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現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我曉得……小紅被欺負了。”
“小黃已經殺了吳明,這次你需要做這三件事,第一:在吳明被殺的那天下午,徐大兵和太妹曾謀劃了一件事情,你要先用小黃將徐大兵控制住,然後讓他說出整個經過;第二:將我喚醒,然後我要玩兒一招借刀殺人,徹底擺脫嫌疑;第三:將他們做成藝術品。
“囉嗦得很,我曉得了,那兩個雜皮我曉得啷個打整。”
“腦殼好痛”!我看着眼前的幾行字,冷笑了一聲:“老子啷個做還要你來教邁?啥子叫藝術……這羣莽夫永遠不懂。”
我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時間,離天亮大概還有3個小時,應該夠了。於是我閉上眼睛,聚精會神,心裡默唸:“小黃……小黃……小黃……”
—大約20秒鐘後
我就說怎麼不對!我回想剛剛殺掉吳明最後那一剎那,有一個人影躲在草叢中,沒想到竟然是徐大兵那個毛崽子。
等着!
老子馬上來找你!
我故計重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到了一樓,直奔楓葉小區。
楓葉小區其實就坐落於學校旁邊的接到,由幾棟破破爛爛的樓房圍成的,幾棟房子中間有一塊空地,可以用來停車,當然,有的有人買車,那幾棟房屋最初修建於80年代,屬於那種筒子樓,後來因爲線路老化,發生了一起大火災,後來很多業主因爲小區物業服務滯後,再加聽說要拆遷,所以早就在另外一個地方租房住,而這裡的房屋因爲離學校近,所以就作爲學區房,專門租給一些遠道而來陪孩子讀書的家長。
最近一個月本準備動手拆遷,但考慮到高考將至,爲了不影響學生學習,只好暫時停止工程項目。
而徐大兵,就是在這裡租的學區房,他是外來人口,復讀生,一個人孤身到這個地方來讀書,本來住學校寢室,後來跟吳明混了之後,由吳明掏錢,在這小區租了一間房,平時吳明也會住在這裡。
不出15分鐘,我便來到了楓葉小區門口,環視一週,發現除了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有攝像頭外,四周都沒有,而且那個紅綠燈的攝像頭覆蓋範圍只有十字路口那一片,是專門用來抓違章的。
我快步的走過馬路,此時已經接近凌晨4點,筒子樓裡早已是一片漆黑,如同一片鬼屋一般,然而2小時候,這裡又會被一點一點的燈光重新妝點,這些燈光是一家人對孩子考上理想大學的希望,或者是爲了孩子能上好學而精心烹飪的早飯,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些不過是送葬時的靈歌。
我緩緩走到楓葉小區三棟,爬上樓後,仔細端詳着一個門牌號:3—1。
“沒錯,就是這裡了”,我將手套戴上,敲了敲門,然而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我靈機一動,說了一句:“你別害怕,我是警察”,說着我取出腰間的鑰匙,將門上的貓眼刮花,然後又敲了幾下。
這時,倉促的拖鞋聲才從門內傳出來,大兵幾乎顫抖着說:“我……我怎麼看不見你!你是誰?”
“我哪兒知道,你家貓眼花了,我是警察叫秦龍,你將門開一下,今天你必須得回警局,我們發現了一具屍體,名字叫吳明,是你同學吧。”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是米林殺的”!大兵幾乎咆哮了起來,我還真擔心他吵醒了周圍的人,於是我趕緊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能不能詳細給我說一下米林這個人,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這時,屋內傳出現一些熙熙攘攘的談話聲,貼近耳朵一聽,發現還有一女生!
—吱,門開了……
我順着門開的弧度,先站到門的背後,大兵見門外沒人,於是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門背後,就在那一剎那,我用力將門拉開,然後一記手刀,大兵就暈了過去。
我原本擔心屋內的女生會尖叫,但進門後才發現那個女生正光溜溜的躺在牀上,旁邊擺滿了各種用來SM的器具。
“原來這傢伙好這一口”!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拍了拍她,那女生將頭轉過來,原來是太妹!
還沒等太妹開口,又一記手刀將她拍暈。
隨後,我關上了門,看了一圈,這個屋子並不大,兩室一廳,有一個廚房和衛生間,客廳有一個沙發和茶几,茶几上全是吃剩下的方便麪和火腿腸包裝袋,沒有電視機,幾乎是一間空屋子,而且隱隱約約能聞到一種極其難聞的味道,也許其中包含着方便麪,火腿,臭腳,甚至是剛剛他們翻雲覆雨後的JY味。
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繩子,只好將他們的牀單剪成兩半,然後打成結,然後將其固定在客廳的懸吊燈的底座上,做完這些事後,我又將兩人四肢反綁住,然後用牀單套在兩人頭上。
一放手!那種繩子勒緊的聲音立馬發了出來,兩人立刻從個昏迷中醒來,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我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痛苦的掙扎,但突然想到還要問問題,只好找來兩個板凳讓他們先墊着,大兵在得到一絲喘氣後,無比恐懼的的看着我。
我淡淡的看着大兵,問:“你和吳明之間,恐怕不是那麼的友好吧!”
“咦?那不是你的聲音!你不是米林……你是誰!”
