,女人越來越好哄騙,他於是開始反思了,反思自己這一路走來,到底有多少失去,有多少得到。
於是他開始沉寂了,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有信仰有熱情的小青年,然而這早已爲時已晚,他所打造的關係網,無一不是權錢、權色交易,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脫身了。”
我:“這似乎聽起來是他的一個簡單的人生簡歷。”
彌姐點了點頭,繼續道:“他又開始重操舊業,但這一次,他的僞裝越來越深,在家裡,他是模範父親,模範丈夫,在單位裡,他永遠是那個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領導,在朋友中,他被標以,出息不忘兄弟的仗義美譽,然而美麗的光環下,總是掩蓋着難以啓齒的骯髒與罪惡,終於,有一天,他無意間經小學時,他發現那些童稚天真的臉龐深深吸引着他,他在想,這些都是還未玷污的天使啊!而這一刻,他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對小孩下手!”
彌姐:“是的,能力越大,慾望越大,權力如同一個金手指,幫他點亮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下屬的小孩,親戚的小孩,朋友的小孩,無一不放過,然而他們的父母不知道嗎?知道了敢說出來嗎?這世界上的運行規律就如同一個遊戲,每一個規則都是由最強的那個人制定,而弱小的人,永遠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是炮灰,一個是陪襯。”
我:“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麼?”
彌姐:“人之初,性本惡,我不是聖人,但是我正在成爲聖人,他們如果沒有信仰,那我就給他們植入噩夢。”
我:“法律呢?”
彌姐:“我從來不否認法律的有效性,但是對於一些法律無法壓制的人,那麼恐懼,纔是遏制他們的最佳方法!”
我:“就如同巴普洛夫與狗?你創造一個反射,當他們想做出相同的舉動時。恐懼就會重新遏制慾望?”
彌姐:“是的,你的確很聰明,‘恐懼遏制慾望’,我跟這傢伙說了很長時間,但是他並未理解,而你只用了不到1個小時,就理解了根本。”
我:“那你要我做什麼?”
彌姐莞爾一笑,但是給我的感覺特別的......黑暗!
彌姐:“用一種能達到恐懼的手段,殺了他......完成恐懼!”
聽到這裡,我終於知道了面具女的用意,那她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呢?這個女人那麼深不可測,所作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是無用之舉。
“你的目的,恐怕不是單純的向殺了他吧?”
彌姐點了點頭:“目的不是你該問的,你就只回答做還是不做!”
這時,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時,轉頭對她說:“這事情,我們不會做的!”
然而彌姐似乎已經想到了我的回答,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出房門那一剎那,我突然聽到了似乎有什麼背景音響起,而這是剛剛沒有的!
“小白,你聽一下,這音樂是什麼!”
“啊”!伴隨我的一聲慘叫,兩個西裝那同時奔向了我,將我圍住!
“小綠,你快害死我,快出來!”
一陣急促的喘息後,我匍匐在地面,兩個西裝男見我在折騰,重新站回了門口……
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背景音,鋼琴曲—主啊,我曾渴望您!
—巴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