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林,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兜圈子,你之前說要等,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在等什麼?”嚴麻子一臉正經的看着我,略帶沮喪的秦隴似乎對我們之後的話題一點也沒了興趣。
後來我聽說,在我出逃這幾天裡,秦隴爲了坐實我的殺人罪,幾乎把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了尋找我犯罪的證據上,而這起限期破案的難題,轉眼成爲了次要的,嚴麻子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我在等着片日月湖。”
“什麼意思?”
“我打聽到,當年在建設師大的時候,爲了解決施工用水,曾引用過日月湖的湖水,而且我還聽說,當年那片區域曾施工過,想必肯定有施工圖,你想想,如果有了這個東西,我們的勘察是不是就有了一定的參考物了呢?”
嚴麻子點了點頭,稱說的有道理。
之後,大家都原地解散,會議室一瞬間就剩下了我和狸狸還有守根,秦隴在解散之前,藉口上廁所,但是沒有在回來過。
“副組,現在幹嘛?”
“回去睡覺。”
第二天的太陽,漸漸從薄霧中探出了頭。
有一個被認爲是神經病的人,曾說過這麼一句話:
“爲什麼太陽總是比人類先起牀。”
這個問題在正常人看來,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然而作者在聽到這句話後,曾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後來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引用一本著作的話就是: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瘋了,其實是你瘋了。
也許對於一些需要在黎明時分起牀工作的人,太陽早一分起牀,他們的危險就少一分。
他們是誰?
他們是奮戰在一線的人,是送貨員,環衛工,值班醫生,警察。
他們難道不是人類嗎?
不,他們是天使。
而另一邊,既然有天使,那麼肯定就會有魔鬼,魔鬼是誰?
我看不見他,但是我就知道,他一直遊離在我們的身邊。
他,是肖軍。
一番洗漱後,我看着透過玻璃射進來的陽光,手機,已經在黑夜中吃飽了飯。
屏幕上一共有1個未接電話和2條短信,一條彩信。
電話是嚴麻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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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條短信是垃圾短信,而另一條則是林妙兒:
醒了嗎?中午一起吃個飯?
我回復:不了,案子還沒破。
而當我打開彩信的時候,立馬露出了一個笑臉。
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嚴局長嗎?”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幾點了……”
“7點半。”
“哦,怎麼了,有消息了?”
“有了。”
“好,通知你的小組,咱們10分鐘後會議室見。”
掛掉電話後,我拿上了衣服,而就在這一剎那!
我終於想起了,在日月湖的時候,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或者說……這些屍體腹部的疤痕,究竟是什麼。
思來想去,我覺得這是老天爺給我開的一個玩笑。
看着我的衣服,我開始發呆起來。
這麼明顯,但是又這麼巧妙……
當我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已經過了20分鐘。
當我說明我遲到的理由時,嚴麻子並沒有過多的責備我,而他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龐,無一不在告訴我,這個老刑警,真的已經老了。
“咳咳”,嚴麻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米林,你先把情況介紹一下吧。”
“好的,就在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張照片,上面就是當年日月湖的施工照片”,說着,我打開了投影儀,將那張照片下載到了電腦上。
從圖紙上來看,圓弧形的輪廓,就是當年的日月湖。
而他的地下,則標滿了各種符號。
起初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後來狸狸說,這是爆破標誌符,而另外一些則是各種管道。
整體來看,拐爺當年想做的事情,應該是想投資一個水庫,當然,這肯定得和政府商量,而拐爺,只是一個投資人。
可結合現在的地圖來看,管道所指向的地方,幾乎都是山脈,這個讓我們十分的費解。
後來,我才知道當年有一個傳說,說是當年這片湖在施工的時候,發生了很多怪異的事情,有時候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有時候乾脆就是抽水用的水泵莫名其妙的歇菜,以至於後來派遣潛水員下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湖底的白骨堆才得以重新出現在太陽之下。
而告訴我這個傳說的人是誰呢?
他就是那個告訴我鬼傳說的人。
那個佝僂的,滿臉滄桑的老人。
而我是在哪兒碰到的呢?
日月湖的湖邊。
嚴麻子:“很好,有了這個施工圖,我們可以給虹吸效應,定一個證據了,只要請專業的人士現場勘查一下,然後結合這張圖紙,就可以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會在今天給你發過來?”
我莞爾一笑,沒有說話,只是說這是一個秘密。
其實原因很簡單,說白了我是做了一個賭注,賭拐爺逃到了美國,自從那次事件之後,拐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但事後通過調查,拐爺這個人人脈資源很廣,東南亞,澳洲,美國、歐洲,甚至是非洲都有一些合作伙伴,更是與許多官員來往密切。
而現在海面上的風暴已經刮到了最大,他這艘巨輪即使再強大,也需要臨時找一個落腳點休息一下吧,就是通過這一個信息,我賭了拐爺逃到了美國,而美國和中國之間有什麼天然
的聯繫呢?說實話,除了時差和同處一個海洋,我還真想不出其他的。
而小青年答應幫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推算出了時間,如果拐爺真要幫我,那勢必會在凌晨,給我發彩信,而爲什麼……拐爺會幫我呢?
這個……只有拐爺自己才能回答我了。
後來,在嚴麻子仔細權衡之後,覺得還是沒有必要花費巨資去抽乾這湖底的湖水,而是應該將工作的重心,放在偵破案件上。
散會之後,我打電話給了安好,問他最近的情況,然而安好似乎有氣無力,電話裡也沒有說明白,無奈之下,只得自己登門拜訪。
解剖室的門半掩着,安好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對着屍體發呆,這一次,他是對着屍體喝水。
“怎麼樣,溫茹靜的屍體?”
“安好沒有說話,而是擡手指了面前的屍體,然後起身,從冷藏室中,把其餘三具屍體,給翻了出來。”
我看着這個場景,覺得有些詭異,但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也許現在唯一能讓我感性去的,就是他們的腹部了吧!
安好:“正如你現在所看到的,第一具,有疤痕,但是皮沒有被剝下,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有疤痕,但是沒有剝皮,這代表什麼?”
“代表兇手是不同的人。”
“對。”
“現在我已經有理由懷疑,殺害伊寧的人,是那幾個學生。”
本來我以爲安好聽到這個消息後,不說十分的吃驚,但至少在表情上邊,應該有所表示吧。
然而安好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說:“我不同意你的觀點,首先,這個刀法,行內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專業人之手,第二,你覺得,那幾個學生,能夠做這樣的事情嗎?”
“那你的意思就是……殺害伊寧的兇手,另有其人?”
“不,我覺得,第一具屍體,其實向我們訴說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兇手的人數,我猜測不了多少人數,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兩個派別!”
安好的話,讓我着實的吃了一驚,關於這一點,我實在沒有想到,而這也讓我對眼前這個精神病法醫,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這個我確實沒想到。”
“還有”!安好打斷了我的說話:“就是這個腹部的刮痕,我一直沒有弄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所導致的!”
“我就是爲了這個事情來的,我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
安好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着一種期待,但期待中又有一絲懷疑。
我抿嘴笑了笑,指了指我的肩膀。
“很簡單……就是這個衣服!”
“哦?”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穿的衣服上邊,有一個釦子,那麼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是否會導致這樣的創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