“我當然是米林,不過我們都叫他小紅!算了,不跟你說了,換一個人來跟你說。”
我閉上眼睛,心裡默唸,小綠…小綠…小綠。
“喲……這不是大兵同志嘛!你現在的樣子......我感到很尷尬,讓我有一種坐享其成的感覺”!這是我睜開眼後的第一句話。
大兵聽完後,幾乎快要崩潰,顫抖的說道:“你……你的聲音!怎麼又變了!難道……”
“難道什麼?說出來,科學就是大膽的假設,嚴謹的求證。”
“人格分裂!”
“哈哈哈,當然,你想給我們每個人打一個招呼嗎?”
大兵在說完“人格分裂”後,就已經崩潰了,太妹在一旁苦苦求饒,時不時的扭動她那一絲不掛的身體,似乎脖子上的牀單勒緊了,不太舒服。
“大兵,你告訴我,那天下午你和吳明到底做了什麼,我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但前提是給我保密,並且我承諾,我覺得不會將禍水引到你的頭上,不過你的快一點,天快亮了,你要上學了!”
大兵呆滯的眼神一下泛起了光,彷彿看到了深淵裡的一束光芒,於是慌忙說,是這樣的:“我,駱菲,吳明,三個人開了一個酒吧,開始的時候還是正常的酒吧,但生意慘淡,爲了賺錢,我們開始賺肉票,之後吳明說要正一票大的……”
“什麼大的?”
“他說……他要提供吸毒場所!後來……逐漸就從提供吸毒場所,到販賣毒品場所了!”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不過那些癮君子都叫他‘東家’。”
在之後的5分鐘裡,我一邊聽着徐大兵說過程,一邊端詳着那些快遞盒。
這些快遞有大有小,但全是出自同一家店,而貨物則是擺放在他倆牀頭的情趣和SM永用品,頓時我心裡就盤算出一條計謀。
“你聽我的,我保你不死,而且並且完成你的心願”
“好好好,我聽你的!”
徐大兵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而一同跟他一起吊着的
太妹,則安靜許多。
我先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你跟她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徐大兵和太妹面面相覷,然而似乎是動物生存本能的驅使,人作爲一種高級動物,在這方面的求生本能會突出得更多。
“我!我要活下來!”
“沒想到……我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太妹說完嘆了一口氣。
我看了一眼太妹和徐大兵,徐大兵似乎覺得已經胸有成竹了,臉上早已沒有驚恐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力壓制的得意。
我苦笑了一聲,曾經有個警察對我說的話,此時浮現在了我的腦子裡。
“人生來有惡有善,因爲道德和法律的束縛,善良會壓制惡性,而當這兩個條件被一個有能力取其性命的人或者事物所取代時,惡就會更勝一籌,此時唯一靠得住,就是良知,但很顯然,大多數殺人犯都早已泯滅或者摒棄了良知,只剩下無盡的惡”。說這個話的人就是秦龍……
在之後結案的刑偵檔案中,有一段內容,如果當事人不說,警察永遠不會知道,但這卻是整個案件最關鍵的一個線索。
“很好,我相信你不會告密,你不會死,現在閉上眼,身體放輕鬆,然後緩緩吸入每一口氣,當你吸入每一口氣時,你會感覺你整奔跑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湛藍的天空在地平線與綠油油的草地連接,空氣中盡是自由的氣息,而你現在……就在那地平線上,左手是天,右手是草……下面,我數十個數,每數十個數,你都會進入更加放鬆,進入更深的意識狀態。”
大兵原本緊張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也許在極度緊張和之前的翻雲覆雨,讓這種催眠引導語更容易實施。
“好……做的非常好,現在我開始數數”
10秒鐘後……大兵進入了催眠狀態……
“很好,現在注意你的頭頂,頭蓋骨放鬆了,眼皮放鬆了,草原溫暖的風吹拂着你的臉頰,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些清風,整個人已經輕輕的飄了起來……”
大兵在催眠的引導下,大口大口的呼吸,我趁機將徐大兵的手機掏出來,給一個叫“東家”的人發了一條短信。
我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將小藍喚醒。
5秒鐘後……
“啊!嫩個好的胚子,用來做藝術品簡直在好不過了……”
“你的口音!!!怎麼又變了,你到底是誰”!
太妹驚恐的看着我,那種驚恐早已不是要殺她的恐懼,而是她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要取她命的男人,竟然不是一個人,就像……就像有很多人住在一副皮囊裡!
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湊到太妹耳邊,問“哪裡有畫筆?”
太妹眼睛看向茶几。
翻找一會兒,拿出一板佈滿灰塵的顏料,我用水簡單調和之後,脫下了大兵的衣服,然後將肚皮畫上蝴蝶腹部的樣子,兩個乳tou延伸出6只腳。
然後將整塊背部肌肉畫成兩隻欲振翅的雙翼。
這時我嘴裡嘟囔了一句:“警方發現勒具屍體時,應該會有蛆長出來了吧......”
“你……你畫的是……蝴蝶?”
“不,不準確,應該說是快蛻皮的蝴蝶,你看......翅膀還沒有打開。”
“爲什麼這麼做?”
太妹說完看着我,眼神早已絕望,似乎是在等死。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爲他快死了……”
(本章完)